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際會第二百八十四章夫復何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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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凜搖搖頭,嘆口氣,語氣裏帶些笑意,帶些埋怨:“容相,你就為着這事,自尋煩惱,一直不肯告訴我?”容謙笑一笑,很嘴硬地咬定:“我不是自尋煩惱,我只是不願過早影響你的心情。早説了,就是你不來問我,我今天也是要和你説的。”看到往深沉含蓄的容謙如今如小孩一般地死不承認,燕凜又是有些好笑:“容相,你有心事,直接對我説就好,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別和方輕塵起衝突嗎?我儘量禮遇他就好,便是他待我有些無禮,以他的身份名望,我忍讓他一二,也算不得什麼。”他笑着舉手保證:“我答應你,只要他不犯我,我絕不對付他,圖謀他,你可放心?”容謙眉鋒微動,看着他默然不語。以方輕塵這樣的身份,既然出現在燕國,身為燕國君主的燕凜,需要立下怎樣的決心,才能抗拒得了這誘惑,不去打他的主意。
燕凜知他心思,有些無奈地嘆息一聲:“容相,你以前就是思慮太多,為我考慮得太多,才總是一個人自苦。我也是想的太多,思慮太多,才會平白增添了許多煩惱。現在,我什麼都不多想,我只相信你,這就夠了。”他的眼中出深刻的情,輕輕道:“容相,你一直讓我信任你,也曾保證過會信任我。你教我有什麼心事都彼此傾吐,不要為着一時好意,反而自誤。我每一句都記在心裏,莫非你自己倒忘了。”他輕輕伸手,替容謙拂開幾朵被風兒吹到身上地落花:“容相,你不願我為難方輕塵,不是為着朋友之義而枉顧燕國的安危,而是為了擔心我吃虧。對不對?我不知道方輕塵到底憑什麼讓你如此忌憚,但你既然有這樣的顧慮,我自然要叫你放心的…16k小説網。秦燕已經議和,楚國又和燕國並不接壤,方輕塵這個人能利用掌控固然好,若是不能,結一仇總不如一友要好。我也不一定非要去謀算他。”容謙也不由微笑:“看來你當了爹,子倒是温和謙沖了許多。”
“這與情無關,我只是信你罷了。”燕凜一笑。眼神有些傷痛,有些悵然,卻也有欣歡喜:“容相,發生過那麼多事。為着我的多心猜忌,累你到這種境地,我若還不能信你,便連人也不必做了。無論在任何情況下,你總是護着我。衞着我的。你既然這樣擔心我和他衝突。當然更多的還是替我着想。我要連這一點都看不明白,也就不值得你這般待我了。”他的語氣比風還要温和,神情既似憂愁。也似堅定,偏又帶着説不出地關切和信任,就這樣定定地看着容謙。
容謙只覺心中一陣柔軟,一時竟不知可以回應什麼話。
唉,小孩子有的時候太貼心太懂事,其實也還是讓大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而且,這樣説得他好象沒同學愛似的。其實…其實他還是擔心方輕塵那隻狐狸的。
那小子人倔強,子又怪,吃虧受罪都不肯出聲,偏現在身上又帶傷又帶毒,前不久還受了點打擊,一直不太順,就算是明知方輕塵跑來拜訪他,沒準是安着壞心眼,卻多少還是不想方輕塵在燕京再遇上什麼不愉快的事。
看着容謙有點動,卻又努力不想讓動出來的樣子,燕凜倍覺好笑。細想起來,容相在他面前,笨拙地不能設防,自然真情的時候越來越多,以往的高深莫測,沉穩鎮定,卻是越來越少了。
