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迷霧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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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來黃其在青州的地面上這麼一轉，那真是覺大開眼界，不要説廣州，就是南京，現在雖然貴為國都，也不一定比得上這青州的州首臨淄繁華，這裏樓宇林立，道路寬暢，人來人往真是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可以説全國各地的大商販都雲集在這裏，每天這裏的貨物都是源源不斷向中原各地。黃其不想將自己的身份暴lou，於是扮做客商混雜在生意人中間，這裏看看那裏問問，最後找到了這家“和記”商行。對於大主顧上門，商家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賺錢機會，管事的看到有老闆親自上門採購，當然是熱情接待。

賓主雙方見過禮後，管事的説話了“鄙人姓王，名長善，乃是“和記”商行的負責人。黃老闆此次來我青州採購算是來對了地方，找到我們商行就更是找對了路，在青州雖然我們這個商行興辦才不到兩年，但是我們的實力在青州算是數一數二，就是老牌的東萊器械廠和胡莊製造廠，我們也可以説和他們不分上下，總之只要青州有的，你想要我們都可以給你辦到，當然你的資金也必須雄厚”黃其笑着答道“這個當然，我之所以找到你們，也就是這幾天我在臨淄不止一次聽到有人跟我提起，你們“何記”商行實力雄厚，這兩年在青州眾多的廠家裏面異軍突起，很是不簡單！王老闆肯定有不同常人之處啊！既然王老闆説你們這裏什麼都有，那麼價錢合理的話我就不走第二家了。所以東西都到你這裏採購，不過醜話説在前面，質量方面王老闆你可得給我保證，否則你地東西再便宜再優惠我也不會要的，如果這次我們合作順利的話，那後我再來青州做生意肯定還是找你們“和記”的，這就叫互幫利”説完黃其掏出自己的物品採購單遞給了王長善。

“這些東西你這裏都能提供嗎？”王長善一邊接過黃其的單據一邊説道“質量問題請黃老闆放心，這個絕對不會出差錯的”然後王廠長就開始看黃其給他地單據。這張單據密密麻麻的寫了一大頁紙，從小到刀具，鐵鍬，水泥瓷磚，大到運輸用地馬車，每一樣的採購數量都是非常大，略的估算了一下。就這些物資往採購下來不下兩萬兩金子，這真是一筆大買賣，王長善看完單據後不由的再次盯着黃其，心想這位老闆不簡單，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於是王長善笑着説道“黃老闆所需要的東西我們都能提供，不知道黃老闆什麼時候能錢提貨”黃其説道“這個還要麻煩一下王老闆，你們必須給我將這些物資給我送到青島去，我要在裏裝船運走。當然我也不會要你白送，運費我還是會出一部分的，王老闆你現在可以給我報個價錢，我也划算一下可行不要可行”王長善拉過一算盤，飛快地拉竿撥珠，不一會的工夫他就算完了。他對黃其説道“總共摺合新幣白銀十八萬兩，金子的話就是兩萬四千兩，當然包含了運費三千兩金子，因為我得準備至少兩百輛馬車，沒有半個月，這些貨物是到不了青島的，這筆開銷不小啊！這已經是優惠的價錢了，要是黃老闆覺得合適，那我們就可以成了”黃其笑道“價錢不是問題，但我還有個買賣。希望王老闆能給我辦到。你給我五百匹上等的好馬，要知道我南方缺少的就是馬匹。要不然我買的馬車也沒有用”王長善一聽哈哈大笑“黃老闆口氣真不小，五百匹上等地好馬，你知道這是什麼價錢嗎？就是黃老闆你出的起價錢，你也買不倒，這些年國家打仗，好馬都給部隊騎兵了，青州的大商家都是使用淘汰的馬匹，你説要個一兩匹好馬還沒什麼問題，但是你一下要五百匹，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黃其説道“剛才王老闆不是説了嗎？只要我想要的你王老闆就能到，不難我找你王老闆幹嗎？怎麼這五百匹好馬一下就把王老闆難住了？王老闆你要是能給我到五百匹好馬，價錢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王長善斜着眼睛看着黃其，心中暗暗地想，這傢伙是幹什麼的？一下要五百匹馬。於是他開口問道“黃老闆你要這麼多馬乾嗎？黃其呵呵一笑答道“當然是運送貨物，我在你這裏買多少馬車我就需要多少匹馬，這個還有問題嗎？”

