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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受傷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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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他隨手撿起一張板凳向那紅眼珠子砸去。

“嗷嗚”一聲輕叫,一隻白爪黑貓從牀上跳下,一咕嚕竄出屋子,卻沒有逃遠,站在院子裏警惕地看他。

那黑貓十分奇特,説像貓吧,體形跟貓還是有點區別的,尾巴明顯比一般的貓兒長,特別是那一雙血目,有貓是紅眼珠子的嗎?更奇怪的是,原先以為是白爪子,卻原來是四個爪子都被白布包紮着,布面上隱隱透着血跡。

原來是一隻受了傷的黑貓。

僵持了一會,屠滿滿先折回屋裏,而黑貓見他沒什麼動作,一躍跳上旁邊的樹上,趴在枝叉上,將長長的尾巴垂下,受傷的四爪,便將頭埋進爪間睡起覺來。

樹下傳來細微動靜,黑貓鋭地豎起腦袋,向樹下看去,只見巨人一樣的屠滿滿輕手輕腳地走過來,模樣頗有些滑稽,彎下`身,放下一碗剩飯。

“咪咪,來吃飯。”黑貓瞧了瞧那剩飯,似是不興趣,咧嘴打了個哈欠,甩了甩尾巴驅趕蠅蟲,便又趴了回去。

屠滿滿躲在一邊看了好一會,見黑貓沒有一點下來的意思,跑回屋裏,不一會,端了一盆青瓜來,過來一會,又放了一個米餅,又過了一會,拿了幾個紅果子。

“咪咪,你餓不餓,下來吃點水果。”

“咪咪,你爪子受傷了,別爬那麼高,小心摔了。”

“咪咪,你倒底想吃什麼?我給你拿。”

“咪咪,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咪咪,天黑了,你呆在樹上不安全,跟我回屋吧。我不會再嚇你了。”黑貓眯着眼瞧着屠滿滿跑進跑出,實在想不到這麼一個面冷寡言的壯漢會是個對小動物同情氾濫的傢伙。明明——白天還對她愛理不理。

是的,這隻黑貓就是釋心。

她進入無盡潭沒有找到顏不語,卻被法陣困住,便知道大事不妙,不得已化了原身衝出法陣。因為傷了元氣,再則一身傷迴天機山太過引人注目,便將自己縮小成黑貓大小,躲起來一邊自行療傷一邊等天黑。

躲進屠滿滿的房子只是因為這青劍山內,她唯一稱得上認識的人也只有他了。

萬萬想不到,這壯漢的內心竟藏着一顆柔軟憐弱之心。

天很快就黑透,屠滿滿回了房間,點上蠟燭,仍時不時從窗户向她看來。

覺得力氣恢復得差不多,釋心跳下樹叉竄進了樹叢中,隨即變回人形,通過機關陸返回了天機山。

天機山只有一處機關陸,在山腳處。釋心從機關陸下來,自山腳沿山階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間,也不敢點燈,潔面束髮換好乾淨衣裳,這才點了燈。

燈光從窗户映出去,不一會祈崆就來敲門道:“小師妹?你回來了?”釋心若無其事地來開門:“師兄,你這麼晚了還不睡?”祈崆板着臉道:“你下午去哪裏了?我到處找你不到。”釋心將早想好的説辭説出:“我搬完東西后有點累,想偷個懶,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打了個盹,沒想到睡過頭了。”

“讓你別逞能,屠滿滿搬多少你非得要跟他搬得一樣,累到了吧。一個人怎麼回來的?”

“坐機關陸回來的。師傅呢?”

“師傅他也剛從外面回來,沒得空來管你。”

“師兄,我困了,想睡覺。”祈崆點點頭:“睡吧,見你沒事師兄就放心了,走了。”

“嗯,師兄晚安!”釋心糊走祈崆,連忙將門關上,將身體扔上柔軟的牀,深深地呼了口氣。

實在是險中求生,她不得不猜測無盡潭裏的法陣代表什麼意思,是專門針對她,還是所有偷入潭底的人?顏不語去哪裏了?她畫的血圈不在了,難道他已經魂飛魄散了嗎?顏不語若是沒死被人帶走,會供出她來嗎?除了顏不語,綺陌也知道她下過那個水潭,她會説出去嗎?

腦中實在太亂,她在牀上輾轉反側,直到了凌晨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夢中神尊言笑晏晏:“駑獸,我的小駑獸。又跑到赤水裏調皮了?來讓本尊抱抱。小駑獸長這麼大啦,本尊都要抱不動了…”睡夢中的釋心彎起了嘴角,笑得開心:“主…人…”

“主人?誰是你的主人?”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撞進耳朵,釋心猛地睜開眼,發現天已經亮了,而應央正站在她牀邊看她。她愣了片刻才反應過現在的情形,忙把受傷的爪子縮進被子裏,“師傅?你怎麼進我屋了?”

