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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故人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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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心斟酌了一下:“呃…嗯,看情況,如果對方不是很厲害的話。”

“…”何回沉默了片刻,“你這幾出門有沒有覺得異常?”

“什麼異常?”

“有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你?”釋心素來對氣味和聲音,若是被人蹤立即就能發現,所以很乾脆地搖搖頭:“沒有。”只除了她總是聞到一股幽淡的花香,因是天百花齊開,走哪都能聞到花香便也不足為奇,便道:“你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何回站起來,走到熱水盆邊洗臉,手剛伸進水裏,原來還熱氣騰騰地熱水竟結出了一層薄冰。

釋心實在看不下去了,心道這人控制氣息的本事實在是…太差勁了。想了想,伸手抱住了何回的胳膊。

何回猝不及防,突然被一個高熱的身軀黏過來,身子劇震,便要將釋心推出去,便聽釋心道:“何回,你別動,我在幫你壓制氣息。”何回不喜被人碰觸,釋心主動黏上來噁心得他渾身起雞皮疙瘩,戾氣也不受控制地加劇外溢,然而未等戾氣成形便立即消散得無形無蹤,彷彿被什麼東西收了,又像是被什麼更剛猛的東西給直接打散了。

整個房間的温度很快便回升了上來,何回這下是真的震驚了,看向釋心的眼神彷彿看着世間最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

釋心覺着自己好心幫何回壓抑住了氣息,應該會讓他對她的看法有所改觀,便道:“你現在不會控制氣,所以我會幫你壓制着。我壓制你時,你身體的各個部分都會起不同的反應,你要去應這些部位的反應,然後試着自己調動內息去壓制。放心好了,我多壓你幾次,你被壓習慣了,很快就會學會如何控制氣息了。”何回表情變得古怪。

釋心清了清嗓子還要再説,何回一把拎起她的衣服,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直接丟出門外,將門重重地甩在她臉上,甩得她措手不及,一臉懵怔地看着緊閉的房門。

何回將釋心丟出去後,怒意也開始漸漸平息,不得不説釋心“壓”了一下後,他的確覺得體內的氣息好控制很多。控制住了怒意,何回便又想起白遇到的那個人。

他是在五前隱隱發現有人在跟蹤他和釋心,於是藏匿身形悄悄地觀察了幾,發現那人確切點地説,是在跟蹤釋心。只要釋心出現的地方,總能在附近發現他的蹤跡。

那人披着一件黑的長袍,整個人都隱在陰暗裏,看不清面容,大多時候只是遠遠地站着,朝向釋心的方向一動不動。

何回發現那黑袍人又悄悄摸摸地跟在釋心後面,便追上了去。便見跟那黑袍人走到釋心搬貨的尼姑庵外便不動了,似是忌憚這尼姑庵一般,不敢進去。

何回覺得此人大有問題,便向那人走去:“你是誰,為什麼跟蹤我們。”那男人身子一震,然後緩緩地轉過身來,臉依舊隱在黑袍裏:“何閻王,真想不到有一我會以這種面貌與你相見。”何回直覺覺得這人應該是自己認識的人,然而遍尋記憶也找不出這樣的人來:“你認識我?”

“我當然認識你。”

“那你是誰?”

“我?”那人聲音悲涼,“我是一個卑微得你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人,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何回見問不出什麼,便也不廢話,直接向他攻擊過去。哪料到那人一副畏縮消沉模樣,卻是一個極厲害的對手,兩人沉默着過了近百招,不分上下。便在何回要佈下陣法與他大斗時,地下突然鑽出一堆骷髏死屍,腐臭撲鼻,死死地抱住他的‮腿雙‬,擋住他的去路。

何回揮劍將骷髏死屍削成泥,黑袍人趁機離開,只留下悲涼卻又極具懼震懾力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何閻王,我現在還不想要的你命,識相的話,不要管我的事,否則我讓你如這地底腐屍一般,死不得息,永不瞑目。”何回擦洗完身上的腐臭味,推開門出來,便見釋心坐在院子裏磕着核桃磨牙,看見他出來,賭氣一般背過身去。何回將水倒了,進門前腳步遲疑了一下,冷冷道:“這幾出門留心點。”便進屋關門。

釋心磨着牙悶悶不樂地想:“他這是什麼意思?”來人間已有兩個多月了,算算離回清嶽也沒有多少時。釋心數了數手自己攢的錢,足有五百圭之多,全是零錢,叮叮哐哐一大把。釋心想着難得來人間一趟總不能空手回去,便打算到市集好好逛逛,給自家師傅和師兄各挑件像樣的禮物,也算是自己不白出來一趟。

