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碎心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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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上傳章節第九十七章碎心之別一劍極之準地從傅漢卿的心口穿過,但實際上,卻正刺傷傅漢卿的心臟。
當初他的那幫同學給他設計身體,除了給了他世上最完美的容顏和身材之外,也給了他極強健的體魄。比如身體健康,極少生病,比如體格極適合練武,練功的話成效極快,等等等,總之就是武俠傳奇故事中,那種萬里無一的天賦異稟骨格奇佳之人。除此之外,風勁節更突發奇想,把他的心腑給設計地偏了一點。理由無非是這位喜歡看小説故事且自覺特別有同學愛的傢伙,記得以前看過幾本叫古代某個筆名金什麼的人寫的武俠小説,印象裏,好幾個人物因為心臟長偏了,所以在要害被襲的情況下,可以死裏逃生。心臟是人體生死要害,而世人針對身體的攻擊,也常有以心臟為目標的。如果心臟偏一點,沒準還真能在必要時變危機為轉機。
後來因為幾世的遭遇讓傅漢卿對絕美相貌的生活有了排斥,把基因中關於容貌的內容作了修改,但其他與身體相關的信息一切照舊,他的心臟幾世以來,都一直是微微長偏了一點的。
所以,這一劍刺來,對殺人者也許是正對要害必殺的一擊,但傅漢卿卻偏偏重傷而不死。
因為不曾象普通人那樣,還沒有回過神,就因為傷重而死,因為無法象普通人那樣。還沒有覺到痛,就失去所有生機,所以傅漢卿不得不怔怔站在那裏,低頭看着口出地劍尖,無比清醒地面對整個事實。
一切其實也並沒有太大的意外,或許這才是最合理,最正常,最應該的發展吧。所以,看着那穿而過的劍尖,其實並不覺得痛,只是鈍鈍的,有些涼。
當然不痛,我本來就不怕痛。這樣被扎一劍,算什麼呢?
傅漢卿有些茫地想,只是,真冷啊。
那寒意從心口侵入整個膛,轉眼散佈到全身,心跳停止了吧,呼息停頓了吧,手足都已寒徹了吧?
那樣冰冷的一把劍,這樣冰冷地扎進血的身軀,要傾盡多少熱血。才可以暖得了它的寒鋒。
受傷地那一刻,思緒還沒轉過來。身體卻已自然而然地提聚真力,不是下意識地想要攻擊或防守。僅僅只是一種本能的反應。然而,丹田之間空空一片,彷彿那沛莫能御的強大力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當然,這也不應該奇怪,象狄九那麼思慮周密的人,在面對他這種內力強大到詭異的存在,若無妥當安排,怎肯輕易出手。若無法完全保證他斷無垂死反擊的可能,又怎肯圖窮匕現。
傅漢卿地嘴角甚至微微勾了一下。只是他不曾意識到,這原來,也算是一個笑。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從他説出寶藏之後?從把他帶離總壇之前,從設計利用一場決鬥,騙出他可避百毒的天魔珠開始,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親吻,第一次説出承諾時就已經開始了。
傅漢卿有些亂地伸手,想要去碰那從口冒出的冰冷劍尖。
一切的一切,都如此清晰地展在眼前。
以修羅教今時今的威勢地位,要想讓它多方受挫,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第一次聽到齊皓説出各地異變的消息時,自己很容易就被狄九説服,不去相信。
但是,如果是一個身居修羅教高層,可以悄然網羅羽翼,深知教內一切虛實,各種運作的人要做到這一切,就很容易了。
離開總壇,離開其他人的監視,即可以騙取自己地信任與親近,保證隨時可以不受干擾地下手,又可以分散蕭傷瑤光等人的注意力,讓他們要盡全力找人,卻不能及時發現教內異變地真相。
置修羅教於困境,即能奪其財為己有,又可讓自己面對無數災民生死難關,手中卻無錢糧可調的窘境。
天王地位再尊,到底仍居教主之下,所控權位再高,到底仍有許多人平起平坐,錢財分紅雖多,到底那無數產業,始終不完全屬於自己。自立山頭,自開門户固然有些艱難,但如果手裏憑白得到傳説中,狄靖最大地那一筆寶藏,擁有那些奇珍異寶,神兵利器,武學秘芨,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吧?
悄悄散掉他功力的是哪一種毒藥,又是在什麼時候下的呢?是剛才含笑進他嘴裏的桔子,是以前開雜貨鋪時隨便掛在他身上,還不許他拿下來的香囊,又或是…
不過,那都並不重要。
殷紅的鮮血在劍尖處滴落,天邊的焰彩在劍刃上閃光,傅漢卿專注地望着,覺得有些想笑。
其實,不是不曾查覺的。
這麼多年地相處,這麼多年的情愛,怎麼可能一直沒有發現他地保留。只是總對自己説,他的情本就冷淡,這世間,有很多事他看得比情愛更重,這一點,他本來也不曾掩飾過。這是他的坦蕩與無欺,又有什麼不好?
只是,從不去多想,從不去多問,從不去多爭,不代表從來無所。他仍和許多年前一樣,是一隻駝鳥,閉目埋在沙子裏,除了自己想要的,不去看,不去想其他的一切。
當年的茫然無情,如今的柔順多情,説起來都不過是同樣的自欺。只有在聽到輕塵的死訊時,才會受觸動,才會到茫和悲涼。愛情是多麼難以捉摸難以把握的東西,如果輕塵也一次次敗得如此之慘,那麼,他又憑什麼可以幸福快樂。
然而,那個時候,他在耳邊輕輕説,回來的時候,給你一個禮物。那樣柔和的語氣,那樣温暖的眼神,那個時候,他抱着自己輕輕問,你有什麼願望,聲音彷彿可以化成水。
於是,輕輕揮開那些茫和不確定,努力地去相信他,專心地去等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