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只匆匆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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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古城。自漢朝以來“絲路”開通之後,蘭州便成為由中土通往西域的必經城鎮之一。
唐代末年,安史之亂後,國力衰落,蘭州落於吐蕃之手,後又為西夏所佔,直到宋朝才將其收復,由於絲路的開通,蘭州的商業極為繁榮富庶,也成為西夏入侵中土所必取之城,兵家必爭之地。
在蘭州城的市集之內,小販商家林立,各種中土不易見到的珍奇玩物,在這卻是三步便有一攤小販在叫賣着。街頭上人來人往,人擁擠,儼然一副繁華平和的景象。
此時有個女子,便在往來的人之中,駐足於各式小販之間,細細的挑選着各類衣飾與布匹。
女子身旁跟着一女,看似是其貼身婢女,倒是女子對待她的態度並不似待下人一般,不時的回過頭與她談天説笑,詢問意見,要不是從兩人間的服飾與女婢的恭敬態度看來,還以為是一對姐妹花呢。
從外觀上看來,此女子年約二十有六,上身着青黃的窄袖短衣,外罩了一件碎花長袖小褙,下身則是淺黃的襲地長裙。
清麗端秀的面容之上掛着淺淺的微笑,不時對着四周恭敬問候的路人回禮,看來此女子於此地甚有名望,應是身分高貴的人家。
女子伸起白皙細的玉手扶了扶頭上的雲釵,柔聲問道,聲如黃鶯燕語,柔膩動人:“秀秀,什麼時辰了?”
“夫人,剛過申時,已是落時分了。”那名叫做秀秀的婢女答道。
“這麼快?去幫雲兒買個香糖果子,咱們便回吧。”女子細聲説道。
兩人驅車回府,來到一座大院之前,院門兩座塑石獅,雕工細緻,栩栩如生,顯是出自大家之手。正門之上,懸掛着一張牌匾:“知州府”原來此女竟是現任蘭州知府的夫人,難怪在市集之上,人人恭敬異常,爭相問好。話説這個蘭州的知州令,姓關名天正,是三國時期名將關羽的後裔子孫。很可惜的是,關羽當初所使的三十六路“
秋刀法”並沒有傳下來。
甚至於傳到後來,關老爺子的一身武藝,亦已失傳。如今的關天正,是一名全然不會武藝的儒生。關天正考上功名之後,憑着他的勤勉與愛民,處世公正,受到地方百姓的愛戴,於是從最小的縣令,一直升到現在的知州的官位,可以説是地方官的最高階級了。
關家之前的前幾代祖先之中,並無人在朝當官,關天正算是第一人。以他這種沒有背景家世的人來説,能夠從地方最底層的小官,爬升至今的官位,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季曉寒,關天正之,亦是他唯一的一位結髮之
。當時一般的士大夫,便已普遍納妾,更何況是在朝為官的高官府第,更是
妾成羣,少説也會有個第二房。
而男子留連花叢,縱情風月更是蔚為風氣,男人之間更免費以妾的多寡與美麗與否,來互相比較,引為身分地位的象徵。如關天正這般,只娶了季曉寒一位
子,不只不納妾。
甚至於連風月場所亦少有出入駐足之人,可以説在當時的風氣之下,算是鶴立雞羣的異類了,民間有人説是關天正痴心專情,獨鍾一人。亦有人説是因為關夫人實在太美了。
才會使關天正對其他的鶯鶯燕燕,庸脂俗粉提不起興趣來。不管如何,總之,蘭州城的百姓,一提起這蘭州知州的關大人,無不豎起大拇指來,大大的稱讚一番,言語間那種出自內心的敬佩表無遺。
原因無他,這關天正雖然貴為蘭州郡最高的地方長官,卻甚是潔身自好,律己甚嚴,又兼之勤政愛民,將地方治理的頭頭是道,城內治安甚佳,甚至於達到夜不閉户的程度。説到季曉寒與她的貼身女婢秀秀,下了車後,門口守門的小廝便趕忙跑過來接,同時亦對內喊道:“夫人回來啦…”口中一面喊道,一面趕忙接下秀秀手中,兩人採購的物品,或提或抱的跟在後面。季曉寒一面往大院中緩步行去,一面輕聲問道:“雲兒呢?”小廝恭敬的答道:“夫人,小少爺正在後院跟老爺學琴呢,今個兒不知怎麼地,學得比較久,到現在還沒學完呢。”
“嗯,那你跟秀秀把這些東西拿進去吧…對了!那個香糖果子呢?”季曉寒一面吩咐着,一面想到了買給自己兒子的甜食。秀秀趕忙從懷裏把東西給掏出來:“在這兒呢,夫人。”季曉寒面帶笑意的接了過來之後,便笑着對兩人説道:“好了,都下去歇息吧。”季曉寒穿過了大廳,沿着側廊往後院行去,這蘭州知州府第,並沒有想像中那樣的豪華與氣派,反而是處處盆栽,詩畫滿壁,顯出一股強烈的文人氣息,這也難怪,這關天正本身就是科舉試考的文人出身的。
來至後院,遠遠便聽到悠揚的琴音傳來。琴音嘹喨清澈,細緻動人,顯示出這彈琴之人,在琴下的造詣已然甚是高明。
只聽見琴音越升越高,彷佛直至九天之外,於聲尖揚止之處,赫然停下,卻是餘音繞樑,餘味韻人。
季曉寒此時已走至後院涼亭之旁,只見亭中兩人,一名中年男子,身着文士儒衫,雙手揹負於身後,立於亭旁,仰頭望天,閉目側耳聽之。
一名少年,約莫十來開外,雖是一身稚氣未,卻是一臉老成持重的神情,坐在亭中,雙手拂於弦上,方才的琴音,竟是出自這十歲孩童之手。季曉寒擊掌叫好之際,已然行至亭旁:“好!
