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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死戰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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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從各個地方彙集起來的人馬大百人,通過各種各樣的途徑彙集在最晚戰鬥的地方。

他們看到的除了血跡之外,別的什麼也是沒有,河面上的船隻在那裏漂盪着,纜繩還是系在岸邊的木樁上,零零散散的幾匹馬在那裏啃着草,但就是什麼人也看不到,不管是江峯的人還是青衣隊的那些人。

難道是憑空消失了不成,帶領着這些人手的是十三商會蘇州商會頭領的親信,素來是管着刀槍之類的事情。他心裏面有很不吉利的預,手下一個人要來問問出了什麼事情,被他一個耳光扇了過去,惡狠狠喊道:“還怎麼辦,給我仔細的找,把地都給我翻過來。”要説為什麼在這個地方尋找,因為那邊有一輛馬車孤零零的停在那裏,拉車的馬匹也已經是消失不見了,就那麼停着,這馬車可是江峯一行人的主要標誌,很多從外地趕來的武人和江湖草莽,就是按照這個來進攻。

一輛馬車突兀的停在那裏,給別人的覺總是有些不對勁,大家都是遠遠的避開,聽到領怒,十幾個人還是跑了過去,馬車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能看到在下面的輪軸還有車廂的下面有些東西被破壞過。

在車廂的簾子裏面,出兩條人腿,就好像是躺在裏面,不過誰都是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活人了。

在外面的皮靴式樣,正是青衣隊的皮靴樣式,邊上的小頭目頗有些兔死狐悲的覺,皺着眉頭開口説道:“別愣着了,快把他拽出來!”死人倒是並不讓人害怕,幾名漢子連忙的過去,拽着腿就是朝外扯動“啪嗒”一聲,好像是在車廂裏面倒了什麼東西,刺啦聲響,就好像是什麼燃燒起來一樣,外面的人沒好氣的掀開簾子。

卻看到屍體的頭部那裏有一圈油漬,現在正在燃燒,邊上好像是有個火媒一樣的東西,車廂本來是頗為的寬敞,可裏面堆放很多的雜物,探頭進去的人搖搖頭,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剛縮頭回來,卻猛然注意到一個線頭正在冒着火花,飛的後退…

正在那裏安排人搜尋船隻的頭目,猛然聽到背後一聲轟然的巨響,自己後背好像是被什麼人猛然的推了一把,毫無準備的撲倒在前面的土地上,只覺得氣從頭上劃過,還有無數的慘叫聲音。網址腦袋已經是被這樣巨大的聲音,震的有些暈乎乎,過了半天才算是清醒了過來,覺得臉上好像是掛上了什麼粘乎乎的東西,伸手一抹,放在眼前一看,頓時是拼命的甩掉,原來是一塊血

四五百人都是在這附近忙碌,馬車炸開的時候,不光是在馬車邊上的人,就連附近的人都是受到了波及。

青衣隊派人追擊的時候,帶着虎蹲炮和不少的火器,江峯他們臨走的時候,把所有的火藥都是集中在馬車上面,還有不少碎裂的刀劍碎片,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裏面,驟然的炸開。

每一個碎鐵片都是變成了高飛行,奪人命的利器,近處的人都被爆炸扯的粉碎,遠處的人身體甚至是被這些鐵片穿透,爆炸過後,幾乎沒有什麼站立的人,大部分人即便是沒有受傷,也被這猛烈的衝擊波推倒在地。

過了許久,這些人才是暈乎乎的站起來了,彼此對視了幾眼,都是相顧駭然,誰也不願意在亂走亂動。

此時,在河邊勘察的人在那裏氣急敗壞的喊道:“三爺,您看河對面,您看河對面。”河面上本就是有船隻,過河很方便,在河岸的那一邊,埋着許多的屍體,一具具的檢查過去,赫然全是十三商會的人馬,被稱作三爺的那個人,搖晃着腦袋走了上船渡了過去,誰也不敢去碰觸那些屍體。

生怕搬動屍體之後,再會有什麼爆炸之類得事情,三爺看了一路,腦中的昏沉逐漸的消失了下去,臉卻是越來越陰沉。

那邊埋着的屍體接近二百具,一具具的被人辨認出來,都是十三商會的人馬,看了一會,他也不願意再看了,走到高處深深的呼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茫然四顧,看着河岸的兩邊,什麼也看不到。

江峯那一行人也有幾十人,難道還能飛上天去了不成,邊上的手下上來,哭喪着臉説道:“三爺,什麼人也找不到,方才的爆炸,咱們死了二,傷了六十多個弟兄,快些回城吧,有些人的傷口耽”

“不能走,這麼走的話,咱們就算是回到了城裏,上面也不會銀子下來治病,把他們找到,這樣多少是有個待!”下面的人愁眉苦臉的下去了,這位三爺的目光順着河岸看了下去,看着水上還是停在那裏的船隻,猛然間大喊了一聲:“昨晚上,這裏來了幾艘船!”

