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小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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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小樓真相“輕塵，輕塵，你起來啊，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顯示屏定格在楚若鴻已被髒污的鬍鬚和亂髮遮得完全看不清的臉上，只有那一雙幽幽的眸子，彷彿散發着森森的藍光，看得人心頭一片冰寒。

張欣搖搖頭:“輕塵，你做事真的越來越狠了，我真同情那些愛上你的皇帝們。”吳宇在旁邊輕輕笑:“得了，自從他回來之後，每一次我們用鏡頭追蹤那個小皇帝，他肯定不會在旁邊看的，你打算對着空氣責備他心狠嗎？”

“大概是心虛，不敢看他自己造的孽吧。”張欣冷笑。

“已經結束了的試驗，就沒有必要再去追蹤實驗對象了。”方輕塵穿着寬鬆的白休閒服，意態悠閒地倚在門前，一邊喝可樂，一邊懶洋洋地答。

“總算捨得出來了，你過來，好好看看被你害的人現在慘成什麼樣了。”張欣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沒有一絲儀態地雙手叉，擺出打抱不平的姿式來。

“你同情他？怎麼不同情我，一次次全身心投入，去愛，去守護，卻一次次被傷害，被拋棄，被猜忌時的痛苦。”方輕塵冷笑道“已經轉了四個時空，我還是不能完成這次的試驗論文，這門課要當了，誰來同情我？”

“那是你命不好，誰叫你要選什麼論帝王的完美愛情，活該倒黴。”張欣冷冷説。

方輕塵眼中出毒箭:“對對對，你聰明，你能幹，選一個論母愛之偉大，這麼俗爛這麼老套，這麼容易的題目，隨便怎麼找模擬對象都沒問題，不但享盡被母親關愛的温暖，甚至還故意不完成論文，故意在最後失敗，多次重新模擬，重新享受這種世界上最無私的愛。”

“本來我就比你聰明，怎麼，不服氣？”張欣一昂頭，冷笑“這年頭，我們女人都知道不要去期待愛情了，偏你們這些男人還相信這種神話。”吳宇在旁邊笑着打圓場:“行了，欣，你也不算最聰明，清商才厲害呢，她的論題是，如何成為史上最灑，最自在，最清淨，最特立獨行的皇后，那個愛上她的倒黴蛋皇帝才叫真可憐呢。還有，你看趙晨有多厲害。”説着她略略按幾個鈕，屏幕上，現出一片富麗堂皇的輝煌殿閣，無數的美女俊男圍着一個男人，或輕歌，或舞劍，或勸酒，或肩，四周有數不清的朝服赫赫者，跪伏拜倒“他的題目是，論臣的享樂人生觀。還有，我們中最厲害的那個，自然是…”她笑咪咪地又按幾下，屏幕改為無數美男擁着一個身着明黃衣飾的女子。

張欣猛得跳回到屏幕前，伸手就要擦口水了:“天啊，這麼多帥哥，哇，這個最英俊，這個最，這個最猛了，天啊，這個的儒雅氣質真是沒話説了，還有這個，真是英風四啊，還有這個楚楚可憐，標準的小受…”吳宇笑説:“她選的題目是，論廣納後宮對女王身理和心理的影響。”張欣頓足哀嘆:“當初我怎麼沒想到選這個題目。”方輕塵朝天翻白眼，唉，這個世界怎麼了，女人們從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恐怖。雖然古代生活，沒有智能電腦可以打發時間，沒有擬真遊戲可以自在娛樂，沒有宇宙飛船可以來去天地，但至少女人還是很可愛的。唉。

吳宇看他氣悶的表情，又笑道:“輕塵，你也不是最倒黴的，你看看他。”她再次按動屏幕。

方輕塵臉微變，咦了一聲，而張欣則乾脆尖叫一聲:“哇，**小受sm現場直播。”屏幕中，一個不着寸縷的壯健男子身體，被繩索捆得動彈不得，四肢大張地綁着，身上被扎滿了森森的銀針，雙手十指指甲全被掀開，還有人正拿什麼扎進去，四周站滿了人，不少人了褲子，出下體，面之。

