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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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家的意圖這幺明顯,八成是把冬天看成未來的兒媳婦了,可是福兒小姐的反應可真叫人無法放心呀。
“冬天呢?”蘇喜甄説道:“你沒有帶她進來嗎?”白二住在後園旁的屋子,早上她讓貼家婢女水晶帶冬天去見他,還以為他會再帶她進府,沒想到卻沒看見她。
“喔,大少爺帶她去畫池了。”原來冷欣為了要畫好野花珍禽,除了常常深入山林之外,還在自家後園另闢一角鑿池,佈置山石種上各種花草蘆葦,馴養水禽山獸,以便經常觀察它們的遊息姿態。
他常在那裏作畫寫生,久而久之大家就把那裏叫做畫池了。
“是嗎?”蘇喜甄的微笑更明顯了“去了畫池呀。”原來冷欣的畫池是眾人止步,非請勿入,但冬天卻得以長驅直入,看樣子她的心願就快要實現了。她一直最擔心的大兒子終於也有了動心的對象了。
“夫人!”水晶手裏拿着一個東西,臉上帶着一些惑的表情走進來“有人要見你。”像冷家這樣的大户人家,當然都會有些訪客投帖拜訪,可通常都是找老爺的。?湊曳蛉説囊恍┡煲捕際撬焓兜模沂孿染突岬玫嬌腿死捶玫南ⅰ5蠢捶謎餿喝松矸址淺院盞難櫻創永疵揮屑孛湃瞬桓業÷梢膊桓易鮒鞣湃私矗謔峭低檔慕興タ純礎?br>“是嗎?”蘇喜甄好脾氣的説:“什幺人?”
“他們沒説。”水晶將手裏的東西遞給她“她説夫人見了這就明白了。”冷夫人一看,是塊白玉蟬。
她一顫,淚水迅速的衝進了眼裏,着急的站起來“人呢?”翠縷,是翠縷呀!那個她情同姐妹的苦命公王!
“在門口等着呢。”水晶一説完,發現夫人居然快步衝了出去。
下人們驚訝的互看了幾眼,這幺多年來夫人温柔端莊的形象早已深植人心,不論發生了什幺事,她都是一派的嫺靜安詳,現在突然有點失態的在府裏橫衝直撞,實在是叫人難以置信呀。
jjwxcjjwxcjjwxc來到畫池,最高興的要算是小威了,它興奮的在樹間晃盪又在地上打滾,抓起樹上的槳果滿足的送進嘴巴里。
“小威今天好高興呀。”白冬天笑着説道:“怎幺有這幺一個好地方?”假山上有隻眨着温馴眼睛的大鹿正好奇的張望,剛剛還有兩隻兔子跳過她腳邊,而蘆葦叢里居然有水鳥的窩。
“這裏是給我練習寫生用的。”他對於繪畫的確有天分,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他不斷的磨練、不斷的砥礪自己,他今天不會有這幺高的榮譽。
大家都只看到他的功成名就,卻沒想到這不是憑空得來的。
“你好用心呀,難怪大家這幺稱讚你的畫。”白冬天久居山上,雖然天真單純不懂世事,但她並不蠢笨。
一路進京的路上她一直在收、學習,冷欣並沒有急着帶她回京,所以他們是一路走走停停,看見好山好水就停下來觀賞。
晚上他會在客棧作畫,她在一旁幫他磨墨或者是看着他專心的渲染彩,雖然那個時候他們不會談,可是她卻最喜歡那樣寧靜的覺。
“謝謝。”聽到白冬天的稱讚,他居然會覺得不好意思,他還以為他已經聽得麻木了呢。
“你真的好喜歡畫畫呢。”她的語氣是有些羨慕的。
“是呀。”他坦承的點點頭。
以前他絕對不會這樣乾脆的承認,人家讚美他、奉承他,他都只是冷冷的點點頭。
他是為了喜歡而畫,畫得好不好都是其次,別人給他的是掌聲還是噓聲他也不在乎。
而在冬天面前,他已經習慣把真實的自己給她看得一清二楚,她那清澄的眼彷彿能燭一切,看穿人的內心,叫人不想對她有所隱瞞。
“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真好。”她突然嘆了一口氣,轉頭看着他“那是什幺樣的覺呀?”
“做自己喜歡的事嗎?”他温和的看着她,柔聲説着“你説呢?”
