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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如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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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上傳章節第四十五章如何放下月票乞討第二幕:而下一個將要去的國家是…

眾:是哪?

納蘭(笑眯眯):不公開,把月票拿來,我寫在上面還給你。

(以上創意:蔭蔭)。

傅漢卿用被子將自己牢牢地保護起來,自己縮在温暖的安全空間裏,堅決不接受勸導。只是覺到有一隻手拉着被子,力氣漸漸大了起來。

傅漢卿趕緊也拼命用力捉緊被子,以避免被人侵入温暖的私人睡眠空間。

狄一用力扯了幾下,忽得回過神來,自己這麼一個受了二十年苦訓,學足所有殺人伎倆,權謀手段的人物,居然在這裏陪個小孩子般的人玩扯被子游戲。

他停下手來,失笑道:“行了行了,別矇頭了,我不和你説天王的事,我自己有事求你。”傅漢卿抱着被子居然縮得更緊了,連答也不答他一聲。

狄一為之氣結:“一點也不麻煩,不會影響你睡覺偷懶。”傅漢卿一把掀開被子,快地説:“什麼事,我一定幫忙。”狄一一時之間不知該氣該笑,瞪眼望了他半,方才笑一笑。側身坐在他身邊。淡淡道:“給我一個名字吧?”傅漢卿怔怔望着他,眼睛眨啊眨,明顯沒明白他在説什麼?

狄一微微一笑,帶點淡淡的苦澀卻又有更多的輕鬆:“我想要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名字。”

“可是你不是已經有了名字了嗎?”傅漢卿茫茫地問。

“那只是一個排名,一個符號,符合要求的任何一個影衞都可以叫做狄一。”狄一淡淡地解釋,語氣中,居然聽不出悲痛“我覺得,現在我也勉強算個人了,是人,總該有一個名字?”

“為什麼找我呢?”傅漢卿依舊不解“取名字不應該找很有學問的人嗎,要麼就由自己的親人…”話説到一半,醒悟到狄一沒有親人,急忙閉上嘴。

狄一嘆了口氣:“我也估計找你可能是個錯誤的選擇,但眼前,我實在找不着可以為我取名的親人或重要的人了…”他略帶鄙視地掃傅漢卿一眼“你雖然不太合格,但也總比沒有強。”傅漢卿抓抓頭,遲鈍的腦袋沒法開動起來,愣了半天神才道:“我覺得狄一很好啊,簡結方便…”狄一似笑非笑望着他:“是狄一好,不是你懶得想?”傅漢卿乾笑兩聲。

狄一搖搖頭,眼神卻始終是温柔的:“好,那我就叫狄一。”傅漢卿愣愣看着他:“你本來就叫狄一。”狄一冷冷笑笑:“以前那只是一個任何影衞的代號,而現在…”他語氣一頓,又復笑笑。同樣是笑,此刻的笑意卻讓眼睛裏都帶點淡淡暖意。

“這是屬於我的名字。”語中略有謂嘆之意“這是我有記憶以來,唯一一個只為我而存在,只屬於我的東西。”看看傅漢卿仍有些茫的表情,心中略略嘆息,儘管,這唯一隻屬於他的東西,也不過是硬討來的,給他的人,還這樣茫無心。

即使明知對方也許不能理解,他還是凝視傅漢卿,輕輕地,鄭重地説:“以後我就叫做狄一,這個名字,我永遠不會更改。

“傅漢卿還是遲鈍地望着他發呆。他本來就是叫狄一啊,這麼鄭重説半天,好象什麼事也沒改變的啊。可是,為什麼卻覺得狄一身上確實是有一些變化的。

那種釋然和輕鬆,就算遲鈍如他也覺得到。

他愣了一會兒神,忽得到:“如果狄九也能有一個自己的名字,他會不會不再這麼不高興。”狄一一怔,望向傅漢卿。看不出來啊,你還算有良心啊,居然還能想起狄九啊。

傅漢卿被他看得有些身上發寒,重新往被子裏縮。

狄一嘆息着搖搖頭,掏出面具,戴在自己的臉上,打開車門,出去了。

狄一除了單獨和傅漢卿呆在一處時,平時臉上都戴着面具,在人前又一向淡漠肅然。莫測高深。這幫弟子們對狄一都有點兒敬而遠之。這回一見狄一從車裏出來,不知不覺都控馬向兩邊讓了讓。

