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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把酒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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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家,尊貴享受是帝王家,爾虞我詐是帝王家,可悲可傷亦是帝王家。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卻過來了一個人,“這位公子,我家主子請公子小廳一敍,這邊請。”看出她的疑慮,這個人解釋道,“我家主子沒有惡意,公子去去便知,若公子有事也可自行離開。”辰凌見過這個人,是仲孫無虧身邊的侍從,她的心咯噔一聲,難道,他察覺出異樣?她不去,顯得她心虛,她若是去,想起那雙滿是算計的雙眸…只是,她確實想了解了解這個人,畢竟,他可能是她將來要嫁的人。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跟着那人進到小廳。

辰凌看見坐在正中間的公子無虧,正垂眸倒酒,手指細長,酒樽在他的手裏泛着孤冷的青,他一縷墨長髮垂在前,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放蕩不羈的瀟灑,他又倒了杯酒放在她面前。

“這位小兄弟看着好生面,貴姓?”無虧放低了姿態,以君子自居會友,想來對方更自在些。

辰凌釋然,原來是看她面,她與哥哥有幾分相似,説面也不為過,更何況她現在的男兒身打扮,“在下免貴姓辰,三殿下見笑了!”公子無虧聞言朗一笑,他奇異的面貌讓人一眼就認出也不足為奇。

辰凌回以一笑。

若不是知道她,他是看不出來她男裝的打扮的,最多隻是覺得這個公子長得略秀氣些罷了,身着男裝的她倒是頗有些英氣。

觥籌錯之間,辰凌慢慢卸下防備,兩個人確實相談甚歡,出乎公子無虧的意料,似乎扔出一個話題,她總能接住,他聊天文她聊地理,他聊百家她聊爭霸,他聊市井她聊怪談,他聊一些官場風雲,她便聊一些江湖趣聞公子無虧越聊越在心裏暗暗稱奇。

而同時的辰凌突然間明白為什麼常常聽到有人説起這個人,聞人笑説此人時常常惋惜地一遍一遍説着天意人,自己的哥哥也對此人讚賞有加,接觸下來發現這個人真的有獨特的魅力。

説真的,這樣有才華的人,卻因為異的眸子而必須比別人更加努力更有手段,當真是天意人。

不知不覺間已到深夜,臨別時無虧甚至邀約她去他的別處把酒言歡,如果不是帶着任務,辰凌想,她應該會更坦然地接受這個朋友吧,若是嫁給他,就算是侍妾的身份,她也能接受吧!只是,自己身份低微,對方是皇子,她不過是將軍侍妾的女兒…

她心裏又覺得好笑,來到這裏十年,她竟也在意起自己的身份,妄為現代人,改變人心的,是時間,還是環境?

然而她並沒有察覺到,不知不覺間,她已完全卸下心防。

雖久在江湖,但終究在師父的羽翼下,涉世未深。

坐在舒適的馬車裏,護衞平安正倒着酒,看到殿下把玩着手裏的一枚黑珠,珠子黑亮,但並不值錢。

從平安跟着殿下開始,殿下想事情的時候就把玩這顆珠子,平安想,若是殿下雙眸如這顆珠子一般,殿下也不會這般辛苦,這般不被人待見,那麼殿下就是另外一個殿下了。

他正要離開,突然聽到無虧問他,“你覺得辰凌這個人怎麼樣?”平安愣了一下,想了想,答道,“頗有些見識。”無虧一笑,擺擺手讓他離開。

是的,言談中他甚至一度以為她真的是個頗有見識的年輕人。為此他也暗自惋惜多次。

他知道,她有目的接近他,而他也有目的接近她。

公子無虧嘴角冷冷翹起,眼神有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戲,“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整整下了兩天的雪,絮絮停了,積雪過膝,路上的雪不知何時已被人清理乾淨。

素雅的馬車在街上緩緩踱着步,氣定神閒的車伕雖衣着樸素,細節卻一絲不苟,可以看出是大户人家調教過的。

窗子透出爐火的微光,印在窗布上的剪影隱約可辨出車內的人正捧書看着,偶爾舉杯呡口茶,會低低的咳嗽一聲。

馬車咯到石子顛了下,一雙修長卻顯蒼白的手掀簾問道,“還有多遠?”

“公子,辰將軍府快到了。”程信答道。

程信是公子錚的貼身護衞,但不是車伕,可是公子錚窮,請不起車伕和廚子,連丫鬟都只有一個而已。

做飯以程信為主,丫鬟幫忙,程信這麼多年已經練就了神一般的廚藝。隔三差五公子錚也下廚做一些可口飯菜,三個人在一起吃飯,倒真如一家人一般。

程信自小便跟在公子錚的身邊,兩個人已經如親兄弟一般。

“禮物呢?”公子錚又低低咳嗽了一聲。

“按公子的吩咐已經備好了,話説公子,我們需要備如此厚禮,還要公子親自登門來送嗎?”公子錚微微苦笑,説道,“身處異國,行事低調小心為上。”

“公子説的是。”程信不再言語,心裏有些為殿下覺得不值。明明是吳國才華橫溢的五殿下,偏偏被派送到齊做質子,淪為一顆棋子,他嘆了口氣。

公子錚聽到他嘆氣的聲音,在簾子後面的那張臉更顯得苦澀。‮夜午‬夢迴之時他常常在想,到底,他做錯了什麼,要受這些罪?

這是條小巷,卻是近路。

馬車突然停住,吳錚晃了晃身子,險些沒坐穩,掀開簾子,“怎麼了?”隨即明白了,原來是前方有車馬,對方此刻也停住了。

隨即有護衞下車,他定眼瞧了瞧,是劉平安,公子無虧的貼身護衞。

他笑了一下,想來他這個吳國皇子做的可夠窩囊的,異國他鄉不知歸,一身疾病不知未來,逢年過節除了親自送禮,連旁人的護衞自己都認得了,他已不是原來那個他,他不過是個被自己國家遺棄的人罷了。

公子無虧雖然也是不幸,但好在有健康的體魄,也在自己的國家,比他幸運多了。

公子錚下車,程信早已準備好的厚實的披風披在了他的肩上。

公子無虧此時聽了護衞的彙報也掀開車簾,見他下車,急忙跳下車,幾步走到他面前,“你怎麼下車了,如今天寒地凍,小心又得傷寒。”吳錚正要説話,一股冷風吹來他躲閃不及咳嗽了幾聲。

“你看看,還是回到車上。”瞟了一眼在他車上擺放的一堆盒子,用塊布遮着,但顯然是送禮的,他扶着吳錚上了車,他也跟着上了車。

車上自然是沒有他的車內豪華,但也温暖舒適,跟他這個人一樣,温文爾雅。

“不礙事,不打緊,老病了,一會兒就好了。”吳錚擺擺手,邊忍住咳嗽邊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