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櫻口瓊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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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傑和小紅雙手緊緊牽着，小紅膽子小，小姑娘被工廠的女工們看的臉紅紅的不好意思，低着頭像個受氣包的小媳婦一般走着。

爾傑曲裏拐彎來到工廠辦公樓前，進入大門，沿着陡峭的木樓梯上了二樓，陸振華和三個合夥人正圍成一圈，商量着什麼。

“爸爸。”陸爾傑喊道。

三個人同時抬起頭，陸振華就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和丫頭小紅，陸振華緊擰的眉頭舒展開來，好多天沒看到兒子了，剩下的兩個中年人笑着説:“老陸，你兒子帶小媳婦來看你了。”

“哈哈。”陸振華老懷大，對他們的調侃也不在意，對爾傑招招手説道:“你過來，我給你介紹，這是鄭叔叔，這是劉叔叔。”

“鄭叔叔，劉叔叔好。”陸爾傑禮貌的打招呼。

“老陸，虎父無犬子，你這兒子可不簡單啊。”兩人慨的説。

“小孩子頑皮胡鬧罷了。”陸振華謙虛中掩飾不住得意，隨後問道:“爾傑，你不在家陪你媽媽，來這裏幹什麼？”

“我來解決爸爸的難題哦！”陸爾傑聲氣的回答，頓時惹得幾人哈哈大笑。

“老陸，我説嘛！你看，你還謙虛不，兒子來幫你了。”姓鄭的好笑的説。

“胡鬧，你小孩子懂什麼？你能解決什麼難題。”陸振華哭笑不得，兒子是厲害，但也不是全才。

“小紅，你坐那邊”爾傑讓小紅坐到旁邊的凳子上，自己走到父親面前，看着陸振華鬢角的白髮，哀嘆，成老豹子了，好歹是親人，多幫幫他吧。遲早都是自己的。

“爸爸，叔叔，你們別不相信哦，那我説説，你看有沒有道理。”陸爾傑裝成大人口氣，爭取語不驚人死不休。

“哦？那侄子你就説説，我們幾個洗耳恭聽。”姓鄭的，姓劉的兩個大人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都説老陸家的小公子厲害，看看他到底怎麼個有本事。”陸振華也想聽聽兒子的高見，兒子有本事，也給當爹的長臉不是。爾傑不緊不慢的説道:“我猜這一段，紗廠遇到了銷路的問題對吧？”

“對對對！繼續！”三個大人很驚奇，催促爾傑快説下去。

“既然這樣，我分析分析原因，第一，工廠的產品缺乏競爭力，價格也不佔優勢。第二，是受到上海本貨的傾銷所致，導致紗廠紗布滯銷。

如今形勢會更加嚴峻，我判斷貨傾銷力度在幾個月要達到頂峯，到時，工廠就是折本銷售也不行了，不僅僅是我們這一家工廠，全國的工廠形勢都不妙，面臨倒閉是遲早的事。”三個大人蒙了。

這孩子説的一點沒錯，他是怎麼知道的，不應該啊，吃屎孩子怎麼懂市場，神了，陸振華動了，兒子真！

兩句話説到了關鍵。誠如爾傑所言，在上世紀30年代由於宏觀經濟環境的惡化與農村經濟破產，導致農民購買力降低，無法消費工廠機紗，這就使華商紗廠在最重要的農村市場上遭受重創。

30年代紗在中國大肆傾銷，紗傾銷最厲害，來的紗很多，價錢又便宜第一，佔據了上海棉紡市場的較大份額，直接侵蝕了棉紡織企業的本地市場。

1926—1935年前後，商利用當時政治動盪的特殊環境開始在中國市場大舉進行傾銷。貨內侵，本國紗布受其打擊，下半年貨儘量傾銷，紗布滯銷達於極點，雖折本求售亦不可得。

“那你説説該怎麼避免？”陸振華口氣，居然問起了兒子，三個大人聽小孩子吹牛，滑稽。

“求變，不能坐以待斃！”

“怎麼變？”三人同時問道，眼裏閃着動的光芒，好似沙漠中遇到了綠洲，工廠開了時間不長，好子也沒多長，就遇到了棘手的大問題，資金不缺。

但缺少市場，貨物大量囤積，用不了多久，真的就面臨倒閉了，沒有訂單，再好的東西都是廢品。

“我先問問工廠的產品是什麼樣子的？”陸爾傑問道。

陸振華起身從辦公室一角拿出兩種樣品，一種是白的棉布，這種工藝簡單，一般是棉花成捻子後，就再紡織成紗織成棉布，另一種是細紗紡織的叫做府綢，薄如蟬翼，那大多為婦女鍾愛，炎熱夏季裁鉸做裙子、汗衫、褲衩穿。

爾傑摸着府綢布料，有了計較，很好！

“爸爸，叔叔，你看，這種布料手很好，比起貨來，我們的並不差，但是我們主要是賣布料，這是初加工，要想盤活市場，我們就必須深加工，也就是做成成品銷售。”

“成品，是做成裙子還是褲衩，你這孩子，算是白説了。”三個大人失望的互相看看，都唉聲嘆氣的搖搖頭，顯然對答案非常失望，還以為什麼高招呢，原來就這兩下子啊。

“你們説對了，我們就是要做褲衩，而且是不一樣的褲衩。”