“那黃老闆你將這些馬到什麼什麼地方去？江南那麼大，怎麼也有個具體的地方吧”王長善繼續問道。

“朱涯，我那裏什麼都缺，別説是馬？我那裏連人都缺”黃其答道。

“我看黃老闆不是一般的生意人”王長善雙目緊盯黃其。

“此話何解”？

“我看是不是應該稱黃老闆為黃大人”

“哈哈。。”黃其大笑道“王老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要是我官場之人，我還需要親自來這裏向王老闆你購買物品，我派個人來不就可以了？要是我是官場之人，我還需要向王大人求馬？我直接向朝廷開口不就行了。商人做買賣，講的就是囤聚積奇，所謂物以稀為貴，南方少馬，到了州就更加珍貴，馬匹現在是屬於戰備物資不能易，所以他才緊俏，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冒風險，怎麼能賺大錢。後隨着帝國已經逐漸太平，戰亂也慢慢平息，馬匹的市場將會逐步放寬，哪個時候再去做馬匹的販賣，那和來你這裏買點鐵鍬鋤頭之類有什麼區別？王老闆久經商海，這些方面的認識我想只會比我高深，就不用我在這裏再大放闕詞了吧”説完黃其看着王長善會心的一笑。要説黃其為什麼要掩飾自己地身份呢？除了不想招搖過市。鬧得動盡太大以外，其實他這是迫不得以，因為他在朱涯地石祿鐵礦就要開採了，需要大量的運輸工具，但是這些東西他不想讓朝廷知道，他想先偷偷地自己開採幾年，積累一定的資金用於建設朱涯。這注意是高翔當初給他出的，黃其膽子也大。他還真敢幹，所以他這次來青州不但買了大量的馬車，他還想買馬。但是這些東西目前還是要保密地，要是透lou出去給人知道了，就算有劉風和高翔保着，自己也要難逃干係。

王長善聽黃其這麼一説，臉上繃緊的表情也就不由地放鬆了下來。他笑着説道“黃老闆真是個快之人，説的不錯，商人就是要惟利是圖，我很欣賞黃老闆的魄力，也非常願意和黃老闆這樣的人做朋友。既然黃老闆這樣相信在下，那在下就試着幫幫黃老闆，説實話這“和記”也不是我王長善的，我只是這裏的一個管事。雖然權利有一點，但是黃老闆剛才的要求，這事不同於一般地買賣，畢竟要是給官府查出來了可不太好辦，我還得向我當家的通個氣，但是請黃老闆你放心。這生意只要我當家的願意做就一定能滿足黃老闆的願望的”黃其心中暗喜，自己這次來最擔心的就是買不到馬，現在這事看來有望。當然他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有結果的，於是他命令手下抬進來一箱子放在王長善面前，黃其打開箱蓋，王長善看到裏面是滿滿一箱子足的金餅。黃其笑道“這裏是五千兩黃金，就算做在下這次和“和記”做買賣地定金，只要能將我要的東西準備齊了，王老闆可以派人到臨淄城的青州大客棧通知在下，到時候我們一併割。王老闆覺得怎麼樣”王長善笑道“那在下就盡力去辦。就請黃老闆等候好消息”離開“和記”之後，黃其回到客棧。他還要處理在青州招募人才的事情，這些子招募人才的佈告已經貼滿臨淄城的大街，已經開始不斷有人前來諮詢，雖然黃其派了幾個手下在客棧接待，但是他還是怕手下不識貨跑了人才，所以他要親自和來地人進行談。就這樣黃其在青州大客棧呆了三天，三天下來經他的手也已經招募了不下三百人，這些人大部分是青州的學生，也有一部是青州工廠的工人，他們之中有的是滿意黃其許以的待遇，有的則是為了走出去闖蕩一下，增長自己的見識，特別是朱涯這樣一個四季如夏的地方。黃其讓這些人回去做好準備，過幾天跟隨自己前往青島。