“早課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

“啊!我睡過頭了,我現在就起牀!”

“不必了,為師一會與三尊者在天機殿內有要事商議,今早課就算了。”

“哦。”

“你夢裏一直在叫‘主人’,那是誰?”

“哈?我説夢話了嗎?我不記得我做什麼夢了。”應央認真看了釋心幾眼,沒有追問下去,淡淡道:“好好休息。”

“是。”應央走出釋心房間,關門轉身,與祈崆正巧撞上,後者立即行禮道:“師傅。”

“正準備出去呢?”

“是,還有幾間房間差茶具、蒲席等小物,現在採買已經來不及,正要去與鼎部的人協調,先從非閒殿借幾套過去。”

“夙葭呢?”

“一早便出去了,整個論道大會的鮮花、盆景、綠植、苗圃都是她佈置,她是最忙的。昨剛從境外帶回許多奇珍異草用來裝飾會場大殿。”

“釋心這幾跟在你身後可曾調皮?”

“沒有,小師妹很聽話,搬運之事都是她和青劍山的屠滿滿兩人齊力扛下。”

“看着她點,為師剛見她面泛白,睏乏無力,別讓她太辛苦了。”祈崆道:“是。”應央待完便回了天機殿,不一會三尊者陸續抵達,應央與秋凌烈將無盡潭底的事與另兩人説了,眾人皆面凝重。

沐畫道:“當務之急,是趕緊將那妖獸找出來。論道大會在即,天下修真之人齊聚清嶽,若妖獸現身傷人,清嶽境英名盡毀。”嶺北邁道:“秋兄,那小弟子可曾招了?”

“沒有,無論如何他都不肯説。”

“我倒是有一個主意,那妖獸既然是奔着那弟子而來,不若以他為餌將那妖獸釣出來。”秋凌烈道:“我們已經失敗了一次,恐怕那妖獸不會愚蠢到再次上當。”嶺北邁道:“既然妖獸不會輕易現身,我們何不假意放那弟子逃走,讓他親自帶路幫我們找出妖獸?”應央道:“這法子可行,既是嶺尊者所獻,就由你全權負責,我們會配合你行動。”嶺北邁道:“遵命。”沐畫嘆口氣道:“十後便是論道大會,希望這件事能在論道大會前完結。”商議完畢,三尊者陸續離開。釋心坐在院子裏的桂花樹下,正看着沐畫尊者最後一個御劍離開天機山。釋心不傻,昨她闖無盡潭法陣,今應央便召集三尊者議事,兩者必有關聯。她對着陽光伸出傷痕累累的雙手,嘆口氣,以後行事要更加小心了。

祈崆放了釋心半假,下午又將她叫到身邊,待她任務。這次沒讓她跟着屠滿滿乾重活,而是讓她做一件一點都不廢力氣的事——跟在聶殊後面盤點物件。

聶殊是塔部二弟子,行事細心且有耐心,而且是個整理神人,無論多麼亂的倉庫,只要經了他的手,立即整齊有序,條目清晰。

關於聶殊還有個趣聞,據説某一個塔部的小弟子打掃倉庫時在角落翻出十斛散落的菩提手串,因年久繩子腐爛斷裂,不同的菩提子完全混在一起,正不知如何處理。聶殊知道後,便將那十斛菩提子搬到院子裏,就着清風坐在樹下,分了整整一的珠子。要知道菩提十八子,足有十八種不同的珠子,十斛總計足有數萬之數,聶殊不僅按品種分好,連每種的數目都核算準確,最後重新入庫。也因此,聶殊得了個外號,“十斛算子”盤點的活看起來比搬貨輕鬆,實際卻非常繁雜瑣碎,論道大會所用之物小到筷子、碗杯、筆、絹大到香爐、丹鼎、香案都要核對庫存,盤點清楚。才盤點了了一個時辰,釋心就頭暈眼花,恨不得回去搬東西算了。

到了傍晚,釋心的情況就更嚴重了,數數只要超過一百就開始犯惡心,超過兩百就開始斷數,前一個還默唸着“二百九十三”下一個愣是記不得是二百九十四,還是二百九十五,實在受不了偷偷跑到一邊樹蔭下休息,心中不得不佩服聶殊,足足十斛珠子,要是一般人會數到發瘋吧!

便在這時鼻間傳來一股悉的戾氣味,釋心立即轉過頭去,便見何回站在她身後不遠處,正冷着眼看她。有了前車之鑑,釋心才不會傻呼呼地上去打招呼,正猜測他出現的用意時,便見他大步向她走來,然後毫無一絲停頓地從她身邊經過,徑直向聶殊走了過去。釋心這才反應過來這兩人是師兄弟。

兩人談了幾句,聶殊面驚訝立即與何回離開了。釋心也開心落得沒人管,乘機關陸回了天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