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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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他在她後腦打了一個結…很緊的死結。他咬痛了她的舌尖，大掌幾乎要捏碎她的手腕。

白靄然放棄掙扎。為什麼要？沒什麼好怕的，再怎麼壞，她都曾經在這個男人身上到過安心，他的吻甚至已令她悉…

“你如果想傷害我，這是最後的機會。”她在他裏這樣説。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着他，只當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她便莫名地跟上他。

男人將她抱起，扛上肩，開始走動。她聽到他哼唱〈youaresobeautiful〉的嗓音，很憂鬱神秘，低低迴旋。他的步伐像在上樓梯，長而陡的樓梯。她被顛得有些昏，也或許是醉在心碎似的歌聲中，不知過了多久，她耳畔的歌聲變成忒愣愣的風聲，氣温明顯驟降…他們到了户外嗎？

“柏多明我…”她發出嗓音。

“是。”他明確回應她了。

“這是哪裏？”她伸手，想碰眼睛上的黑布。

他阻止她。

“你不是説，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他將她放下，大掌握住她纖瘦的柔荑。

她覺自己站在濕滑的草地上，尖細的草葉正搔刺着她的腳踝。

“你到底想做什麼？”柏多明我黑眸斂了斂，瞅着她身上的洋裝…這兒太暗…在舞池裏，他記得那是混了曙光的雲朵澤，像她的名字一樣。

“白靄然，”他拉着她走，邊沉聲問:“你可不可能喜歡我，甚或…愛上我？”白靄然頓了一頓，寒風無情地吹揚，讓她的肌膚泛起冷疙瘩。

柏多明我又説:“你不必回答。”他忽然抱起她。

白靄然覺腳一下離了地，沒一會兒，她被放坐在一個平坦的地方，像個岩石台座。

“白靄然，”柏多明我貼近她耳畔，懷籠罩她的背脊上雙手放在她肩上。

“現在在你眼前有一座孤島…荊棘海孤島…聽説，那是一位帶劍亡的貴族的最後棲地。幾百年前，那位貴族愛上王的后妃，隱瞞身分與她幽會，他們固定一段時間在温暖、風光明媚的森林湖畔過美好、漫、平凡的夫生活，時間一到，便各自分離，期待下次的團聚。男人告訴女人不可問他的身分，否則會為他招來殺生之禍，毀滅他們之間的愛情…”他緩緩地收住聲音，沒再往下講，長指解開她眼上的黑布。

白靄然受不住突來的冷風，眨眨眼，沁出淚光，視線有些濛，對住一片遼遠、寬闊的景緻…

那神秘的北方島嶼，狀似扇貝，孤躺在無垠的荊棘海中，遠眺起來如此顯冷而悲靜。她從沒看過的荊棘海另一面，現在坐在城堡瞭望塔最高的天台，也是第一次。她的腳就懸在夜空中，底下是一片漆黑，悽清的河奔騰聲，獨傳一份孤寂。

“為什麼男人後來會成為帶劍亡的貴族，住到冰冷的孤島…”柏多明我站在她後面，長指描觸她的鎖骨，輕聲繼續説:“因為猜疑、因為不信任…白靄然，人總有一天都會成為孤島，在我再次成為孤島前，我會讓你傷心地離開的…”他猝然將手探進她領口，竄入罩內。

白靄然一僵，呼凝滯，腦袋空白。柏多明我俯首，湊向她的臉，吻她柔潤的。直到他痛她，她才有了反應，伸手扳扯他的大掌。

“住手…”她嗓音息，從兩人銜接的中傳出。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他太可惡了真的這麼想傷害她嗎？

柏多明我不為所動，更加堵緊她的嘴。

白靄然哭了，用力地咬他，曲肘撞開他，翻下岩石台座，跑向另一側。

柏多明我抹掉邊的血，旋身。

“你站的地方正好可以看清整個宿舍區。”他看着她。

“你知道我們住的地方像什麼嗎…”白靄然別開臉，不看他。

“宿舍區的俯瞰圖像女生殖器，茂密的森林、繽紛的橋堡、蜿蜒的河、温暖的主堡…”他語氣和眼神一樣沉定、有磁，詠詩般地傳述:“我們每天走過陰道，住在子宮裏…最原始、赤、未受教的狀態…不一樣的學習。你怕了嗎？白靄然…”他喚着她，朝她走近。

白靄然不讓他接近，看準出入口，快步走過去。

柏多明我站定，凝視着她遠離的背影。

“白靄然…”白靄然搖着頭，越走越快，不想聽他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