忙碌了一天之後，黃其到有點累，他便回到客房內想休息一下，他和衣躺在牀上，心裏尋思着三天了這王長善怎麼還沒和自己聯繫，黃其心裏到有點擔心，他不是擔心那定金五千兩金子，而是擔心五百匹馬的買賣沒戲了。黃其正想着，這時一個手下在外面説道“老爺，外面有人求見”黃其一聽心想難道王長善地人來了，於是連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地衣服打開客房的門，只見門外站着三個人，都是客商地打扮，左右兩人黃其不認識，但是中見的那位黃其仔細一看差點沒叫出來，這人是誰？正是一手將自己提拔的大恩公，軍機大臣劉風。

劉風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青州呢？這話説起來還比較長。卻説前次在上郡，劉風得知中原有武器裝備落到匈奴人手中，所以對這事十分的重視，他派遣了匈奴人去卑前往中原兗州調查。隨着戰事的推進，劉風前往了五原，在那裏他指揮着徐晃部一舉將匈奴首領呼櫥泉擒獲，本來劉風想從呼櫥泉口中探聽一下這事的機密，但是呼櫥泉和他侄子劉豹一樣，什麼也不説，還咬舌自盡了。這樣一來線索就全斷了。本來劉風從五原回到洛陽後是要直接回南京的，但是他在洛陽又得到了鎮東大將軍于的一封書信，書信之中談到了現在的外鮮卑人手中也有了一些中原的裝備。這下把劉風給氣的不行，他決心不挖出這些出賣國家的東西絕不罷手，所以他連南京也不回了。而是直奔兗州找到去卑，加入到他們地調查中來。

在陳留劉風找到了去卑，此時去卑已經在兗州轉了快半年了，當初他很大口氣的説三個月就能把這事清楚，到了兗州他才發現事情遠沒那麼簡單。不過他這半年也不是遊山玩水，他多少掌握了一些東西。劉風到了之後他將自己半年來的調查報告給了劉風。

去卑説道“大人，屬下這半年來轉遍了整個兗州。也接觸了一些可疑的官員，這其中包括大人當初提醒的山陽太守蔡瑁。任城國相張允兩人，從目前屬下掌握的情況來看，這兩個人絕對有份，且不説這兩人家資鉅富，而且這兩個傢伙將管轄的地域禍害地夠戧，別的地方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我估計現在山陽和任城兩地可能是帝國最窮最落後地地方了。而兗州則是帝國最差的一個州，這些我想就不用多説了，大人你現在就在這裏，什麼都看的一清二楚。本來屬下想將這事報告大人知道的，讓司州牧萬軍將蔡張兩人拿下，但是後來屬下無意中發現，事情遠遠不是這麼簡單，蔡瑁張允兩個不過是小角。在他們背後還有更大的人物在縱這事。兗州牧陳羣據我以前所知，是個很不錯的人才，深得皇帝的信任，是青州起家地老臣，但現在屬下看來，兗州成這個樣子。他也有責任，而且我們調查的這事可能也和他有着不小的干係，不但是他，這事還牽涉到青州，我可以説真正的幕後主人就在青州。現在大人你親自來了，這事就好辦了，只要大人你親自來處理這事才行，換做別人我看誰都會查不下去的”劉風聽完之後説道“除了皇上，不管他是什麼人，我都要把他揪出來。不過你憑什麼這樣認為。你有什麼證據？這事不能信口開河。證據最重要”去卑呵呵笑道“大人，我能這樣説肯定有我的證據。蔡瑁張允兩個人是鐵定的，因為我已經在他們手上買到了一部分想要的東西，東西現在藏在一個很安全地地方，我之所以説他們兩個是小角，那是因為他們兩個擁有的東西少的可憐，他們不過是貪圖錢財，將裝備手下的東西拿出來買，真正的大賣家不是他們，而是另有其人。我相信當初劉豹的東西絕對不是從他們手上買地，所以屬下就也不願意在山陽那裏呆了，而是回到了這兗州的郡守定陶城”