“褲衩有什麼不一樣的，你這孩子腦袋裏想什麼呢。”陸振華以為兒子能出個好主意呢，結果大失所望。自己真是疾病亂投醫了，兒子才多大，指望他給出主意，亂彈琴。

“我們普通的內褲形狀單一，趨於保守，還有農村的大褲衩，要多醜有多醜，對於愛美的女來説，本滿足不了她們對美的追求，上海是國際化大都市，嚮往時尚，女士身上穿的內衣，那些影星們率先穿的絲襪戴的義就完全可以説明問題，那麼我們為什麼不緊追時代，設計一些愛美的女士所穿的貼身內衣系列呢，我們不缺材料，全中國的市場也很大，我們要做成品牌，就好比美國的力士香皂，只要你的東西成了品牌。

並且把這種理念慢慢滲透到人們的消費觀念裏，讓她們養成習慣，我們就可以跳出單一的生產模式，把貨物深加工，推向市場，再找一些歌舞明星，電影明星試穿，對外展示美好的身形，就好比我們的旗袍改革一樣。

工廠也需要不斷的適應市場的變化。沒有市場，就沒有工廠的發展，市場的消費羣體是靠我們來引導的，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們工廠立即停止生產紗布，着手研製適合市場需要的產品，而能夠救活我們廠的，就是女士內衣，並且要做成系列產品，推向市場。”陸爾傑滔滔不絕的一番現代化的經營銷售理念，豈是那個時代的人能夠理解的，什麼市場，什麼消費羣體，都把三個大人虎的一愣一愣的。

但是大概意思還是能明白，聽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更可況讓他們停止生產並且接受新理念，都很不容易。

“你説的有點道理，但是叔叔還是不明白，你到底想説什麼，具體要怎麼做？”劉姓老闆問道。

“這樣吧，我畫幾張草圖給你們，然後你們按照草圖做出樣品來，樣品出來後，我們再商量下一步，我説的是空的理論，拿不出實樣來，你們始終不明白，等做出來後，記住不要動。呵呵”陸爾傑開起了大人的玩笑。

這孩子腦袋瓜裏到底想什麼，算了，就陪他玩一回，不就做幾個褲衩嗎，三下五除二的事情，如果真能起到作用，豈不更好。起不到作用，就當小孩子胡鬧。剛才的一番理論也不知從哪裏看來的。這孩子！

＊＊＊拿着陸爾傑大概畫出的內褲草圖，三位大人被內褲三角形獨特的結構震驚了，尤其是那若隱若現的‮絲蕾‬部分，更是起男人美妙的幻想，陸爾傑一邊畫，一邊講解，三人聽着連連點頭，畫好後，陸爾傑説道:“要想看到效果，必須做出來，我要求工廠選出最好的裁縫，選出最好的布料，工廠沒有的，可以到外面去買”陸振華都被兒子大膽出位的奇思妙想震驚了，這還是我的爾傑嗎？怎麼越看越不像，對女心理和女體的把握讓幾個老傢伙自愧不如，這麼好的構思，説什麼也要試一試，不就是幾塊布料的事。

老李和老鄭看看陸振華瞪大的眼睛説笑道:“陸家小少爺出手不凡，老陸，你到底是怎麼教育的兒子，這不是奇才是什麼？老天，也太奇思妙想了，我的老臉都紅了。

不過，如果女人要穿上陸公子畫中所描述的丁字褲，‮絲蕾‬褲什麼的，確實香豔的緊，就是太超前了，很期待哈哈。”

“什麼奇才，是歪才，這小兔崽子一天到晚腦袋裏都想什麼我當爹的也不知道，咱們不要討論了，就去執行吧，小兔崽子的方法説不得還行。”陸振華為兒子驕傲，也不去追究那麼多了，總之兒子學藝回來後，就如孫悟空一般，來了個大變樣。真讓人捉摸不透。陸振華等三人拿着草圖下了樓，陸爾傑趕緊拉着小紅在後面跟上:“爸爸，我也去工廠裏看看。”陸振華三人到了機器轟鳴的工廠裏，女工們紛紛和老闆打招呼，老陸喊來帶班長問道:“今天顧曼楨和徐淑慧上班嗎？”

“陸廠長，在呢，我去把她們兩個喊來。”説着帶班長就去找人了。

不一會，兩個穿着勞動服的年輕女工跟着帶班長匆匆趕過來，陸爾傑頓時覺得眼前一亮，好美，絕！儘管兩位女工都穿着土不拉幾的勞動服，但是卻掩飾不住本身的氣質和美麗。

年齡相當的兩位美女，一個圓臉蛋，峨眉大眼，髮髻高挽，身材適中，寬大的工裝下是女人成的嬌軀。

另一位標準的鵝蛋臉型，柳眉杏眼，櫻口瓊鼻，和前世的演員蔣勤勤長的8分相像，梳着齊劉海的短髮，額前簡簡單單的彆着一蝴蝶型的髮卡，看起來乾淨利落，身材勻稱舉手投足，風情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