這樣地容相啊…莫名地只覺清風入懷,一陣舒暢。燕凜起了身,推着輪椅在百花中徐徐散步,笑道:“容相如今可放心了,不用再吃不好睡不着,整天替我心勞神了吧?”容謙乾咳了一聲,臉居然有些發紅,其實最近這幾天,他心思重重,固然是因為方輕塵要來,但多少也有些別的雜念,不過這些事啊…咳…與坦白無關,與信任無關,反正是絕對不太好對燕凜説的。
好在這時燕凜是在後頭推着輪椅走,沒有看到容謙的臉,倒也並未查覺有什麼不對,只輕輕地同他説些閒話,又講些小皇子如何愛哭,睡覺如何如何不安生,累得他怎樣怎樣辛苦地話。
容謙聽得只是低笑,輕輕地笑答:“你以前,比他還要麻煩,我整都要抱着你,稍一鬆手,便是大哭大叫。可憐我別説是批閲奏章,就是上朝理政,也不敢把你放開。這邊和滿朝文武討論國事,那邊你就了我一身…”燕凜聽得臉上發紅,心中倒不十分相信自己幼時能有如此頑劣,只是這事也只能由着容謙一張嘴隨便説,又找不出什麼人去與他對質的,只得乾笑兩聲,硬着頭皮當沒聽到便罷。
好在容謙也十分給他面子,不再多説英主雄君嬰兒時的笑話,只絮絮叨叨叮嚀他如何照料孩子。
燕凜安靜得聽着那個曾經掌控一國的蓋世人物,如今嘮嘮叨叨同他講育兒經,心中一片温柔。
當年燕宮中處處殺機,容謙不得不時時護他在旁,凡事親力親為,既當爹又當娘,還要當老媽子當老師,如今國家安泰,宮中順遂,這些照料孩子的細微小事,哪裏用得着他這個皇帝親自去做。
然而,就這麼靜靜地聽着,想象着許多年前,容謙就是這樣一點點護他周全,呵護他長大,那可以握筆批乾坤,執劍衞江山地手,笨手笨腳給他換布,餵,拍着他,哄着他,讓他睡覺,一點點由拙劣到練,每一個細節,甚至都可以清晰地記到今。
於是,帝王地雄心豪情,都在這百花清風中,慢慢地柔作了水。
容謙説了半,沒聽他哼半聲,不覺回首道:“你想什麼呢?”燕凜定定看着他,柔和地笑,輕輕道:“我聽着呢,容相,我雖不説話,但你説地,每一個字,我都聽着,我都記着。”容謙見他神出奇地柔和,倒是怔了怔,忽得一笑:“算了,人啊,不服老不行,人一老,就嘮叨多事,今時不同往了,這些事,你原也不用多聽多記的。”燕凜黯然,看他這有些病骨支離坐在椅子上的身子,想着他那帶着淡淡笑意自嘲已老地語氣,心中一陣酸楚。
他的容相,把一生所有的光華,所有的青,所有的美好,都為他耗盡了。
“容相,你説吧,我想聽。所有你和我相處的時光,所有你為我做過的事,我都盼你能多説説。凡我記得的,你多説個一兩回,我能記得更清楚,那些我不記得不知道的事,我更盼着你能説幾遍,我以後也永不會忘。”容謙帶笑看他一眼:“胡説些什麼,不過是些家長裏短,常小事,哪個有閒工夫去記得,有那個閒力氣去多説,我…”一句話猶未説完,忽見前方一名太監快步而來,神匆匆,心中略算了一下時間,暗自明瞭,便停了話頭。
那太監到了近前,施禮拜倒:“陛下,風公子帶了一個陌生人,堅持要進宮探望容相,又不肯説明來者身份,宮門處的衞不敢擅放,如今正在宮外候旨。”燕凜深深了一口氣,縱是一代帝王,也不覺隱隱有些緊張。
這個時候,容謙反而微笑了起來,抬手輕輕拍拍他的手背:“也不過就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和我們也沒什麼不同,不用太過在意。”燕凜微微一笑,這才覺得心神放鬆,用徵詢的目光望着容謙:“可需大禮候?”
“不必,他為私事而來,看過我就會走,無需大張旗鼓。”燕凜點點頭,淡淡發令:“請風公子帶了朋友入宮,一路所有關卡不得阻攔,朕在這裏等着候貴客。”
…
廢話分隔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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