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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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亞，讓老爸來催你回家，好像過分了點。"對方傳來半戲謔的聲音。

"對不起，爸。"穆法亞從風葉兒失血至今仍未與父親聯絡，就更別説回到波士頓郊區的別墅了。

"兒子，那個女孩究竟是何方神聖？"穆青山平靜地問。

"難道賈姬沒有向你打小報告？"他冷冷地回道。

"我只想從我兒子口中聽到事實與真相，那個法國妞華而不實，我又不是老糊塗。"

"那你為什麼會來波土頓？"他不完全相信老爸的説辭。

"我的兒子失蹤了，連手機都關了，而賈姬剛好傳來你的去處，我當然得來這裏看看，何況，這裏有我與你母親許多共同的記憶。"談到已逝的子，穆青山充滿了懷念。

"對不起。"穆法亞撤去心防。

"我不是要你道歉認錯，只是想知道那個得你失去理的女娃，現在怎麼樣了？"

"她還沒有清醒。"他有些無奈。

"她有血友病？"穆青山又問。

他卻不語。

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知道父親在想什麼，他沒有兄弟姊妹，父親一直希望他早成婚，生一窩子的小仔仔或小女娃，讓他穆氏一門熱熱鬧鬧的。

真不懂他老人家，現在都什麼時代了，誰還會生一大堆小孩來爭遺產！

"法亞，我想，你一直都明白我對你的期望，尤其是婚姻──"

"別説了，除了她，我不會讓任何女人冠上我的姓！"他的聲音突然高亢起來。

穆青山頓時一語不發。

父子倆就這麼僵持着，誰也沒有收線，卻又不出聲。

"難怪──難怪算命的説──"穆青山突然語重心長，卻又i言又止。

"我不相信江湖術士説的話！"他再次失控。

自從風葉兒住進醫院以來，他發現自己不再是以前那個冷靜自持、從容優雅的穆法亞；而是一個平凡的男人，一個為心愛女子而焦急的平凡男人。

"好，很好，我也不想相信。那麼做給我看！我想看看我的獨子，是否有改變命運的力量，再見了。"穆青山旋即收線。

穆法亞卻一直握着手機，一顆心宛若被大石重重地壓住，呼困難。

他愛她，以生命愛着她。

他也愛他老爸，也曾在母親臨終前承諾，絕不做讓父親傷心的事。如今…她的病，讓他陷入兩難。蒼天若有靈，請告訴他，他該怎麼做！有生以來，他發現自己第一次猶豫不定。

穆法亞重新折回病房時，就發現一身火紅的賈姬從裏頭慌亂地走出來。

"你為什麼在這裏？"雋冷的聲音，飽含不易察覺的怒氣。

"這裏是公共場所，我為什麼不能來？"賈姬壯着膽子回話。

他卻一把揪住她的皓腕，"説實話！別我動。"最後兩個字仿若來自地府的寒冰。

"你、你──我──"賈姬驚悸地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