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悄然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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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凌神萎靡,甚至有些恍惚,以至於對於程信即將落下的拳頭,她躲也未躲,是的,這本該是她欠着這位吳國質子公子錚的,她沒有閉眼,面無表情的樣子令公子錚略心疼,攔下了程信。
程信對這個女人厭煩至極,若不是公子攔着,他當真要打女人了,就算打破他不打女人的條規也不行,他的底線是他們家的公子,若公子有任何閃失,他可不管男人女人,照打不誤。
搖搖晃晃的馬車上,她和他同一個車,他執意要送她回到辰府,她也就沒有推遲便上了車,捱了程信好幾個白眼,似乎恨死她了。
好像每個人,都恨死她了。
公子錚安道,“辰姑娘,若有朝一你完成了任務,你師父自然會見你,放寬心。”她勉強笑笑,“還沒有謝謝你。”
“客氣了。”車裏,又恢復了沉默。
不久,辰凌便睡着了,公子錚看着她的睡顏,此刻的她,彷彿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那股子堅韌不放棄的勁兒就這麼消失了,如今像個孩子一般。
當真慨這世間還有這樣的女子,是他從未接觸過的,有股子傲氣和英氣,讓他不憐惜起這個姑娘。
他想了想,當真不後悔自己這一次衝動,陪她走了一遭。
辰凌覺得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每個人都討厭她。
為什麼天了,還是這麼冷?
告別了公子錚,便回到辰府,這一天是七約定期限的最後一天,此刻是傍晚,辰府已經亂成一團,大概以為她不會回來了。
如果她不嫁,會發生什麼?
他可以拒絕,她卻不能不嫁。否則,她的父親的前途便會受到威脅,她的哥哥和她的姐姐的未來便會收到波及,那麼一定會波及到她的母親。
她沒有想到過,有一天,需要用婚姻的代價完成任務。
而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在下這盤棋。她是棋子,一直都是,而且,大概,可能,隨時都是個棄子,但,她不得不從。
穿越之前,她十五歲,情竇初開,病弱的她臉蒼白,身邊只有一個青梅竹馬的齊霖圍着她轉,她病重的時候,他還偷偷把一串手珠套在了她瘦弱乾枯的手腕上,説這個手串是保人長生的,上面密密麻麻刻着經文,有淡淡清香味,據説是他家祖上之物,傳到了他這一輩。
他握着她的手,他想她長命百歲。他的手温暖如四月的陽光。
有那麼一瞬間,她心折了,第一次恨自己病重,她也想有場童話般的婚禮,女孩子,從小就對婚禮憧憬着的。
手温猶在,這麼多年,她也不曾忘懷過。
也許手串是有保人長生的能力的,不然,她為什麼穿過千年的歲月?她還活着,不是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穿越到這個小姑娘的身上。
微微嘆息,她想到過自己很多次婚禮,卻沒想到是這一種。看來師父備好的嫁妝,她也是用不到了。
她渴望愛情,渴望舉案齊眉,渴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曾經她幻想過,她知道她的父親官職並不大,母親曾經的身份也並不好,她是庶出,她以為她會嫁給一個父親手下的士兵,或者新進的朝廷官員,或者書生,又或者是江湖人,無論如何都是明媒正娶,卻沒想到,是偷偷被抬進府中,府上沒有敲鑼打鼓也沒有張燈結綵,據説,只是過了一下生辰八字罷了。
她蓋着紅的蓋頭,她也沒有鳳冠霞帔,不過是略喜氣一點的衣服。
送她離開時,她的母親一度哭到昏厥,大概是可憐她這個女兒竟也是侍妾,竟也是侍妾。
可她的母親,無力迴天。她除了擁抱她的母親,別無他法。
她是由側門抬進府的,進了門,便是很長一段的曲折遊廊,空氣中有股海棠花香飄來,似乎遊廊邊有幾株海棠樹正值花開季節,紅蓋頭蓋住了她的視線,她低眉垂目,出了遊廊,映入眼簾的都是細碎的石子,石子路上飄落着一些櫻花花瓣,空氣中又泛着櫻花香,她想,這個公子無虧,倒是個有趣情的人。
過了石子路,應該就進了內院,腳下的路變得平整,耳邊不時地傳來僕人閒聊的説話聲,説的都是一些二女兒,侍妾之類的話,她選擇不再聽。
又走了很久,人聲漸漸消失,地方漸漸偏僻,進了一個小院子,開門的聲音吱呀吱呀,這門也該修了吧!
她坐在牀頭,直到夜已深,她知道仲孫無虧是不會出現了。
她自己揭了蓋頭,命丫鬟打了水洗洗臉,便吩咐丫鬟休息了,屋子裏陳設簡單,簡單得像客棧一樣。她安心躺下睡了一覺,這些天太累,她甚至睡的特別沉。
甚至不知道仲孫無虧在她牀前站了一會兒。
仲孫無虧的出現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就是想過來看看她這個細作。膽大包天,竟真敢嫁過來。
她睡的很沉,沉到無需點她睡,她也不會醒過來。
人生地不的就敢睡這麼,這樣,好嗎?
看到她脖子上的一條淡淡的粉痕跡,他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身上可還有別的傷嗎?
想到這裏,點了她的睡,掀開她的衣服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勢,還好傷勢不重,只是包紮的糙了點,難道她連個照顧她的人也沒有嗎?
他閲女無數,像她這種身材幹癟的他自然是沒有興趣,可是不經意間,他的手劃過她的肩,竟覺得異常膩滑,很結實,一看就是練過的,不似他府裏府外見過的女人。
他嘴角上揚,聽説了一些事,這些子她在蓉城被追殺,後竟遇到公子錚,與其一起潛入餘音閣並大鬧餘音閣,他心裏突然有種異樣的覺,公子錚竟與她一起,兩個人有什麼共同的目的?若説公子錚知道她是細作,並與她一起來害自己,那他是萬萬不信的。也許,只是巧合吧。
只是,既然是敵人,若心軟,死的人便是自己。各自立場不同,早已選了自己的人生不是嗎?!
這些年,別人何曾對他心軟過?
“殿下,明天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