狄一拍拍車轅上正在駕車的凌霄,做個手式。

凌霄把繮繩遞到他手中,自己一躍到旁邊一匹馬身上。

狄一自己親自駕車控馬,然後,淡淡喊一聲:“天王。”狄九最近雖然象一塊會行走的萬年寒冰,對誰都懶得答理,但狄一的身份較超然,狄九也沒法不給面子,聞言只略略挑眉,直接在馬上掠到車上:“什麼事?”狄一微笑,拍拍車轅。

狄九一語不發坐下來。

狄一一邊趕着車,一邊輕聲道:“今天我有名字了。”狄九一怔,側目看他。

狄一目不斜視,望着前方:“就叫狄一。”狄九微微一皺眉:“你出什麼病了?”狄一笑道:“他為我取的名字,你知道他有多懶,哪裏肯多想,就拿了現成的名字給我。”狄九語氣冰冷:“跟白痴在一起太久了,你都變得有些白痴。”狄一也不惱淡道:“我有了名字,你什麼時候,讓自己有一個只己的名字?”狄九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了:“我對自欺欺人沒有興趣。”

“是欺騙自己,還是放過自己?”狄一輕輕問“我已經放下,你呢?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從牢籠裏掙出來?”狄九冷笑:“你真的以為,你已經不在牢籠中了嗎?”

“牢籠也許一直都在,但如果我們自己覺得不能掙,不想掙,也不敢掙,那麼,就算是紙做的籠子,我們也打不破。”狄一淡淡道“就象我們,不怕死,卻怕被引發制,不怕酷刑,卻不敢背叛神教。不怕一切危難,卻沒有勇氣去對抗命運?是當年設立影衞制度的第一代明王太聰明,還是我們太愚蠢,太膽怯?”狄九有些不解地看着狄一,眼神甚至略帶譏嘲。果然是想通了,果然是放下了。雖然不明白,這傢伙到底是為什麼發生這麼大改變的。只是一個殺手忽然變成聖人,四處開導人,這變化是不是也有點過了。你我之間,有這麼大的情嗎?我的心境,需要你來關心嗎?

狄一自是明白他眼神中的意思,輕輕一嘆,這才道:“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四十二是怎麼死的?”狄九眼神微凜:“你想説什麼?”狄一沉默,唯有嘆息。

四十二當年在通過考驗任務時,受重傷暈荒野,被一個美麗女子所救。那女子夜照料,片刻不離,才將四十二從鬼門關前搶回來。狄一和狄九奉命尋找他,並殺死一切知情人。當他們找到四十二,並表殺人滅口的任務時,四十二身攔在女子之前,然而,狄一和狄九就這樣眼看着,那無情的劍鋒從四十二身後戮入,直穿過膛,眼看着四十二那倏然驚悟後,絕望痛苦仇恨到極點的面容。

整件事,就是一個考驗。四十二以為重傷逃離已是完成了任務,卻不知道,最後的相救相守相依相知,才是這次考驗的內容。

在影衞中,四十二不是第一個因貪戀温情而死的,也不是最後一個。

影衞的訓練中,有無數種方法,可以磨滅人中所有美好的情

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與事,可以比神教的命令更重要。不可以軟弱,不可以動搖,不可以貪圖親情友情愛情。不可以信任別人,不可以貪戀温暖。他們是不見天的影衞,除了神教,他們一無所有,除了命令,他們沒有任何可以期待的人與事。

