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劍拔弩張大戰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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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在京師俄延了十餘,天子屢屢降旨催促起軍,高俅先發御營軍馬出城,隨即又選教坊司歌兒舞女三十餘人,隨軍消遣。待到祭旗之,高俅才辭駕登程,從準備到此以正好半月光景。時值隆冬將盡天氣,大小官員都在長亭餞別。高太尉戎裝披掛,騎一匹金鞍戰馬,前面擺着五匹玉轡雕鞍從馬,左右兩邊,排著黨世英,黨世雄弟兄兩個,背後許多殿帥統制官,統軍提轄,兵馬防備團練等官,參隨在後。那隊伍軍馬,十分擺布得整齊。
那高太尉部領大軍出城,來到長亭前下馬,與眾官作別,飲罷餞行酒,攀鞍上馬,登程望河南府進發。於路上縱容軍士,隨意去村中縱橫擄掠,黎民受害,非止一端。
卻説十路軍馬陸續都到河南府,有節度使王文德領着京兆府等處一路軍馬,星夜奔河南府來,離州尚有四十餘里。當催促人馬,趕到一個地方,當地百姓呼做鳳尾坡,坡下有一片大林子。前軍剛好經過林子,只聽得一鑼聲響處,林子背後山坡腳邊轉出一彪軍馬來,嘩啦啦地下來擺開了一路,當先一將提着一對鞭攔住了去路。那員將頂盔掛甲,箭彎弓,而在他那弓袋箭壺內側着小小兩面黃旗,旗上各有五個金字寫道:“英雄雙鞭將,彪悍萬户侯。”兩手中提着兩杆雙鞭,此將正是綠林軍中一個慣衝頭陣的勇將呼延灼。
呼延灼勒定戰馬,截住大路衝着眾**聲咆哮道:“來的是哪裏兵馬?見了爺爺,還不不早早下馬受縛,更待何時?!”這王文德見了呼延灼兜住馬,呵呵大笑道:“瓶兒罐兒也有兩個耳朵,你須曾聞我等十節度使累建大功,名揚天下,我就不信,你不曾聽説過大將王文德?”呼延灼大笑,指着王文德説道:“你便誤手殺了晚爺的那廝,ru未退,也敢稱大將。”王文德聽了大怒,罵道:“反國草寇,怎敢辱我!”説罷,二話不言拍馬槍,直取呼延灼。
呼延灼也雙鞭來,兩將鬥到三十回合,不分勝敗。王文德不曾想在這半道山林之間能遇上這等敵手,心裏料道贏不了呼延灼,喝一聲:“少歇再戰。”呼延灼自恃本領,也就此放了他,各歸本陣。
王文德回到陣裏來,暗中吩咐眾軍,休要戀戰,待他令下,直接奪路衝將過去,見人就殺便是。上下全軍準備好了,當下王文德槍在前,三軍在後,發一聲喊,就此浩浩蕩蕩殺將過去。
呼延灼哪裏料到這廝有這麼一招,路上排開的陣勢頓時被官兵衝開一個大口子,一萬人馬就此呼嘯而過。官兵人多勢眾,呼延灼不敢直面硬拼,從後面引軍追趕,剛過林子,正在追殺之際,前面又衝出一彪軍馬來。為首一員上將,正是謝千秋,在馬上大喝一聲:“休走!留下頭來!”手中早就弓拈箭,只聽得弓弦響時,便是一箭將過來,王文德馳馬揚鞭,防備不得,急待躲時,箭羽已經擦着盔頂而過,王文德嚇得臉慘白伏鞍而走,麾下兵馬更是隨將跑馬奔逃。
謝千秋訓練出來的兵馬各個本事了得,這三千人,刀槍劍戟、弓弩暗器,無所不能,當下從側翼廝殺了一陣,便與呼延灼合兵一處,在背後趕殺。謝字營的綠林軍不只是在官兵背後捅刀子,手裏着強弓利箭,在馬上便是一輪輪的騎。官兵中箭墜馬者不在少數,和死亡的惶恐也就此在奔襲中蔓延開來。
王文德被謝千秋那一箭唬得魂飛魄散,眼看着,只見側首衝過一隊軍來。王文德看時,卻是另一路節度使楊温軍馬,揮兵一齊來救應。兩萬人馬匯聚一起,因此,呼延灼和謝千秋不敢再追,從側路殺了一氣便就此切出,飛馬帶隊而去。
兩路軍馬同入河南府歇定,太守呂世睿接待各路軍馬。數之間,前路報來,高太尉大軍到了,十節度出城接,都相見了太尉,一齊護送入城,把州衙權為帥府,安歇下了。高太尉傳下號令,教十路軍馬,都向城外屯駐,伺候劉夢龍水軍到來,一同進發。這十路軍馬,各自下寨,近山砍伐木植,人家搬擄門,搭蓋窩鋪,十分害民。高太尉自在城中帥府內,定奪徵進人馬;無銀兩使用者,都克頭哨出陣鋒;有銀兩者,留在中軍,虛功濫報。似此弊,非止一端。
高太尉在河南府不過一兩,劉夢龍戰船到了,參謁帥府禮畢,高俅隨即便喚十節度使都到廳前,共議良策。王煥等稟覆道:“太尉先教馬步軍去探路,引賊出戰,然後再調水路戰船,從水門攻入去劫賊巢,令其兩下不能相顧,由此可破羣賊!”高太尉沒有別的法子,也就此點頭應了。