想不到雲兒已經可以彈奏這首‘瀟湘夜雨’,還彈得如此之好。”
“娘!”少年聞言,滿臉喜,畢竟仍屬少年心
,奔至季曉寒身邊,投入懷中撒嬌。
“夫人,你回來了。”中年文士臉帶微笑,愛憐的看着少年與愛,同時亦對自己孩兒的表現
到驕傲。
“老爺。”季曉寒柔聲問安道,這人便是關天正,自己的夫家,亦是蘭州知州大人。雲兒一臉急切的問道:“娘,您説要帶給孩兒的東西呢?”
“行雲!”關天正喚道:“怎麼這麼沒規矩?爹孃平素怎麼教你的?娘説會買給你,自然會買,你卻不可主動討要!”這關天正平時教子極為嚴厲,連這一點小事,亦要出言糾正,可見其對子的要求甚嚴。關行雲一聽見爹爹的指責,立時滿臉通紅,乖巧的立於一邊,低着頭應了一聲:“是。”季曉寒嘟着嘴,嗔怪的瞟了關行雲一眼,語調卻半是嫵媚,半是嬌嗔:“老爺,瞧您這,不是嚇壞了雲兒麼。”關天正見到季曉寒如此媚態,再也無法假裝嚴厲之,頓時笑了出來。
卻也同時被季曉寒的嫵媚婀娜之姿,搞得筋骨酥軟,慾望大起。以季曉寒慧質蘭心,自是知道關天正眼神下的意會,拿出買來的香糖果子,遞給了關行雲:“諾,雲兒,這便是給你的糖兒,記得不要吃多了。
待會吃不下正食,你爹爹又給罵了。”
“自個兒玩去吧,娘有事跟你爹爹説。”看着歡喜跑開的關行雲,搖了搖頭之後,剛轉過身要説話,卻已被一雙有力的雙手抱個滿懷。季曉寒拒還
的説道:“討厭!老爺,現在是光天化
之下…”
“嘻嘻,夫人這般動人,我可是忍不住了,這就進房吧,管他什麼時辰。”關天正急的説道,在季曉寒面前,什麼知州的架子,也早被丟至一旁。
關天正一雙大手摟抱着季曉寒,同時愛憐的撫着她柔的玉手,緩緩的往上撫摸,驚歎不已:“曉寒,你是怎麼保養的?怎麼皮膚可以越來越滑,比嬰兒還細
?”季曉寒嬌嗔道:“老爺,您不喜歡麼?我要不努力保養,難保您什麼時候玩膩了,不會去找年輕貌美的女子,甚至還討個妾侍呢!”柔弱無骨的凹凸身段,卻同時上下的在關天正的懷中磨蹭着。關天正一臉討好的説着:“怎麼會呢,夫人這麼
人,我是永遠不會膩的。再説,那些庸脂俗粉又怎麼可以跟夫人您比呢?”
“哼,你呀,不正經。快別鬧了,等下教下人瞧見!”季曉寒嬌聲説道。
同時那嬌軀亦輕輕掙扎着。關天正慾正熾,哪肯放開,當下摟的更緊了,見懷中嬌
尚在掙扎,乾脆彎下
,將其連身抱起,往卧房而去…***時值
分時節,
暖花開,冬雪漸融,黃河之上,寒冰稍解。關天正於知州署內,公堂之上處理公文,埋頭於書案之內。腳步聲響,行至堂前,原是署中衙役有事稟報:“報!”關天正聞聲抬起頭來,看了衙役一眼,久歷官場的他,自然練就了察顏觀
的本領,只匆匆一瞥,已大略知道事情緊急與否,眼看這名衙役無甚表情,知道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