能活到最後的影衞,已經不可能再被任何真情所打動,即使有所觸動,也不敢去接受,不敢去面對,不敢去接近,因為,沒有人知道,那些美好的東西,是真還是假,是幸運,還是陷阱。因為,沒有人,願意再去蹈無數舊人的覆轍。

光明與黑暗,從來不相容。朊髒的癩蛤蟆,在泥濘中生活,就算有一天,泥濘中長出了一朵最美麗的鮮花,癩蛤蟆也仍然是癩蛤蟆,不會因為鮮花而變得更美麗或更高貴,如若那泥污中的癩蛤蟆竟爾貪戀起鮮花的美麗,陽光的明媚,那麼,永無盡頭的地獄,就展現在眼前了。

“你想説什麼?説我膽怯,説我多疑,説我被曾經見過的舊事給嚇怕了?”狄九冷笑“你不是我,少用你那慈天憫人的噁心語調來和我講大道理。我們絕情絕義,為了達目的不擇手段,我們無心無情,為了活下去,曾親手殺過多少一起長大的夥伴,現在你要告訴我,你搖身一變成了聖人,並希望我也和你一樣當聖人不成?”他側目,冷眼看着狄一,眼中即有萬年不化的冰雪,卻也有地獄中焚盡人心的烈焰:“我不是你,我想要一個名字,但那不是乞討來的,也不需要別人來施捨恩賜。我的名字,應該是我自己為自己選擇,我的命運,應該在我自己手中。你不是我,你永遠不會了解我的心情。”

“要證明自己未必一定要教主的虛名權位。其實到目前為止,你手中的權利,並不是比教主少,而且,萬事由他在上頭頂着,你也不需要象歷代教主一樣,時時與諸王彼此算計,動則為爭權內鬥。這一路行來,你做了所有教主該做的事,你得了上下許多人的心,你為各處分壇都解決了無數問題,這一切的實績還不足以讓你認同你自己的努力你自己的實力嗎?”狄九冷笑:“我現在的權力雖等同教主,但我畢竟不是教主,這都是教主所賜,他也可以隨時收回,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的一切,託到別人手上。我是做了很多事,但那也不是為了替他替神教出力,也不是為了幫助我們分壇的弟子,我盡力做事,是為了顯示能力,我親近下屬,是為了收攬人心,我全力推動演武會,是因為我知道,此事若成,做為倡議者的我,將會擁有永垂武林史的美名,和絕對超然的名望地位,我的一切為的都是…”

“為的是什麼也不是很重要啊,重要的是,你做的事,真的幫到很多人啊。”接口説話的,居然不是狄一,而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傅漢卿。

本來狄一和狄九坐在一起説話,神又如此肅然,其他人早就知機,策馬避得遠遠,以保證自己的小命不會因為聽到的一言半語,莫名其妙就消失掉。

唯有傅漢卿在馬車裏靠得最近。他雖嗜睡,但從昨天一大早,一直睡到剛才醒過來,也沒可能立刻又睡着過去。所以一個人正瞪着眼躺在馬車裏頭髮呆呢。

他的內力那麼高,耳力當然差不了,馬車外頭説的話,他居然聽得一清二楚。

只是他的大腦長時間處於呆滯狀態,外頭的人不管説什麼,他都木木地聽而不聞,腦子本不思考。

也就是因為狄九説最後一段話時,語氣漸有憤肅殺之氣,略略驚動了他,這才定了定神,勉強聽明白這意思,口就接出這麼一句話。

馬車外的狄一和狄九都是一震,眼中多有驚,一起回過頭來。

他們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對傅漢卿不加絲毫防備,在這麼近的距離內,談論如此不宜讓外人聽到的話,他們居然誰也沒多想過,要避傅漢卿。

等到這一句話入耳,二人才倏然驚覺,彼此都對自己這種詭異的心態到震怖。

狄九瞪了狄一一眼:“他怎麼沒在睡覺?”狄一悶聲不吭。

狄九哼了一聲,探身進了馬車,冷冷望傅漢卿:“你聽到多少了?”

