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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段家莊重招新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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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全這一頓苦口婆心的勸解,將王慶説的很是慚愧,見他一副灰頭土臉的喪氣模樣,範全突然覺得自己説的有些多了,便起身對王慶道:“我要州里去當值,明再來看你吧。”別了王慶自去城裏去了。

且説當王慶,思量至晚,隨便吃些便歇息了,一宿無話。

,剛剛梳洗完了,只見莊客進來報道:“段太公來看大郎了。”王慶不曉得這段太公是何人,更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為何要來看他,但出於禮節只得到外面接。當面見了,卻是皺面銀鬚的一個老叟。王慶請到裏面,敍禮罷了,分賓主坐定。段太公將王慶從頭一直看到腳下,點點頭像是自言自語地説道:“果然魁偉身姿!”便問王慶哪裏人氏?因何到此?範院長是足下甚麼親戚?曾娶也不?

王慶聽他問得蹺蹊,便捏造一派假話,支吾説道:“在下西京人氏,父母雙亡,子也死過了,與範節級是中表兄弟。因去年範節級有公幹到西京,見在下獨自一身,沒人照顧,特意接了在下到此。在下頗知些拳,待後覷個方便,就在本州討個出身立足。”段太公聽罷大喜,便問了王慶的年庚八字,就幸喜辭別去了。

過了半晌,王慶正在疑慮這老頭今所來的目的,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推開柴扉進來,揚聲就問道:“範院長可在麼?這位就是李大郎吧!”那人見王慶從屋裏走出來,便正着他走過來。

二人相互這麼一看,都有些面面覷,錯愕相顧間都在心裏想量道:“怎地這麼面,在哪裏見過不曾。”敍禮罷,王慶正動問,恰好範全也到。三人坐定,範全笑着問道:“李先生為何到此?”王慶聽了這句,猛地的想起來了,這所謂的李先生,他是那個賣卦的李助。

而那李助這時候心裏也想起來:“他是東京人,姓王,曾與我問卜。”李助心裏如是想,但今有要緊的事在身,還顧不得這些,便當先轉身對範全説道:“院長,小人一向不曾多來走動走動,對院長親表也不相,敢問您可有個令親李大郎麼?”範全一聽,拿眼看向王慶對李助説道:“這個便是我兄弟李大郎。”王慶生怕被這廝看破了身份而引火燒身,昨範全也説的清楚了,萬一暴身份,那範全也是抄斬的死罪,當下王慶趕緊接過話頭來説道:“在下本姓是李,那個王,是外公姓。”李助見王慶有意遮掩,心知他也想起我是誰了,當下拍手笑道:“小子好記。你説你李,但依我説,是姓王,當年咱們可曾在東京開封府前相會過。”王慶見他説出底細,當下低頭不語,想看看這廝所來究竟何意,若是心生惡意,索當下結果了這廝,以除後患。

但李助卻對王慶很是客氣地説道:“自從當年別後,我就回到荊南,路遇異人,授以劍術,以及通曉八卦掐算的妙訣,因此江湖上都叫我做“金劍先生”近在孟州,聽聞此處有熱鬧可看,特意到此趕集做些生意。那段氏兄弟知我有劍術,特意要我教導他們擊刺之術,因此才留我在家。方才段太公回來,把你的生辰拿來讓我推算,呵呵,哪裏有這樣好八字?!後貴不可言啊。目下紅鸞照臨,應有喜慶之事。段三娘與段太公大喜,招贅大郎為婿。我乘着今,特到此為月老。三孃的八字我也看過了,尋常男子招架不住,因此剋夫,但兄弟你的命硬,由她一襯就十分旺夫——這是銅盆鐵帚,正是一對兒夫。真真是天造地設!”範全聽了這一席話,沉了一下,心下暗暗思量道:“那段氏刁頑,若是讓兄弟娶了她,好景不長,前車之鑑就是鐵證。但如果不允這門親事,必然要與他們結下冤仇,後有個破綻,為害不淺。只能將機就機罷!”便對李助笑着道:“原來如此!承段太公和三孃的美意。只是我這個兄弟愚蠢,怎好做人家段家的嬌客?”李助也聽説了段三孃的軼聞舊事,心裏知道範全的顧慮,當下也不拆穿,笑道:“啊呀!院長就不必太謙了。那邊段三娘是不住口的稱讚大郎哩!後恩愛,非同常往啊!”範全道:“若是如此,那就好極了!在下雖然可以替他主婚,但還是要看他自己如何。”王慶那也瞧見了那女子,雖然比尋常的女子身大些,臂膀也壯實,但是模樣還是有些嬌媚之,不似那些村姑的俗氣,王慶在這裏一個人也膩歪,若是有個美嬌娘,也好承魚水之歡,當下想也不想就一口應了。

