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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懷着仇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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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斯馬利翁先生茫然不解地看看堂路易,又望望天花板。堂路易告訴他:“這不是幻影。上面沒有什麼人往下扔信,天花板上也沒有。其實,道理很簡單。”

“嗬!很簡單!”德斯馬利翁先生説。

“是的,總監先生。這一切取決於變魔術時那種被得過於複雜,幾乎夠得上快樂的體驗氣氛。因此,我肯定地説,事情確實很簡單…但也極為可悲。馬澤魯隊長,請把窗簾拉開,儘量讓屋裏亮堂一些。”馬澤魯去做堂路易所吩咐的事。德斯馬利翁先生掃了那第四封信一眼。那封信的內容其實並不重要,只不過是確認前幾封信提到的事情而已。而堂路易則走到一個角落,把剛才工人留下來的人字梯搬到房間中央架好,爬了上去。

他跨在最高一級上,伸手可及吊燈。

這具吊燈有一個鍍金的大鋼圈,下面吊着水晶墜子,裏面是一個銅三角,三隻角上分別安着一個燈泡。電線藏在鋼三角後面。

他掏出電線,剪斷,接着要把吊燈卸下來。不過,要幹這件事,他必須用下面的人遞給他的錘子,把吊鈎周圍的石膏砸碎。

“幫我一把,好嗎?”他對馬澤魯説。

馬澤魯登上梯子。他們倆一起抓着吊燈,讓它順着梯子滑下來,好不容易才放到桌上,因為這架吊燈死沉死沉的,比它應該有的重量要大得多。

確實,初步檢查,便發現吊燈上裝了一隻方形的金屬盒子,每邊有二十釐米長。就是這隻盒子埋在鈎子之間的天花板裏,迫使堂路易不得不敲掉糊住外面的石膏。

“這鬼東西是幹什麼用的?”德斯馬利翁先生驚歎道。

“總監先生,您親自打開看看。有蓋子。”佩雷納回答道。

德斯馬利翁先生揭開蓋子。盒子裏面有齒輪,發條,一整套複雜而密的機械裝置,極像一架鐘的機

“您允許嗎,總監先生?”堂路易問。

他卸下機,在下面又發現一套,通過兩個齒輪與上面那套連在一起。這一套更讓人想起放電影的自動機器。

盒底的金屬板上,開了一道弧形齒槽,正好在齊着開花板的位置。有一封信已經接近了齒槽。

“無疑,這就是五封信的最後一封,前面幾封信揭的那些事的下文。”堂路易説“總監先生,您會注意到,吊燈中間本來還有一個燈泡的,顯然為了給信讓路,拆掉了。當初裝這具吊燈,就是用來發信的。”堂路易繼續作解釋,明確説道:“因此,五封信都是裝在盒子裏,一個由鐘錶機驅動的機械裝置在確定的期,將它們一封一封推到隱藏在燈泡和水晶墜子之間的齒槽,並拋下來。”人們圍着堂路易,都不作聲,也許他們還顯得有些失望。的確,這個機械裝置做得奇巧,可大家指望知道的,並不僅僅是機械裝置如何發動運行的,儘管這是他們未曾料到的。

“先生們,耐心點。我會給你們講一件事的。那事情有多麼可怕,你們簡直想象不到。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好吧。”總監説道“信就是從這裏出來的,我同意。可是,有許多事情我還不明白,尤其有一點難以理解。那些罪犯怎麼可能安這麼個吊燈呢?在一座有警察看守的公館裏,在一間夜有人值班的房間裏,他們裝上這麼件東西,怎麼可能不被人看見和聽見呢?”

“總監先生,您這個問題很容易回答。這是因為,這個吊燈是在警察看守公館之前就裝上去的。”

“那就是説,在謀殺案發生之前?”

“對,在謀殺案發生之前。”

“可是,有什麼可以證明呢?”

“總監先生,您自己的話就説明了這一點。因為只可能是這樣。”

“可是你還是快説吧!”總監作了個不耐煩的手勢,叫道“你既然有許多重要情況要告訴大家,何必拖時間呢?”

“總監先生,您最好能循着我走的路接近真相。大家既然知道了信是怎麼來的,離真相就比你們所想象的要近得多了。如果你們見了這可惡的罪證,猜疑是誰所為,那麼你們就已經明白罪犯是誰了。”德斯馬利翁先生認真地盯着堂路易,覺得他的話句句都很有分量,不生出一種渴望,急於知道下文。

“那麼,照你這麼説,那些指控弗維爾夫人與加斯通-索弗朗有罪的信放在上面,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把他們兩人毀掉?”

“是的,總監先生。”

“既然它們是在罪行發生之前裝上去的,那就是説,陰謀是在罪行發生之前就策劃好了的。”

“對,總監先生,是有預謀的。既然大家承認弗維爾夫人和加斯通-索弗朗是無罪的,那就不能不給他們的罪名作結論。這些罪名來自一系列有意安排的情節。謀殺案發生當晚弗維爾夫人外出…這是個陰謀!發案時間她無法説明自己在幹什麼…又是個陰謀!她在米埃特那邊作的無法解釋的散步,和她表弟索弗朗在公館附近的轉悠…陰謀!蘋果上的齒痕,弗維爾夫人的齒痕…陰謀,而且是最卑鄙的陰謀!我跟您説了,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稱好了分量,貼上了標籤,排好了順序。每個事件都按規定的時間發生。沒有一絲意外。這是一個密細緻的工藝品,出於最巧能幹的藝匠之手,是這樣結實耐用,不為外界的事物所擾亂,運轉至今,一直這麼確、可靠、絲毫不亂…瞧,裝在盒子裏的時鐘機,正是整個案件的象徵,又是整個案件最合情理的説明。因為信是在案子發生之前裝進去的。到了預定的期時刻就自動落下來。”德斯馬利翁先生沉思良久,問道:“可是,難道弗維爾先生寫這些信,為的是指控他子有罪。”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