男子俊朗好看的面容帶着深深的痛楚之，微閉着眼，滿頭冷汗，只是他的**，和下體私處卻被馬賽克所遮住，看不到是不是還有什麼多餘的裝飾品。

“阿漢選的是論愛情中的懷疑猜忌自私殘忍和獨佔。”吳宇嘆口氣“你到現在才做了四次摸擬，他已經是第七次了，每次都是他自己受不了，提前用死亡或別的方式結束模擬致使失敗的。”連方輕塵都不由輕輕嘆口氣:“這也太慘了。”張欣卻一點也不同情那正在上演sm超快大戲的男主角，反而大覺遺憾，連連搖頭，想了一想，在鍵盤某處按了一下:“我説，阿漢，你又不是方輕塵那個自戀狂，他模擬時用的身體和真人一模一樣，連名字也不肯改一下，你現在模擬中用的皮囊又不是你真正的身體，給我們看看也不會少塊？幹嘛用念力在重要部位打馬賽克，影響我們的衞星觀測啊？你遮得住我們的眼，又遮不住你身邊那些人的眼，他們都看光了，就讓我們也瞧瞧好了。”

“你閉嘴，當初是誰陷害我選擇這個論題的？總有一天，我要找你算帳。”微帶痛楚的聲音從麥克風中傳出來。

張欣悠然道:“等你的論文通過再説吧，用這裏的時間來算，還不知道要過幾千年，再做多少次模擬，你才能從頭忍到尾，結束模擬呢。”

“你這惡毒的…啊…”一聲壓抑不住的慘叫，打斷了本來的辱罵。

方輕塵終於皺了皺眉，快步走近屏幕:“阿漢，你怎麼樣，真的這麼痛苦，連你的神經都受不了。”

“你知道的，在我們選定了模擬對象之後，身體的一切能力都要和模擬者相符，雖然我有足夠的力量掙這樣的束縛，並且輕易殺死所有傷害我的人，但是因為受到模擬對象力量的限制，我不能做出犯規的事情，只能忍耐，雖然我的神不但超過普通人，甚至超過你們，但這些傷害卻更加可怕，在此之前，我永遠想象不到，人類居然可以用這種手段來凌辱自己的同類，人類居然可以用這種手段來傷害自己所謂的愛人。”聲音帶着極度的痛楚和憤怒，屏幕中，一個面冷然的男子，正把某種尖鋭的東西，往被綁男子用馬賽克遮住的下體紮下去。

方輕塵苦澀地説:“愛人？”一聲壓抑的悶哼之後，是幾乎漠然不帶一絲情的語聲“是啊，每一世都這樣，我救過他們，護過他們，照料過他們，為他們做過無數次犧牲，受過許多的傷害。他們總是説會愛我，會珍惜我，會把我當成最重視的人，天下沒有什麼可以比我更重要。然而，只要一點不如意，或一絲誤會，他就不聽解釋，不問真相，也不在意我的受處境，肆意對我傷害。一次又一次，我總是遇上這樣的人，我實在不能理解，人怎麼可以這樣黑暗，這樣殘忍，這樣自私，這樣的生靈，有資格活在世界上嗎？”方輕塵神微變:“等等，阿漢，你的情緒不對頭，你最好立刻結束模擬，回來休息。我認為你需要心理輔導。”

“我也想，可是，我不能違規啊，以我目前的身體，是沒有力量自殺的，如果我用超出這個身體的力量自殺，就是犯規，以前教授已經警告過我了，如果我敢再次用犯規手段逃避模擬，後果會非常慘…”屏幕裏，臉冷漠的男子揮揮手，十幾個壯漢笑着圍了過來。

“不行，我受不了的，我要…”連張欣都出緊張的表情:“冷靜，冷靜，記住這只是模擬，只是為了論文而必須通過的實驗，這不是你的身體，不管受傷也好，受辱也好，這都只是一場遊戲一場夢，千萬別認真，別投入，記住你的功課，記住，當掉了，要修回學分有多慘”

“就算是遊戲，這個身體的每一點痛楚，我都受得到，所有的羞辱，悲痛，我一樣要承受，以我的神力，都會因為受不了傷害而要崩潰，你知道，這種折磨有多可怕嗎？一次兩次我可以咬牙忍過去，可這樣的折磨什麼時候才是個頭，無力掙扎而承受是一回事，但明明擁有力量，還要強忍着不爆發，不施展，不報復，讓這些人為所為…”阿漢的回答，情緒波動越來越厲害。在場幾個人臉都極為沉重。

吳宇一邊手忙腳亂地作，一邊勸道:“別這樣，阿漢，要不，我調出小容的頻率，讓你們用意念聊聊，他現在正在被凌遲呢，可是情緒非常安定，還笑着嫌人家行刑手，刀子耍得不專業，你看，倒黴的不止你一個…”方輕塵打出手式，讓吳宇和張欣繼續和阿漢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自己快步走出來，敲開了教授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