“哦，那這麼説這兩個傢伙以前沒幹過這事？這次只不過是因為貪財才給你裝進來了，那真正的賣家是誰呢？”劉風陷入到沉思中。去卑看着劉風説道“請大人暫且不要急，繼續聽屬下説。因為屬下經找到了一點線索，這線索就在這定陶城內的“和記”商行，屬下盯着這家商行不少子了，現在覺這間商行的嫌疑很大。這定陶城裏做生意的商鋪不下幾百家，但惟獨這家商行生意最火，他們經銷的物品全是清一的青州貨，品種齊全，同一檔次的貨物價格比別的商行都要便宜一個價位，能做到這一點就是他們能得到青州廠家地第一手貨，也就是説他們不需要經過轉手，但是屬下知道青州出產地貨物都是由青州官府統一徵收賦税後才能到商家手中，如果按照這樣計算的話，他們買地東西本就沒有一點利潤，這顯然不符合商家的做法。單這一點還不能説明什麼，主要的是這些子屬下還發現他們客人之中有外族人，夫餘人，高麗人不算，因為畢竟他們屬於帝國的屬國，但是鮮卑人和丁零人就意外了，這些人雖然打扮成漢人摸樣，一般人不認識，但我認識啊，我們匈奴人和這兩族人是鄰居，打過的道太多了。那天我看到了一羣扮成漢人的鮮卑人進了“和記”然後又離開了，屬下心生一計，於是和高丹兄弟兩人偷偷的跟着他們出了城，在城外的一個破敗的小村莊裏，發現了一大羣的上等好馬，不下幾百匹，這些馬匹我想就是用來易的，但是易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但肯定不會是普通的工具之類的東西，因為這些東西鮮卑人要買也可以在幽州買的到，雖然價錢貴一點，那也用不着冒這麼大風險深入中原腹地，因為中原對他們鮮卑人的厭惡程度比對我們匈奴人那是好不到那裏去，屬下覺得他們易的肯定不是簡單的東西。但是屬下覺得奇怪的是，如果他們真的是易我們要查的東西，為什麼他們偏偏挑兗州這麼個中原腹地呢？他“和記”要是有實力可以叫商號開到幽州的上谷或漁陽去啊，那裏離鮮卑烏桓近，或者開在大荔或河東，那裏離我們匈奴人近啊”

“所以你懷疑陳羣也有份，因為他是這裏的主人，他們要是在這裏幹這事陳羣不可能不會知道的對嗎”？劉風説道。

去卑搖了搖頭説道“我的意思是不一定，但不排除這種可能。屬下認為可能陳羣真不知道這事，他如果會不知道這事，那麼就印證了我開始説的，就是這“和記”的背後的主人一定是個大人物，説話很有分量，他出面代了陳羣關照“和記”陳羣有可能就不會去留心“和記”而且會對“和記”進出兗州的貨物免去檢查之類的手續，這就給他們創造了機會。但是能説動陳羣的人能有幾個呢？大人你應該知道，陳羣的威望現在不亞於朝廷的三處九部的公卿，誰有這麼大的面子？呵呵，大人我想你現在也會到頭皮發麻吧”【…第五卷第二十八章霧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