當下便分撥王煥、徐京為前部先鋒,王文德、梅展為合後收軍,張開、楊温為左軍,韓存保、李從吉為右軍,項元鎮、荊忠為前後救應使,黨世雄引領三千兵,上船協助劉夢龍水軍作戰,隨即也就此監戰。
諸軍盡皆得令,整束了三,請高太尉檢閲諸路軍馬。高太尉親自出城,一一點看了,便遣大小三軍,連同水軍,一齊進發,直望永寧城來。
且説呼延灼、謝千秋回城,説知備細。趕上林沖也帶兵回來:林沖半道截住節度使荊忠,大戰二十餘回合後將荊忠殺的措手不及,那節度使荊忠虛晃一招便藉機策馬而逃,就此林沖殺了兩千餘人,將着一路官兵殺的七零八落,直趕到了城邊上來,這才帶兵而回。
不管怎地説,派出去的兩路人馬都給這夥人多多少少有些教訓,也算是當頭喝,煞了煞他們的威風。當另一方面,探馬彙報,説官兵當真也把水師組建起來了,都往河南府的方向聚過來。
而早在七八前,從梁山分批啓程的兄弟們都陸陸續續到了永定城裏來,先是孫新、孫立等人喬裝成過境官兵的第一波,沒過半便是第二波,這是祝家三虎和李應等人扮作的鏢局亞運之人。如此多的兄弟齊齊匯聚在永定城裏,一時間城內軍心鼓舞,有一場好戰打。但是史進卻並沒有為此到過分的歡喜,原來史進不善水戰,早在半個月前就聽説此番朝廷要在洛河上下組建內河水師,船艦林立,勢不可擋。所謂隔行如隔山,史進自認為不在掌握之中,當初很是犯愁,雖然有智多星吳用和神機軍師朱武作為左膀右臂,但是軍中並沒有通曉水的將領,這着實讓史進煩惱了幾。吳用的建議中有一點,就是大膽啓用洛河當地的漁民百姓,特別是漕運幫派之人。史進無計可施,也只得聽取,放權予吳用,收買民間漁船,招攬漁鄉百姓。過了十幾,購了船隻三百餘隻,招攬水軍兵馬兩千餘人,經過短短十的集訓,便付服役。
史進為吳用的神速到驚詫,心裏懷疑不定,等看過之後,才是大失所望,所謂的船隻都不過是尋常的打漁船,能容得下六七人已經不錯,這些大小不等的民船中最大的也就是二十多艘採砂船,勉強容得下十七八人,就是這些船隻,經過簡單的粉刷,上九龍朝天旗,就算是戰艦了。而那些所謂的水軍,也不過都是些尋常的漢子,有漕運幫派中投奔來的,也有放下魚網拿起刀槍的,但強弱不一,除了各個通曉水之外,戰鬥力完全不能估量。經過那十的集訓,也並沒有將身手功夫提高多少,吳用也本就沒有往這方面來訓,而是着重軍紀軍律這單單一方面進行教育練,達到進退自如,散而不亂。
但這一切看在史進眼裏,當場雖然面帶笑意,意氣風發鼓舞訓話,隨後也犒賞了眾人,但是,在心裏卻叫苦不迭,就靠着這樣的艦船和水師,嚇唬嚇唬別人都不成,更別説打仗了。就此,史進心裏擔憂重重,今,又聽聞朝廷水師集結完畢,便心裏擔憂起來,心裏尋思了一招,便想動用時遷所統帥的暗殺組織【絕】,讓時遷帶人潛入朝廷軍營,放上一把火將那些高大的船艦都燒個乾乾淨淨。
時遷領命幾番派人前去,那官兵人多,十路節度使更不是吃素的,營房整齊,防備嚴密,尋不到一點漏,所以幾次去的人都不曾得逞。眼看着官兵的水師漸漸朝着上游來了,在官兵經過壽安駐紮時,時遷急得再也坐不住了,親自和魁二帶着幾個鋭走了一遭,卻不想,果然如眾人回話中所言,這十路節度使果然統兵很有一套,營盤不論水路旱路都安排的井井有條,更是對營寨的安全坐了多套防備,嚴防死守,連只兔子也溜不進去。在外面守了一夜,無計可施,時遷等人只得無功而返。
組織【絕】的行動自然是無人知曉,史進的這塊擔憂卻並未就此隱去。眼看着官兵水旱兩路漸漸近,史進心亂如麻,越發顯得坐卧不安。
吳用連來都在城外洛河泊子裏練水軍,並不在城中,直到一聽聞官兵在永定城五十里外安營紮寨,這才不慌不忙地回到城裏來。史進的愁苦都刻在臉上,心裏積累了千萬個對水軍的疑問,但是卻卡在喉嚨裏。若是説出來,反倒是成了對吳用的不信任了。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是,史進的心裏空蕩蕩依然沒底。
吳用一見面,就將這看在了眼裏,笑着揮揮羽扇,安史進道:“大帥,休要煩惱,如今那官兵大舉壓境,旱地上,依照先前論定之計行事,水上有我坐鎮,可保萬無一失。”説罷,略帶着神秘地笑着不在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