“三爺,這得回到城裏面去查。”

“那就快他孃的給我去查,騎馬,帶着三匹,老子在這裏等你!”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很快就是跑了回來,還沒有下馬就扯着嗓子喊道:“三爺,已經是查出來了,二十三艘船!”現在的河上只有十五艘船,剩下的船隻都是不知道去向,雖然是知道了江峯他們可能乘船離去,不過江南可供行船的河道錯綜複雜,要找起來的話,可是難上加難了。

在河道上,正有八艘船在河上航行,這樣的天氣裏面只要是鼓滿了帆,度還是很快的,每個船上控船隻的船工身後都是坐着一個神態悠閒的人,好像是船上坐着的乘客,可是那些船工可都是戰戰兢兢的。

“大人,回到船艙休息一下吧!”馮永趴在船舷上撈起河水,洗了幾把臉,在江峯的身後開口説道,江峯用手了幾把臉,笑着回答道:“昨晚殺的興奮,一時半會也睡不着。”聽到這句話,船工渾身上下顫抖了下,昨晚上那些人就好像是兔子一樣被身後這位殺神拿着刀,追得四下的亂竄,當着披靡,也不知道被他殺了多少,可是在他的嘴裏,卻是輕描淡寫殺得興奮。

江峯沉默了一會,突然是開口問道:“這一路走來,我的決定讓兄弟們折損了不少,你們怎麼想?”雖然説是不累,不過江峯一晚上就在這裏看着船工,烈的搏鬥之後本沒有休息,這時候人往往是有些直接,神上不再那麼強的約束了,這一路下來,江峯身邊的人也死傷不少,此時就開口問了出來,要是放到平常,心如鐵石的江峯即便是有所觸,也不會説出來。

那邊的馮永卻沒有聽出來江峯話中的動搖,拔出自己的短刀在水裏面刷洗着,很隨意的開口回答説道:“還能怎麼想,咱們兄弟當年都是在聽天津衞賣苦力的人,在匠户營裏面過着牛馬不如的,就算是要做牛做馬,還要和我爹和我哥搶這個缺。跟了大人,我們全家都是過上了好子。”這樣的話語,已經是很少有人和江峯説了,或者説本就沒有,江峯拍拍自己的額頭,馮永沒有注意到江峯的變化,只是在那裏自顧自的説道:“大人,小的雖然是在山東沒臉過去,不過也知道我爹我哥在華州的子過得舒服,這些年也是見識了不少,小的家人現在可不比那些中等地主過得差,上輩子積德,咱家有今天不就是大人您的恩德嗎,這命就是大人的,生也是由大人,死也是不含糊!”馮永説的動了起來,這其實是華州上下士兵的心聲,他們都是大明的底層,匠户和農民雖然一個有自由身,一個半奴隸身份,可都是受着壓榨,沒沒夜的艱苦勞動,卻得不到一點的温飽,還要承擔繁重的税賦。

稍微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是瞧不起他們,可是來到華州之後,軍人和工匠的地位是最高的一個階層,這樣的高地位並不是所謂的‘士農工商’那種名義上的排序,而是真真切切的高地位,高收入,高待遇。

這時代的人就是這樣的簡單,你對他好,他必然是給效命出死力,而且除了江峯的華州,再也沒有人能給他們這樣的好處,在華州他們就可以是貴族,在大明他們永遠就是亂民,甚至不可能有科舉的資格,永遠不會翻身。

為了這些得到了手中的利益,為了將來會到手的更大利益,他們都會拼命的作戰,好不吝惜自己的生命,為了自己,也為了自己的家人兄弟,為了將來的温飽富貴。

前面兩個河道岔開,河面上的船隻越的多了起來,那船工戰戰兢兢的轉身説道:“大爺,進了這河道,不出意外,明天天亮就在松江入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