“我仔細聽的就是你最後那段,其他的話,我知道你在説,卻沒聽你在説什麼。”傅漢卿也沒注意自己説出這句話後,狄九神略略放鬆,只一道:“其實我覺得做事的動機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麼?你在趙國的待安排,讓以後趙國分壇的弟子都不用去和人家打架了。你在戴國做的事,讓戴國各大分壇的弟子,都不必擔心械鬥拼殺了。你救了很多很多人的命,這是很重要的事,所以你不用把自己想得很壞。”狄九冷聲道:“你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你以為,少殺幾個人,就太下太平,少打幾場架,就世人安樂了?你真以為你那些莫名其妙的主意,能救多少人。在趙國,我聽從你的意見,讓他們以後有紛爭直接求助於官府,那是因為那裏的分壇是以商人身份做事的。在戴國,我幫你推廣演武會,使將來少了很多殺戮,那是因為戴國武人地位極高,與朝廷關係較親密,所以沒有什麼人敢過於胡作妄為。你以為在別的地方都這樣嗎?你知道我們有多少分壇分堂,介入的武林紛爭中,與別的門派幫會,拼得你死我活?你知道,我們有多少弟子,為了推廣神教勢力,殺人殺得血成河?你知道,我們又有多少弟子,因為身為神教中人,而被別人殺戮清剿,死傷慘重?你又知道在那些大力肅清神教的國家裏,在那些嚴厲管制武林中人的國家裏,我們的弟子們為了讓神教生存下去,要多少血,死多少人?”他望着那隨着他的話語,漸漸皺起眉頭,漸漸出煩惱之的傅漢卿,語氣愈發冰冷:“你本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殘酷,你本不明白,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有多麼艱難,你真以為,就憑你時時處處做做爛好人,偶爾出點兒不着邊際的怪主意,就可以救所有弟子,就算盡了所謂教主的職責了嗎?”傅漢卿被他訓得連頭都低了下來,半響才問:“我們下一國去哪?”狄九正罵他罵得氣勢如虹,被他這一打岔不由愣了一愣,好端端的,這人怎麼忽然問起跟話題完全無關的話。

“去齊國?”狄九雖然不明白,倒還是順口給了他答案:“正好夜叉王也在那裏,你也該見見。”

“戴國不是靠着燕國嗎?我們為什麼不去燕國?”傅漢卿以前幾乎從不對行程提出任何意見,萬事都是狄九指哪去哪,讓幹什麼幹什麼的,這次一反常態,令得狄九越發訝異起來:“去燕國做什麼?當年教主狄靖曾經盜走燕國皇宮許多重寶,打傷過無數燕國大內高手,其中還包括一位王爺。燕國一直是剿滅我教最用心的國家,而且這一代燕國的攝政權臣主張控制民間武力,對武林人管束頗嚴格,我們在燕國的弟子多年來死傷無數,也沒正式建立起一個象樣的分壇,我們去那裏巡視是費時間。”傅漢卿沉默了一下,然後説:“可不可以先去燕國?”

“為什麼?”狄九蹙眉問。

傅漢卿抬頭望他,目光明定:“因為我知道你説的都很對,修羅教還有許多問題在,而我,也的確應該好好盡一儘教主的責任,想辦法解決問題。”:今天十九號,呵呵,當然要先祝一下我的朋友,我可愛的讀者小廕生快樂。謝謝你所有的好貼子好評論在羣裏有趣的發言。以及為討月票的小創意。呵呵。

另,今天整理了一下置頂貼,消頂了很多,可是因為有更多的好貼子要置頂,所以置頂區目前還是滿滿的,汗一個。最近貼子的水平真是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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