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盎然花逐水飄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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盎然，花逐水飄零(2)樹影如魅，魑魅的影子是懺悔編織的夢魘，茹暮不由得害怕起來，害怕靠近那棵樹，了微乾的，問:“王爺，麗妃娘娘葬在何處？”魏廷沒有回答，拉着茹暮繼續走着，很快便走到了樹下，鬆開她，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糙的樹幹上，抬起手，摩挲着上面凹凸不平的紋理。

“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帶祭品來嗎？”茹暮不知，默不作聲的等待魏廷接下來的話。

“因為我娘沒有墓。一個連屍體都沒有的人，又怎麼會有墓？就算有了墓，又有何用？”魏廷的聲音了多了些許的沙啞，寒風吹起他束起的青絲，在他的眼前胡亂飛舞，好像愁絲萬千。

“沒有屍體？”茹暮小聲的呢噥着，難道是門主毀了麗妃的屍體不成？應該是這樣的，能驚動門主過問的事，肯定要做到萬無一失。門主做事素來狠絕。

“世上有一種藥可以叫人的屍身消失。”多年以前，當佘太君把一個藥瓶給魏廷的時候，告訴他，在他睡着的地方，現了一灘血跡，還有一個空藥瓶，從藥汁的殘汁裏可以斷定，是毀屍滅跡的用的。於是，魏廷終於接受了麗妃已死的消息。

“有時候，我就在想，我娘沒有死，可是，事實卻告訴我，她死了。”説着，他從茹暮手中接過花籃，抓起一把，在風中攤開了手掌，紙做的海桐花便藉着風力飛向了遠處。

風息不止，白的海桐花就招搖的一直飛着，飛走了一批，又有一批補了上來，沿着前者消逝的軌跡，繼續飛着，直到所有的紙花都被放入了風中。

白的紙花從他們身畔掠過，有一些逗留了很久才飄走。茹暮看着魏廷，覺他那冷傲的身影裏多了幾分哀愁，她動了動嘴，但終究什麼都沒有説出口。魏廷毫無顧忌的把真實的情展現給她，或許，拋開了虛偽的他，是誰都不曾看見過的。

魏廷的眼神隨着最後一朵紙花的消失而漸漸收回，今的他出奇的平靜，甚至是不想飲酒。

“好了，祭奠結束了，隨我一起去我母妃的墓吧。”

“恩？”茹暮聽不懂魏廷在説什麼。不過，四年以前，聖上的確叫人幫麗妃修葺了墳墓，想來他們要去的目的地應該是那裏。

魏廷冷毅的臉龐上掠過一絲笑意，很快又沒有了表情，平靜的叫人看不出他心裏想的是什麼“在這片林子的深處，有一座空墳，起初的時候，是用黃土堆砌的，後來，我回到京城，父皇就把墳墓重新修葺了一番。”在話音停止的那一刻，茹暮知道魏廷又要披上了虛偽的外衣了，顯然，在那座空墳處，還有其他的人在祭拜。沒有再多説什麼，靜靜的跟着魏廷，向着墓行去。

穿過由疊的樹杈掩蓋的天空，前面便出現了一座修葺得華麗的墓，石碑前，停留着一道蕭索的人影，他佇立在那裏，好像陷入了沉思。天邊掠過一隻灰黑的鳥兒，鳴出幾聲的悲慟的音，似在為他表達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