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共有的大白兔奶糖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過年的時候曾於某個晚上與y姑娘步行晃盪着回家,3月份的天氣仍是涼涼的,我們路過悉的街道,但滿目的建築似乎不和我們記憶的凹槽。y姑娘説我們的記憶好象是會隨着建築的傾覆而瞬間失散的。也許是這樣。至少我費勁地想依然無法憶起那兒從前是什麼樣子。
和河馬去尋我們從前吃過的學校門口的小攤兒,在那衚衕裏轉了許久,是找不着悉的味兒了。那些記憶裏的味道,都乘着ufo飛走了。
如果每個人的一生是由瑣碎的記憶片段構成,那無疑,我們是在永久地失。當記憶的載體不見,記憶亦隨之傾覆,也許被扔在腦袋裏存儲垃圾的角落,但是是無法被
活的了。
中國處在一個新興建設的時代,每個城市都在修路、翻新、蓋房,那些牆壁上用紅漆寫着“拆”字的破舊房屋、那條被圍欄護起即將成為軌道通n號線的道路,也許是我們的童年或者少年。
我站在屏幕之外觀照賈樟柯呈現的中國人的生存困境,我不敢説什麼,無論説什麼都覺得有隔靴搔癢的意味,我以為,他始終是一個尋的導演,探索的是城市之外那個更大的更廣闊的中國人的真實生存空間,不加修飾,沒有絢麗的黃金,奢侈的盛宴,而人們是不是會越過黃金和盛宴探過身來看望看望好人?我以為是沒有,這個生存的大環境裏,説真話的人雖然少,但是願意聽真話的人更少,自我欺騙是人類的生存本領,而它會隨着時間從技能躍升為本能。
在
失,記憶在
失,人是越發單薄了起來。長鏡頭裏沉默的山水,江面上淡淡的霧氣,轟隆的樓羣坍塌。賈樟柯曾説:我是一個在場者,而不是一個闖入者。
他的鏡頭不是自上而下帶着悲天憫人的眼光,他可以是三峽工程的任何一個黝黑的民工,可以是電影裏模仿周潤發點煙方式的小馬哥,也可以是韓三明,他不用去做代入法,這個式子一樣成立。
電影裏不時地響起幾首爛俗的歌曲,《兩隻蝴蝶》和《老鼠愛大米》。它們通過一個孩子的聲音傳達出來,在某一刻竟顯得如此悲愴。生存不易,而愛情又多麼奢侈。韓三明和子十六年後的相見是沉默悲傷的,一句:你餓不餓,我給你買碗麪?做了開場白,一句:你怎麼不早點來找我。做了收尾。而那句:談不上老公,跟着他給我口飯吃唄幾乎叫我想起小謝説的:都曾經是少女啊,都曾經做過夢啊,然而現實是什麼樣子。
那粒彼此分享的大白兔糖是甜
的,也是苦澀的。賈樟柯也許想讓我們看見,生活和謊言一樣是裹了
的,但本質的苦澀是滲透在每個人的
失中,是無可取代,是不變的.
而這又如玄機般,不可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