範全心裏忐忑,但是事已如此,便從身邊取出五兩重的一錠銀,送與李助道:“村莊沒甚東西相待,這些薄意,休要退卻,事成之後,另當重謝。”李助推託道:“這怎麼使得!”範全道:“惶恐,惶恐!眼下只有一句話:俺兄弟今生大事都到您的手裏了,凡事都望周全。”李助是個算卦的出身,早就看出王慶的不同尋常,即便是不得銀子,這事也要幫段家促成的,當下得了銀子,更是歡喜,千恩萬謝的辭了範全和王慶,便來到段家莊回覆,哪裏還管他甚麼同姓異姓,好人歹人,都一味撮合。再加上段三娘自己看到了中意的對象,平裏一家人都怕她的,就算是段太公,也不敢拂逆她的意思,所以這件事一説就成。

李助兩邊往來説合,指望多説些聘金,月老方旺相。但範全恐怕行聘播揚惹事,王慶的身份實是個隱晦的東西,不想夜長夢多,因此主張能省一概都省。那段太公也不喜繁雜,也同意範全的主張,能省去的繁縟禮節都一併省了,直接擇成親。李助掐指一算擇了本月二十二,宰羊殺牛,網魚捕蚌,只辦得大碗酒,大盤,請些男親女戚吃了一頓喜酒,其笙簫鼓吹,房花燭,一概都省了。範全替王慶做了一身新衣服,送到段家莊上。範全因官府有事,先辭別去了。

王慶與段三娘拜合巹等項,也是草草完事。段太公擺酒在草堂上,同二十餘個親戚,及自家兒子、新女婿與媒人李助,在草堂上吃了一酒,至暮方散。眾親戚路近的,都辭謝去了;留下路遠走不了的,乃是姑丈翰夫婦,表弟丘翔老小,段二的舅子施俊男女。三個男人在外邊東廂歇息;那三個女眷,都是些個不老成的人,搬了些酒食與王慶和段三娘暖房,嘻嘻哈哈,又喝了一回酒,方才收拾歇息。這時候,早有丫頭老媽子到新房中鋪席疊被,請新官人和新娘子安置,丫頭從外面拽上了房門,自各知趣地去了,獨留下段三娘和王慶兩個在房內。

段三娘從小就出頭面,何況又是過來人,對那事兒早就算是輕車路,也不害什麼羞,坐在梳妝枱前卸了粉黛釵環,就來到牀邊,不等王慶動手就自己一顆一顆地將釦子解開,掉外面的衫子。而那王慶是個風子弟,他自從吃了官司之後,也有好久不曾碰過女人了。這面前的段三娘黑眉大眼,雖然不比嬌秀的牛氏妖嬈窈窕,但在這燈下瞧着她一件件地衣裳去,那份嫵媚不同尋常,也不知是不是這幾將王慶餓的急還是那段三娘天生就有勾引王慶的媚骨,反正是把個王慶看的口乾舌燥,慾火焚身,當下便上來摟住那婦人,一把將那紅肚兜扯下來,敞開膛,出兩個豐滿的房來,王慶yin心蕩漾,正要撲上來。段三娘看着王慶猴急,一掌輕輕打個耳刮子道:“急什麼,等了褲子先!讓你吃個夠!伺候不好老孃,看怎麼收拾你個小白臉!”説着兩人便嬉笑打鬧着摟抱上,鑽入被窩裏,共枕歡娛。

當夜新房外,那方翰、丘翔、施俊的老婆,都是經事的‮婦少‬,方才同王慶、段三娘吃了酒離開後並沒有回房,各個紅着臉兒,叫了段二、段五的兩個老婆,都一起悄悄地到新房外,隔板側耳竊聽。房中的一聲一息,都能被她們件件聽得清楚仔細。那王慶是個風人,頗知房中之術,他見那段三娘非比尋常,竭力奉承。不過多時便得那段三娘嬌聲亂,言嬌語澀的直呼直喊,渾如鶯囀花間。而那王慶更有無數新奇牀術,段三娘與其説在享受,倒不如説是被王慶把玩,全身不着一絲羅襪,王慶肩膊上擔着兩隻赤腳,枕頭邊堆着一團烏雲。真叫個,不發海誓山盟,**地千般旎,沒有羞雲怯雨,地萬種妖嬈。

外面這些‮婦少‬聽到情濃深處,一個個都心如揣兔,臉蛋紅髮燙,輕咬朱,明明聽不下去卻又捨不得離開,不知不覺間身下的羅衫兒也都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