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一章孰對孰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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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寒月最悲傷的事了。”莎薇站在府邸門口,望着身着白袍的教廷人員在庭院各處忙碌,拋灑聖粉,同時附上虔誠低語,院子裏的蘭花盛開依舊,只是角落似乎被野獸踐踏,顯得殘破不堪,花朵碾碎進泥土裏,花瓣上沾染着血。
“帝國幽蘭公主,帝國大法官,卻變成了殺死人類的魔女,這影響可着實不小。”儘管西恩説出那句話時,凌羽已經能到一絲不安,卻他從未想過,事情會這樣發生,當他從西恩府邸離開,來到貝茵住所時,事情已經結束,偌大的府邸只生活着一個女傭和貝茵,而女傭的屍體剛剛會教廷人員帶走,頭顱被巨獸般的牙齒咬下,據附近的人目睹,是一個白髮魔女一口咬掉了女傭的頭顱,而府邸從頭到尾就只有兩個人,白髮的魔女,無疑會讓人聯想到白髮的貝茵。
“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卡繆在一旁説“殺死女傭的人雖然已經魔化,但無論是還保留的面孔,亦或是身上的衣物,都説明時貝茵公主無疑。”
“是什麼原因?”莎薇問。
卡繆面難,他瞥了眼凌羽,凌羽明白這個目光的含義。
“我知道靈森林那次事情之後,貝茵的瞳孔由藍轉為黑,她究竟遭遇了什麼?”莎薇語氣不容置疑。
“靈森林**前,貝茵殿下體內被注入了魔界氣息,這將導致她發生魔化,但採用了某種方式後,使得她變為了類魔王的魔神使徒,瞳孔變化也只是魔神使徒的一個特徵,”卡繆説。
“也就是説她已經不能算人類了?”卡繆猶豫了一會兒“準確的説是如此,但因為魔神使徒轉化需要由魔神引導,如果魔神不降臨,她的轉化將永遠不會發生。”
“可現在呢?”莎薇問“你別告訴我教廷帶走的那個是人類,你與我可都是看到的。”
“我明白,”卡繆低聲説“那確實已經是個完全轉化的魔神使徒,至於原因,我也不清楚。”凌羽從庭院中心走出,沿着聖粉拋灑的道路進入房中,聖粉一直延伸至二樓,二樓一間房間敞開,主教模樣的人正跪在地上唸誦着古老的經文,華麗的窗户被擊碎,玻璃碎了一地,鮮血在地上灑出,整個房間充滿了血腥氣味,無法掩蓋。
“美爾絲,”他輕呼喚。
如幻影般的美爾絲落在他的肩膀上,逗趣地戳了一下他的臉頰“總是有事時想起我。”
“貝茵為什麼會發生魔化?你不是説除非魔神降臨,否則本不會麼?”
“我可從沒有騙過你,就是隻有當魔神降臨時,那個女孩才會開始轉換,而且只有暴怒之震魔神。”美爾絲説。
“那為什麼還會這樣?”
“很簡單嘍,”美爾絲不以為然的説“魔神降臨時,她會徹底轉化為魔王,而如今顯然還不是,這種程度的魔化,大概就相當於失控時的狀態,就和你一樣,多注入一些暗元素,你也會變得狂暴,控不控制的住,就看你自己了,顯然她並沒有控制的住,不過暗元素慢慢會轉化,她很快就會恢復平靜。”美爾絲又笑着説“但似乎已經沒什麼用了。”確實沒什麼用了,許許多多人都目睹了貝茵魔化殺死那個女傭,即便是在蘭洛這個國度,無論是帝國律法還是教會裁決,貝茵都必死無疑,但凌羽明白,能注入暗元素的只有銀月,銀月的目的是引出西恩,可為什麼要要對貝茵出手呢。
“原因並不難猜測,”冰瀾不知何時出現在一旁“銀月知曉黑白者的身份,她同時也明白黑白者的弱點。”
“弱點?”
“西恩最不願意犧牲什麼?”
“愛情。”凌羽猛然頓悟,是啊,西恩最不願意的犧牲的就是愛情,在白落溪時他就曾説,不願意讓喜歡他的人受到傷害,無論他喜不喜歡貝茵殿下,他都不會允許貝茵被殺死。
“可銀月為什麼要這麼麻煩?直接殺死西恩不是更簡單。”
“你忘記了麼?”冰瀾問“西恩曾是莫斯爾斯帝國實驗所所長,顯然他與帝國皇帝是屬於合作關係,他能有如今的地位,很大程度都依託於帝國的財力物力,帝國也需要他掌握的資料,不到萬不得已,帝國皇帝不會放棄西恩,即便是知曉西恩就是黑白者,但這件事情一出來,整個局勢就會變化,倘若貝茵被公開處刑,如果黑白者去營救,也就是公然挑釁帝國尊嚴,帝國皇帝很看重這一點,他也會開始考慮捨棄掉西恩。”凌羽明白,從帝國實驗所由阿默羅擔任他就能覺到,但莎薇也説,皇帝無人可用,不到萬不得已時不會放棄西恩,除非西恩挑戰帝國利益。
“不止於此,”冰瀾又説“西恩該以何種身份去營救貝茵殿下,這才是問題的重點。”
“何種身份?”
“如果以黑白者身份營救,那無疑告訴所有人,黑白者就是西恩,你別忘記,黑白者可是貝茵的殺父仇人,而倘若他用西恩這個身份去營救,那麼整個凱魯特家族就會背上叛國的罪名,這恐怕也是他不願承受也無法承受的。”
“這就是銀月的目的麼…”凌羽低聲説。
“你準備怎麼解決這件事?”
“無論如何,貝茵都會平安無事,”凌羽十分肯定。
“可她確實殺死了那個女傭,無論是否出於本意,她確實殺死了那個女傭,”冰瀾説“雖然不清楚女傭人品,但應該不算罪孽深重。”
“如果我是女傭的親人,我會殺死貝茵,可惜我不是,我只知道貝茵是我的朋友,而且她很善良,”凌羽説。
“堅定的利己主義,”冰瀾説。
“是變通的利己主義,”凌羽糾正“如果是黑白者殺死那個女傭,當他被處決時,我會拍手叫好。未知的事情太多,我只能用有限的道德,判斷有限的事情,假如貝茵後真的被女傭的親人殺死,我想無論是我還是她,都能接受這件事情,但那是以後。”
“你這是在於帝國為敵,”莎薇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凌羽對着莎薇深鞠了一躬,起身後朝樓下走去,聲音慢慢傳來。
“是帝國與我為敵。”
“你很確定你是對的?”
“從未懷疑過,”凌羽頭也不回地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