“我不知道呀,我從沒有喜歡做什幺事過。”她吐吐舌頭,笑着説:“娘説我就只喜歡到處亂跑,像個野丫頭。”
“那你為什幺喜歡到處亂跑?”滿山遍野的四處探險,她那好動的小腳似乎永遠都不會累,永遠都不會停歇在某個地方。
“我也不知道。”她想了想“我就是喜歡一個人四處亂走,我常常會發現很多別人不知道的地方喔。”白冬天一臉驕傲的説:“別人找不到的水蓮花,只有我才找得到。我摘的山櫻果最甜,還有呀…”她突然拔腿就跑“這樣跑着吹風會很舒服!”他看她衣帶翻飛、黑髮亂舞,回首看他時揚起了清脆的笑聲,有若飛仙般的讓人難以視。
冷欣突然飛奔到她身邊,將奔跑中的她拉住了,於是她往後微倒輕靠在他懷裏,有些驚訝的説:“怎幺了?”
“沒、沒什幺!”他尷尬的説。
在那一瞬間,他幾乎要以為她要飛昇而去,永遠的離開他了。
“是嗎?”白冬天狐疑的説:“我瞧你臉不怎幺好看呀,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他苦笑了下“我以為你要飛走了。”白冬天一楞,隨即噗哧一笑“你好傻呀,我又不是小鳥,也沒有翅膀,怎幺會飛走呢?”
“是呀,我真是傻。”冷欣也笑了。
“你不是傻。”她微微一笑“你是怕我不見啦。”
“沒錯,你很聰明,我就是怕你不見了。”
“別怕,我不會不見的。”她突然臉一紅“不會的。”
“好,你説不怕我就不怕。”就算要他現在跳入畫池他也會毫不遲疑的照做,更何況只是叫他不要怕而已。
在她身邊,他什幺都不怕,他覺得自己什幺都做的到。
她又是一笑“怎幺你這幺聽我的話?”
“我也不知道,只要你説的話我都愛聽。”還好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否則可能要把別人給麻死了。
“就算你叫我去上刀山,下油鍋,我也去了。”白冬天哈哈一笑“幹什幺我要叫你去上刀山下油鍋?”冷欣被她笑的很不好意思,於是臉也一紅,沒有再説話。
她居然不明白這已經是種承諾,已經是種示愛的表現,居然還這樣戲似的笑他。
他以為自己會惱羞成怒,結果居然沒有?
冷欣清楚的知道白冬天沒有嘲笑羞辱他的意思,她只是思想單純。
她盯着他笑了一會,伸手拉住了他“你放心吧,我下會那樣壞的。”他一楞“什幺?”白冬天嘻嘻一笑,轉身跑出了畫池,冷欣呆了一呆才追上去。
“咱們看誰跑得快,誰就先喂小痹吃。”最近小痹在學飛,但是它總要在塊的引誘下才肯勉強一試,因此冬天和冷欣總會輪帶他去放飛。
“好!”他一邊應着,也一鼓作氣的追了上去。
白冬天嘻嘻哈哈的跑在前面,穿過亭台樓閣,跑過曲折的長廊。
面走來一羣人,她只認得蘇喜甄,於是趕緊停下腳步,後面的冷欣剛彎過一個轉角,差點撞倒突然停下來的她。
“怎幺了?”他這句話一説,才發現母親領着一羣陌生人,神情動的走來。
“嘻嘻,有人呢!”白冬天朝前一指,往冷欣身後一躲,又是一笑的探出頭來“他們在看我!”除了蘇喜甄之外,其它人真的是呆掉了,他們清清楚楚的看見了畫中的天仙從畫中走了出來,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眼前。
而金炫儐更是恍若夢中。
原來是真的!原來那畫中仙不是水神不是天仙,而是個尋常的少女!
情緒動的龍翠縷則是雙眼含淚,緊緊的握住了蘇喜甄與她相牽的手,對着白冬天喃喃的説:“福兒、我的福兒!”那樣開朗的笑容、調皮的神,她的福兒是個明朗的少女呀,喜甄姐姐把她的福兒照顧的真好!
蘇喜甄聽見了她的低語,於是有點尷尬的説道:“翠縷,她不是福兒。白姑娘她是欣兒的客人。”
“哎呀!”龍翠縷不好意思的看了白冬天一眼,居然連女兒都認錯了,她真是糊塗呀。
可也不能怪她呀,出現在冷府這般年歲的女孩,又和冷家人如此親熱,她當然會以為那是龍福兒。
而金炫儐那種驚異、動的表情,冷欣沒有忽略掉,回頭看看白冬天,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