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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黃石崗驚魂重重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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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埋伏在四周的眾囚徒得了秦東的一聲令。立刻抄起鐵鎬大錘等能當做兵刃用的傢伙,立刻按照預先秦東安排的站位,迅速地從四面八方衝了出來。

晁蓋一看這囚徒勢眾,而且現在人人手裏有傢伙所持,要想空手殺出去,實在是不容易,若是大聲求救,也只怕那些官兵還沒從岡下的封鎖線上趕過來,自己就喪命在了那些殺紅眼的囚徒手下,而且這樣一來,傳到江湖上也是極丟面子的一件事。大丈夫寧可戰死也不跪生,晁蓋將心一橫,立刻捏緊了拳頭,衝着一面殺了過去。

可是,剛和那邊的囚徒手,周圍便又有囚徒殺了出來,一時間,就像是一堵黑壓壓的巨lang,各種傢伙揮舞起來,晁蓋將四五個囚徒打趴下之後,後面卻有更多的囚徒湧了上來,一時讓晁蓋有些招架不住。晁蓋擋過一招之後,餘光掃了身側一眼,只見那邊的人馬也衝這他殺過來,顯然是有收網之勢。

不得了,晁蓋心裏暗叫不好,不能叫他們收網,不然就更加衝不出去了。晁蓋大喝一聲,將一個欺身上前的囚徒一拳打退,雙臂在身前虛打了一招,立刻便撒腿朝着反方向狂奔。

沒想到,這邊的人也不少,一個個凶神惡煞似的也殺了過來,晁蓋來不及再撤,只得硬着頭皮上來拼命。

可是雙手入白刃實在是一件不那麼容易的事,而當下面對的又是這樣一羣惡貫滿盈早就名聲狼藉的囚徒,晁蓋動起手來,沒有佔到半點優勢。

就在晁蓋和這邊囚徒廝鬥的時候,四周的囚徒在秦東的帶領下也殺了過來,這下將晁蓋裏裏外外圍殺了一個水不通。

晁蓋放眼一看周身都是人,鐵釺長槁四面八方朝着他的身子上下殺落過來。晁蓋勉強地招架着,這一刻,他又想起了那放風時和這幫囚徒較量的場景,而現在和當時所差無幾,只不過是這些囚徒手裏多了些要命的傢伙,而這些不要命的囚徒也比那多了幾倍。晁蓋又那的先例,深深曉得這樣殺下去,只怕過不得多久就會被拖死的。

就在晁蓋陷入四面攻的絕境之時,突然那邊憂外向裏殺出一個人來。由於眾人將力放在了晁蓋的身上,誰也沒料到背後的情況,就這樣輕易地着了別人的道,而那人也三下五除二地殺到了裏層,不過片刻便和晁蓋回合在了一起。

晁蓋手下不停,一面展開身手將全部的本事都拿了出來,對付這周身的囚犯,一面空抬眼望那邊一看。這來人卻是那天那個花花公子,這一眼,看的着實讓晁蓋有些出乎意料,因為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有這般了得的身手。

那王公子一殺進重圍,便大喝一聲道:“晁蓋,到這邊來!”晁蓋應了一聲,便揮起雙拳和那王公子合為一處,這時那王公子又開口叫道:“我殺左弦,你殺右弦,若即若離,分分合合!”秦東不曉得這王公子説的什麼文縐縐的話,但是誰攻左邊誰攻右邊卻聽得分明,當即也大喝一聲:“晁蓋要往右邊去,兄弟們殺!”那些個囚徒不懂,但是晁蓋卻心裏明白,那句話並不是説誰殺哪邊的事,而分明就是一種攻勢的策略,説的更深一些那是一種陣,在軍事中叫二龍出水陣。這陣法適用於攪亂敵軍陣腳,但現在看來也同樣適用於突出重圍。這這二龍出水之陣的要旨所在便是人馬分為兩撥,時而彙集一處合理向前突擊,時而分作兩翼殺開陣腳,這時開時合之間沒有絲毫的規律可循,也正是這樣才叫敵軍愈發防不勝防,而這破軍前行的陣勢暗合了那長風破lang之勢,故而名為雙龍出水之陣。

晁蓋當下會意,和那王公子相視一笑,頓時手起拳落,殺將開來。這雙龍出水之陣被兩人無形間的默契耍出了應有的氣勢和威力,頓時像是一把斧頭砍入了木樁一般,一劈兩半將人分散開來。而在兩人殺的興起之時,王公子的象形在晁蓋的心裏已經悄悄發生了變化,不再是先前那個花花公子的不屑態度,轉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敬重和歎服。

