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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九章煩躁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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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簾被拉開了,也將漆黑的夜投了進來,琉璃夫人捧着一個緻木盒走了進來,烏黑的長髮簡單挽在腦後,拿一個鐵簪子固定。她側身坐到牀邊,將木箱打開,棚頂的光石燈灑下橙黃的光,鐵簪在燈光下映出微光,凌羽看的有些失神。

“那只是隨手拿鐵的東西,如果你喜歡可以送給你,”琉璃夫人淺笑着説,手上依舊在檢查木盒中的東西。

“不用了,”凌羽搖頭“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琉璃夫人抬頭問。

“什麼…”凌羽一時語,他想了下説“一些在佩爾西斯的經歷,佩爾西斯有個叫夏衣的女孩,她是王的子,不是艾爾特夏,是佩爾亦黎,風鈴的哥哥,她是東陸人,卻被販賣到了西陸,在龍城又被賣到獸族領地,王是當時運送她們的人,但他並不知道貨物是人,後來風鈴知道這件事情,王便將那些被當做貨物的女人全部放走,本來以為事情就結束了,可後來夏衣不知經歷了多少困難,跨越了西部山海,來到佩爾西斯,最終嫁給了王。”琉璃夫人手上的動作停下了,燈光打在她有些糙的手上“很了不起呢。”

“是啊,沒人不到震撼,”凌羽也説“不過她卻並不受王的其他子歡,她們總是安排她做最累的活,但她也從不計較那麼多,可風鈴看不過去,她就在一次外出時,私自接下了一個傭兵任務,來賺取多餘的錢,給王的每個子都買了個禮物,目的不過是希望夏衣能收到王送給她的禮物,我記得很清楚,她給夏衣挑的禮物就是一個簪子。”

“原來是這樣啊…”琉璃夫人停止了沉默,將木箱從腿上取下,放在牀邊,攬起額前的頭髮站起身,弧形的小刀在手中巧的遊動,凌羽握住拳頭,一言不發,受着略微發涼的小刀在腹部滑動,直到全部繃帶被切開,出深深的傷口。

“應該不會太痛吧?”琉璃夫人抬頭問。

凌羽點頭“沒想到你還會這個。”

“這在即海是必備手段,”琉璃夫人笑了下,又從木箱裏取出一瓶藥劑,緩慢在凌羽腹部移動,灑下綠粉末“小時候練習劍術難免會受傷,都是需要自己處理傷口。不過我已經很久沒做這些了,受傷時,林會幫我處理…你喜歡誰多一點呢?”凌羽面容突然變得痛苦,可很快又恢復平靜,綠粉末逐漸與新生的融合,他看着側身處理傷口的琉璃夫人,一句話也説不出。

“其實我也不懂這些,但林説他看得出來,你其實應該更喜歡冰瀾小姐一點。”琉璃夫人挽起鬢角的髮絲,放下藥瓶取出一卷新的繃帶,“他説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跟她在一起會顯得很拘謹,會有些不知所措,也總會習慣的走在喜歡的人身後,因為遠遠望着她,也會覺得開心,這些我並不太明白,但我覺得你做了個錯誤的決定,其實冰瀾小姐已經等了你很久,這已經表明了她的心意。”凌羽低着頭,沉默不語。

琉璃夫人也不再多説,她拉起牀上的男人,將繃帶一圈圈纏繞上去。

“其實很多事都再清楚不過,你卻永遠無法做出最對的選擇,又或者説這種事情本身就沒有對錯,”凌羽忽然説。

琉璃夫人手上動作放慢了幾分“也許吧。”

“你不是我,如果你是我你也會喜歡上她。”凌羽輕聲説“方林説的很對,當你喜歡一個人時,你總會走在她身後。”琉璃夫人纏繞好了最後一圈繃帶,用小刀割斷,她將所有東西收起放進箱子裏“林的傷勢還好,不過左腿被燒焦了,但星塵總長説創世界有辦法使他恢復,我們應該會回去一段時間。”凌羽點了點頭。

琉璃夫人捧着木箱朝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她停了下來,回身問“不後悔嗎?為了報仇失去那麼多。”

“沒有什麼後悔不後悔,就像是你揹負的復國希望,”凌羽平靜地説“我需要替她報仇,按照佩爾西斯的規矩,我有責任報仇。”

“責任?”凌羽微笑“伊莎緹雅—風鈴,是我的子。”琉璃夫人也抱以微笑,然後抱着木箱離去。

凌羽重新躺了下來,受到腹部的痛苦和劇烈的心跳聲。微風從帳篷裏傳出,光石燈忽然熄滅了。

他依舊躺在那裏,只是低聲説“偷聽別人談話可不是個好習慣。”

“沒什麼好偷聽的,你的事蹟很多人都知道,只是這應該是你第一次承認這個身份吧?”諾維雅站在牀邊,裹在黑衣中的身體完全容進黑暗中“不覺得太晚了吧?早一點多好,那樣你還不至於向現在那麼落魄,不,狼狽,比起提厄爾,你看起來更狼狽才對吧?前一秒,還擁有兩個人,下一秒,卻失去了一切。”

“夠了!”凌羽低吼一聲。

“哼,我只是提了句提厄爾你就這麼暴怒,你可真是可憐啊!”諾維雅語氣中滿是嘲諷。

“可憐?”凌羽冷笑“你呢?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可憐的是你才對吧?貴族小姐,卡爾特如今可沒有老貴族,你的家族是不是被剿滅了?罪魁禍首是誰?是星塵啊!可你現在在幹什麼?幫助仇人完成偉業?還是説你潛伏在軍中,渴望着復仇?不對吧!為什麼你們家族人都死了,而你還活着,是不是喜歡上了星塵,為了愛情出賣了整個家族,最後又被背叛?”清脆的響聲從凌羽臉上響起,諾維雅手指握地咔咔作響,指甲嵌進裏。

凌羽摸了摸發紅的臉頰,沒有了笑容“可憐的傢伙。”

“我不可憐,我一點都不可憐,是,你説的很對,我的家族是滅亡了,但那跟其他人沒任何關係,如果非要找一個人報仇,那隻能是魔神,殺戮之血魔神。”諾維雅彷彿從牙縫裏説出“可是那不是人,他是神,而神皆不死。”凌羽又重新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我累了。”

“今天我只是來告訴你,我被調走了,”諾維雅説。

“隨便你,”凌羽懶得多説話。

寂靜的帳篷裏不再有聲音,像是夜晚的原野,屋外傳出夜蟲的叫聲。凌羽又偷偷睜開了眼睛,卻看到諾維雅還站在原地,正一動不動地望着他,碧藍的眼眸裏在黑夜裏如星辰璀璨。

“以為我走了?”諾維雅問。

凌羽沒説話,朝裏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