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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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雪融化，路上泥濘豔陽高照，天氣卻並不比冬天暖和，倒是寒風凜冽。

這天騎馬趕路是遭罪了些，可是她沒有銀子了，還是省着點用。

她又喝了一杯熱茶，店小二已經過來續了三壺，她也去了幾次茅房，只喝茶，沒點吃食，佔着一張桌子，小二沒説什麼她都不好意思了。

握着茶杯暖着手，不管如何暖手，手總是冰冷，師父説受涼的女人一生涼薄無人疼，她想反駁，卻無力反駁，也許無人疼只是時候未到吧！

她在等消息，探聽師父下落的事情沒辦法找墨家，只能找顏家了。聞人笑是顏家人，在顏家極具聲望，雖然他自稱不是顏家人，但顏家有事他必到。

顏家號稱，只要你能出得起價錢，我就能給你想知道的消息。

她沒銀子，只能暫時欠着聞人笑的，以後會還的。

説起聞人笑這個人，她的臉上帶着笑容。

上元節那天，他來找她。

正巧父親也在，聞人笑是令賊寇聞風喪膽的聞人大將軍家的長子，她的父親自然是樂不可支，與他閒話了一些家常。

本來她想陪着母親，不想跟他出去，怎奈父親攆她走，母親也攆她走。

父親攆她走是想與聞人將軍好，母親攆她走是想她找到一生良人。

於是她收拾妥當便跟着他出去了。

就像少年時他常常帶着她調皮搗蛋一樣，那天他駕着馬車，她在車裏很温暖，他帶着她去了一個有些偏僻但是景很美的崖邊，她站在崖邊，臉凍得通紅，手仍然是冰涼的，他從車上拿出一件厚實的披風包裹住她，帽兜戴在頭上，只出一個小小的臉，她很驚訝，為他的體貼，身體漸漸暖和，手也不是那麼冰冷了，他們那天，有時會説很多話，有時，一句話也不説，只看天上有蒼鷹飛過。

他不説，她也懂，只是，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

那天也發生了一件小曲，遇見了雙眸異的三殿下仲孫無虧，他頭戴一頂紫金冠，發黑如墨，鼻樑高，氣宇軒昂，一身黑直裾，中圍着一條冰藍玉帶，即使不説話，在人羣之中也是也是眾人關注的焦點，英俊的面容上有一抹淡淡的笑容，彷彿很親近，又彷彿很遠。那雙眸子看你的時候如攝人魂魄一般。

聞人笑講了很多關於這個傳奇皇子的經歷，似乎從一出生就是不凡的，如今更是行事張狂，手段陰暗狠毒，可是做的事又極富正義，他問她，你懂吧？

她搖搖頭。

他想了想，上次公子無虧得罪了相國的事情你知道嗎？他是相國的女婿，被齊王派出查江州知府貪污一案，恰巧這個江州知府與相國有些關係，於是求到相國，貪污一事，可大可小，找到替罪羊也可以逃過一劫，可是你猜這公子無虧怎麼做的？

怎麼做的？她好奇極了。

公子無虧又查到這知府很多錯事，而且據傳查案的手段極其陰險，這江州知府沒有過堂三審，當即被他斬殺。

那他在民間的威望一定很高了？

誰知聞人笑竟搖搖頭，可惜老百姓並不買賬。

為什麼？她不解。

因為江州知府被殺以後，田間又受了蝗蟲之災，百姓顆粒無收，都認為是他這個瘟神所致。

瘟神？

聞人笑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她當即明白，原來是指他雙眸異的原因。

愚昧至極。

那公子無虧…她出擔憂的神。

他啊，大概習慣了，後來與相國的關係也僵了，相國還參了他一本。

那這個人應該是好人啊，你為什麼説他陰暗狠毒？

這個，比如，一個人為了偷幾個包子給餓肚子的孩子吃，傷了一個平裏欺軟怕硬的小吃攤老闆，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哼笑，如果公子無虧是這個人，大概會使出各種見不得人的手段查出小吃攤老闆的錯處，着小吃攤老闆把店鋪讓出來，這樣孩子可以一輩子吃着包子，並且可以順帶着接濟幾個漢。

這是我聽説的，還有一些更不好的傳聞，就不跟你説了。

於是他們這個話題就終止了，可是仲孫無虧這個人的名字卻刻在她心裏了。

她笑了笑，再想起那個人，倒不是那麼反了，這不是生活在電視劇裏的人嘛！

又喝了一口温涼的茶。想到了顏家。

顏家是不是大言不慚，她今天就驗證一下。

如果墨家如此機密的事情顏家都能想辦法探聽到，那説明，在墨家也有顏家人多麼恐怖的事情，也許辰府裏也有顏家的人不是嗎？

顏家的消息來源如此之廣之詳細，必定是在各處各地各行各業各階層都有其人所在，細細想來，甚是恐怖，如果顏家想做什麼，想必也是極方便的吧？

那麼，為什麼沒有人想除掉顏家呢？

説起顏家，也不知是不是傳説，據説二十年前江湖中的顏家亦正亦，如今保持江湖中立，對各界販賣消息，追殺的活也不接了，是因為風險太高。顏家的當家如今是顏文離，是個極其清冷的人。

她看了看漸漸西落的太陽，説好的這個時候給消息，不會是失約了吧！

她笑笑，顏家是不是誇大其詞了。

她已經不能再喝了，再喝就是第四壺了，第一次喝茶喝的眼冒金星。她嘆口氣，覺得有些冷了，算了不等了，再想別的辦法，“小二，結賬！”

“好嘞客官！”遠遠聽到小二的聲音，不管多遠，不管她多小聲，小二總是能聽到結賬的聲音。

這時只見店小二拿着一塊布包着的手掌大的東西過來，“客官，5文錢，對了客官，這是一位公子説客官結賬的時候給你拿過來。”辰凌詫異，瞬間明白，原來顏家送消息不面。

她並沒有馬上接，掃視了一圈，沒有幾個人在，“他人呢？”

“半炷香前已經離開了。”消息是準時到這裏，只是她不知情罷了，還白白等了那麼長時間，真是狡猾，想起買消息時那蒙面人曾説，到這裏這個時辰消息必到，下次再談判的時候每字每句都要琢磨。

然而，她又怎麼能想到，這一行，竟會遇到那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