就在兩人快殺透重圍的時候,通往岡下的方向突然暴起一聲猶如炸雷般的吼聲,緊接着便是猶如暴雨般落地的大片腳步聲。

眾囚徒不用回頭都曉得,官兵來了。

雷橫一人當先飛奔上來,帶着眾官兵三拳兩腳就將外層依舊頑固抵抗的囚徒打散開來,和正往外面突圍的晁蓋等兩人接應在一處。晁蓋和王公子被雷橫眾官兵護在中心。在官兵的呵斥下,那些囚徒頓時沒了氣勢,一個個忍氣聲,沒了底氣。

秦東一看這場面,心裏頓時就涼了一半,他曉得這下才是真的輸了,不但是輸徹底了,也輸慘了。這是的秦東心念頓時像是風中的殘燭,沒有希望,也沒了氣力。生意可以不做,但是,去卻不能再有兄弟折在這裏面了。輸了就是輸了,沒得補救了。秦東將手裏的鐵釺往地下一拋,沉着聲音道:“都拋下。”大家看着秦東,手裏緊緊地抓住傢伙,誰也沒有鬆手的跡象,當下,和那些官兵對峙着,雖然氣勢被打壓了,但是,只要大哥放一句話來,他們照樣敢拼了命,大不了一死罷了。

秦東看着眾人的遲疑,心裏知道這事現在收手還有的迴旋餘地,若是再動手下去,那可就真的要鬧大了。於是大喝一聲:“都放下!”眾人這下知道老大是認真的,這才有人開始不甘心地將手裏的家丟在腳下。這樣子有人帶頭,後面接着便有更多的人將手裏的傢伙丟在腳下,一時間乒乒乓乓的一片散落的聲響。

雷橫見這幫囚徒乖乖就範,也算是繳械投降,於是便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他們,留下官兵看押着這幫人,就帶着晁蓋和王公子往外走。這時候,恰好遇上了正帶着差役趕過來的管營和牢頭。牢頭不知道管營與臧家的勾當,自然不曉得裏面到底又出了什麼亂子,心裏急的要死。但是管營卻是心如明鏡,他抬眼撇了一眼晁蓋,心裏一轉念想到的不但是那些事成後的銀子泡了湯,而且,他心裏也害怕那秦東吃不住官兵而將他也給賣了。當下看見雷橫不由地有些心虛,心裏忐忑不安地看着雷橫,虛虛地笑着,道:“這些千刀萬剮的劣囚,真是不讓人省半刻的心,多虧了雷都頭的神威,不然…”雷橫聽不慣他的這番馬,揮了揮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道:“裏面怎麼處理,你自己先去看看吧!”説着便帶着晁蓋和王公子走了。

管營看着雷橫遠去的背影,偷偷摸了一把額上的虛汗,緊接着,他立刻換了一副表情,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快步往岡上而去了。

雷橫帶着兩人一路來到了岡下官兵把守的山谷口,那裏早已紮起了一個行軍用的小營帳,三人先後進來營帳,分了主次坐了。雷橫命人為兩位上了茶,便屏退了左右,和兩人私聊起來。

“晁大哥,你和他們究竟是什麼過節,為什麼這幫人鬧起這麼大的陣勢來?”雷橫有些不解,朝着晁蓋探過身子來問道。

“過節也沒什麼,如果非要説有什麼仇怨,那就只能是剛來時他們向我所有份子錢,只因為他們要價太過分,我把那老大小小教訓了一下,之後在放風的時候,就被這些人圍攻過一次。”説到這裏晁蓋微微搖了搖頭,像是在沉思什麼,也像是想起了什麼道:“我怎麼覺得,這些人也不像是這麼小肚雞腸的漢子,按理説,那人過手這件事也就算了,不會下這般的殺手啊。”就在雷橫和晁蓋蹙眉想不明白的時候,坐在對面的王公子突然笑了,兩人轉眸瞧去,王公子才説道:“其實原因很簡單,這個世道能讓人這般瘋狂的有兩件事,一件是仇恨,一件便是銀子。正所謂,受人錢財與人消災。”

“你是説,這幫囚犯被人收買,這一起**之後,其實還有幕後主使?”雷橫的虎眼聽了頓時鎖緊起來,顯然是捕捉到了一個突破口。

晁蓋受了王公子的啓發這心裏才豁然明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這般説來,我就曉得是怎麼回事了。”雷橫聽了就曉得這其中必有人在作怪,於是便一擂脯道:“晁大哥,是誰?我與你做主,抓了他道公堂上去講理!”雷橫一番話説完,王公子就又笑了,道:“萬萬使不得,你們方才也看到管營的那副怪異模樣了吧,要是這事傳到衙門去,吳大人也會聽得直冒虛汗,要是都頭現在將臧家那廝抓到公堂上,只怕講理不成反要受連累。”王公子的這番話説得晁蓋和雷橫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