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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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被綁在這兒、失去自由的人是自己,為何現在看來,真正被自己的慾望所束縛,不得解的人是他呢?
“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愛』,”謝維克多未開啓的嘴,發出的聲音低嘎得像是屬於自己的,他一邊冷漠地想着,一邊説:“你八成聽都沒聽過吧?普羅曼。”
“什麼意思?如果我説我愛你,你就願意屈服了?好啊,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千千萬萬遍,我都可能説!”焦急了的男了不顧自尊地説着。
謝維克冷笑着,紫瞳盡是冰霜,他嘲諷道:“我話還沒有説完呢,你急什麼?”一頓,改以一貫率直的口吻,像是教導孩子的老師般説:“要不到的東西,想盡辦法也要得到,這是孩子才會做的事。可是一旦要不到東西,乾脆就毀滅它,這是禽獸才會做的事,你現在的行為與禽獸沒有兩樣。一個禽獸怎麼會懂得愛是什麼?你也配跟我説愛嗎?我不可能會愛上你,更不會屈服於你的,普羅曼。”
“你!”男人的眼神狂惡,掐住他的脖子。
“我要殺了你,我非殺了你不可!”唔…怎麼辦呢?看樣子是逃不掉了。謝維克不明白怎麼能如此冷靜、沉着,彷彿普羅曼的威脅不是威脅。可是他很清楚,普羅曼絕不會説説而已,瞧他這麼使勁地束緊,完全不給自己呼的樣子…
空氣逐漸從喉嚨消失,謝維克放鬆了力氣。當掙扎也無用時,還不如把握這一點兒時間,在最後的一刻,想着心愛的人,帶着愛離去。
我愛你,尤里。
閉上眼,濕濕熱熱的體從眼角滴下。
你一定會笑我傻,可是我沒辦法虛與委蛇地假裝我接受…自從知道你的與你的吻後,我再也沒辦法接受其它人的碰觸了…我寧可死…也不想苟且偷生。
如果有來世…謝維克等着那漫天的黑暗將自己拉入冰冷的死神懷抱中…來世,還能與尤里相逢的話,不管尤里轉世為什麼樣的人,他相信自己一定都會重新愛上他的。
再見了…尤里。
嚥下最後一口氣,謝維克的頭一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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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連續數聲槍響在地下牢房內響起。手握住冒着硝煙的槍管,每一槍都朝着普羅曼瞄準,可惜第一槍因為中鐵閘而歪掉、彈飛,結果讓那男人躲過一劫。尤里追逐着他,繼續出第二發、第三發,但普羅曼在地上打滾,矯捷地躲着第一槍…
“啊噢!”在左輪連發手槍中的最後一顆子彈,成功地穿了男人的大腿後,普羅曼旋即痛得滿地哀嚎。
沒空填充上新的子彈,尤里趕緊踹開未上鎖的鐵閘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抱起了躺在牀上動也不動的人兒,一探他的鼻息——沒有!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撕心裂肺的,尤里哭喊着:“維克——”不要,千萬不要!怎麼可以這樣!
如果維克死了,那麼…他寧願自己也跟着毀滅!在這一刻,讓他的心臟立刻隨着維克一般停止跳動吧!
“維克!求求你,不要跟我開玩笑,把眼睛睜開來!”不斷地抱着銀髮人兒搖晃,哭叫着。手中的身子還是温的,可是卻已經不再動、不再説話、不再有呼了!
這時候,有人打了尤里一巴掌,將尤里從失心瘋的狀態中喚醒。
米特嚴肅地扣着他的肩膀。
“快讓開,或許還有救也不一定!你現在就絕望還太早了,要哭,等真正來不及的時候再哭!”尤里止住淚。
“要、要怎麼做?”
“我來槌打他的心口,你則掐住他的鼻,儘量大口吹氣到他的肺部,明白嗎?配合我的動作,來吧!”他們焦急於拯救謝維克的同時,普羅曼拖着被中的腿,緩緩地在地上爬着。他爬到監牢外面,看到了手捧着孚魯士王冠、令牌,正等在那兒的紐傑男爵。
“你!還不快點幫助我!為什麼你拿着那些東西?那些都是我的!”公爵咬牙切齒,面目扭曲的咆哮着。
“不好意思,公爵大人。我要用這些東西,去換取更高的爵位。”笑嘻嘻的,紐傑男爵看着在地上爬的公爵,毫無敬畏之心地説:“你能對我頤指氣使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的你在我眼中,和一條死狗沒有兩樣!”
“什麼?你竟敢説出如此無禮的話!”公爵氣得撐起身體,撲向紐傑説:“去死,我要你死!”紐傑男爵馬上掏出自己的手槍説:“要死的人是你!”砰砰!兩聲槍響,結束了公爵短暫逃亡的人生。他萬萬都沒想到,自己會死在一個過去被他當成狗一樣使喚,像個跳樑小醜一樣的傢伙手上。因此他到死都無法瞑目,懷着對人世的憤慨,睜着怒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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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豪爾監獄裏,多虧米特及時發揮他的醫學知識,緊急地將維克由鬼門關前拉了回來。在他們兩人同心協力之下,維克總算恢復了呼與心跳,但是意識並未跟隨着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