釋心拎着沉沉的一大袋零錢逛街的時候,突然想起昨夜何回最後説的話,便留意起身邊的動靜來。途中她經過一條全是賣酥糕店鋪的街道,在充斥着糖香的地方,那道一直被她忽略的若有似無的花香便顯得可疑了起來。釋心迅速轉身,向花香散發的地方望去。

那裏是一處人穿梭的巷子口,巷子口躺着幾個乞丐,南角立着一個米糕攤,攤前有三四個行人駐足,釋心無法準確分辨花香是從哪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便立即向巷子口走去。

走到巷子口,一條黑影迅速向巷子深處飄去,行跡十分可疑。釋心想也未想追了過去。

“站住,你是誰?為什麼跟蹤我?”釋心全力奔跑起來的速度極快,即使那人使了法術急速移動,也很快被她追上。

此時兩人相距不過兩丈,那人終於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整個人都隱在黑的長袍裏,看不見面容。

釋心亦停下奔跑,猶豫地走近了幾步,因為這樣近的距離,她從黑衣人身上濃郁的花香裏分辨出了悉的味道,她遲疑道:“…你是…顏不語?”黑衣人褪去帽子,出的正是顏不語的面容。他面容消瘦,表情陰鬱,眼圈的烏青將他整個面容襯得越發消極頹廢:“小魚,好久不見。”

“你怎麼在這裏?”釋心徹底放下防備走了過去,“為什麼悄悄跟着我不現身?”顏不語一直隱忍着不動,等釋心走到他面前,他才伸出手緊緊地抱住她,低聲道:“小魚,每次都是你主動走到我的面前。”

“嗯?”釋心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顏不語眼神暗了下去,抱着釋心的雙手散發出一縷縷黑氣,纏繞在釋心周身,釋心只覺得突然睏意上湧,身子一軟倒進了他的懷裏。

等釋心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且緻的房間內。她摸了摸昏沉的腦袋,跌跌撞撞地推門走出。庭院內幾個婢女僕人正各自幹着手中活計,表情呆滯,動作僵硬,宛如傀儡。

釋心分不清方向,胡亂地走着,遇到的皆是傀儡一般的下人,最後她走到一處荷塘,在荷塘中的水亭中發現了顏不語的身影。

此時的顏不語依舊披着一身黑袍,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彷彿一尊亙古不變的雕像。當釋心走到他面前時,他才緩緩地抬頭:“你醒了?你睡得很香,我沒忍心吵醒你。”

“這裏是哪裏?”

“只是暫時居住的地方,不重要。”釋心頭痛,身體也不舒服,走了這麼一會,連站着也堅持不住,腳軟了軟就要跌倒,被顏不語扶住,抬頭望向他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藥量很小,只是讓你全身沒力氣,不會傷着你的身體,不用擔心。”

“顏不語,你要幹什麼?”

“小魚,留下來,留在這裏跟我一生活吧。”釋心驚訝地看他:“你瘋了?”

“瘋?”顏不語搖搖頭,表情是狂熱的,聲音卻極悲傷,“我沒有瘋,你不喜歡瘋子,我便不會發瘋,我現在清醒極了。”釋心分不清他現在是瘋着還是清醒着,只是覺得他這樣的狀態實在有些危險,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這一步卻刺到了顏不語,他一把扣住她的手:“不許走!答應我,留下來,不要回去了。”釋心去掰他的手:“顏不語,你知道這是不可能,我必須要回去!”顏不語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小魚,我從來不是你心中第一位,對嗎?”釋心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呵呵…”顏不語陰側側地笑了起來,“是啊,你現在是掌門的三弟子,前程遠大,怎麼捨得放棄一切,跟我這個叛徒離開?你從來沒把我進過心裏,你一次次地從我身邊離開,一次,兩次…”

“顏不語,你清醒些。我不是你的小魚,我是釋心。”

“釋心?”顏不語獰笑,“這是掌門給你取的名吧,明明先遇到你的人是我,是我!為什麼你選擇的是他!小魚,你跟他們一樣,因為我懦弱無能,所以看不起我,想擺我,是不是!”釋心覺得這樣的顏不語不僅是瘋,而且非常可怕。她不知道離開清嶽境的大半年他發生了什麼,明明在無盡譚底時,他虛弱得快要死去,沒想到再次相見,他已經強大的不似人類。她下意識地去摸脖子間的棋子,卻摸了一個空。

顏不語攤開手心的黑棋:“你在找這個嗎?”釋心撲身去奪,卻腳軟地直接撲倒在地,隨後一陣粉屑在她頭頂揚灑下來。

顏不語碾碎了黑棋,淡淡道:“我一直在等,等你出境,只有這樣我才有機會接近你。我以為要等很多年,沒想到僅僅半年,他們就把你放了出來。我不會讓你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