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風中勁節》第九十二章狙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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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上傳章節第四部《風中勁節》第九十二章狙擊發出咯咯地響聲預示即將崩裂的命運時,張欣對天眼:“拜託啊,損壞公物是需要賠償的。”可惜,對象本不聽他的良言相勸,隨着風勁節猛得站起身來,整個椅子已經四分五裂,風勁節還覺心中鬱憤難舒,重重往作枱上一拍:“這個白眼狼。”幸好張欣眼明手快,伸手半路一格,卸掉他的力,才避免了整張作枱被催毀,中央電腦發出一級警報的慘劇。
風勁節也沒看張欣的臉,只惡狠狠望着主屏幕。
屏幕裏的盧東覺已經把盧東籬接出了盧公廟,連接送出了城,這才獨自回城,半路上再也撐不住,伏馬痛哭不止。
張欣笑道:“他有什麼不好,他不過是想要活下來,不想讓自己和親人再受苦了。憑什麼姓盧的當聖人,跟他有關係的人就也要跟着當聖人。”風勁節憤怒已極,他睡了三年,結果竟是一件順心事也沒有。
盧東籬不聽他的安排把自己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已經夠讓人鬱悶了,就連九王的仇報了,居然還讓蘇凌乘這個機會,飛速升官,真是沒天理。
剛剛看到盧東籬的情形時他的震驚憤怒到極點,幾乎恨不得一拳擊向顯示屏幕,順便把屏幕中心的盧東籬也痛揍一番張欣好説歹説,一直把他安撫到現在,原本以為盧東覺發現了盧東籬,總會想辦法為他做點什麼,可真是萬萬想不到,盧東覺一心一意要乾的,就是把自己的兄長老師在第一時間趕走,盡全力保住自己的安全。風勁節到了這個地步,覺得自己要是再忍下去,肯定會活活氣死。
張欣卻還火上澆油地為盧東覺説好話:“其實他心裏也很難受,看他哭得多傷心?”
“傷心?”風勁節咬牙切齒地説“這也算傷心了,他跟自己的大哥説了這麼久話,親自把人送出城,這麼長的時間,盧東籬沒説一個字,他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盧東籬啞了?”
“他內疚啊,心裏難過啊,以為盧東籬在生他的氣,所以不肯對他説話的啊,他當然更加內疚,也就不敢求盧東籬對他多説什麼了?”
“內疚?”風勁節冷笑“他不是察覺不了,是不察覺了也不肯去細想,不肯去面對。他痛哭,不是因為內疚,而是為了解放自己的良心,為了欺騙自己,説服自己,自己不是無情無義,只是無可奈何?”
“你説他自私,你自己又何嘗不自私。你與盧東籬情義深厚,別人的生死沉浮,在你看來自是連盧東籬一手指都比不上。”張欣冷笑“你也不過就會説別人。你以為你真是聖人嗎?你的無私不過是因為,那本不足以真正傷害到你。”風勁節本來怒視着她,但被她這一番話説下來,眼中憤憤之意反倒漸漸平息了,他甚至可以淡淡地笑笑:“你説得對,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建立在超然力量之上虛假的偉大罷了,我確實沒有資格去指責任何人。”話音未落,他居然轉了身,施施然就走。
張欣沒想到他的反應如此,倒是愣了一下,這個時候,他居然不守在這裏,仔細觀察盧東籬的命運,卻要去哪裏:“你要幹什麼?”
“去做該做的事。”風勁節漫不經心揮揮手,頭也不回地走。
張欣心中隱約有一種不詳的覺,一抬腿就想追上去,卻在無意中看到主屏幕上一道寒光閃光,微微一怔,停下了腳步。
寒光掠起的時候,盧東籬並沒有看到。
盧東覺為他準備了快馬,送他出了城,可是盧東覺一離開,他自己就立刻下了馬。
現在他的眼睛屬於半瞎狀態,看東西極不清楚,騎在馬上危險頗大。他倒情願自己牽着馬繼續往前走。
雖然答應了盧東覺要離開趙國,也知道,自己只有遠遠離開,才可以讓所有人好好活下去,可心頭到底惘悵亂,有些莫名地悲愴。
離開趙國,離開這個生他養他卻也傷他至極的國家。
離開這片他曾傾心嚦血,捨命守護的國土。
這裏有他所有的親人,有他所有的牽掛。
這裏有他和風勁節曾經的一切記憶,一切美好。
他所有的志向,理想,希望,全都系在這片土地上。
這些年來,多少痛苦,多少折磨,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逃離這片國土。
這片他曾與風勁節相識相知,也攜手相護相佑,這片染過風勁節的血,染過他的淚,這片他與他,曾相約要並肩看盡大好河山的國土。
他有些亂悵惘地向前走,當那一道寒光忽然掠起時,他那半瞎的眼睛本無法及時捕捉到。但依舊靈的耳力,卻讓他聽到了破。
身體的本能讓他自然地想要閃避,卻又憑空聽到一聲斷喝:“你以為盧大人真會讓你這個後患無窮的傢伙離開嗎?”這一聲喝讓他心頭一震,身形為之一頓,而下一刻,刀子就已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蘇凌即不是九王的心腹,也不是瑞王的近人。但即使九王最惱恨盧東籬之時,他也能以盧東籬親戚的身份在九王的勢力中,一步步升到鎮江知府的位置,即使是盧東籬被冤死,蘇盧二家都受牽連時,他也有辦法保住他的位置不變,即使是瑞王反手打壓九王,九王一系幾乎盡喪時,他也能抓準機會,搖身一變投往新主人步步高昇。
他從來不曾進入任何一個勢力的核心,也從來沒有深入瞭解過任何一個不可示人的政治陰謀。
他能一路高升不止,百變不倒,靠的完全是他無比鋭的政治嗅覺,過人的查顏觀,揣摸人心和討好上司的本領。
善於查顏觀,善於在任何複雜的情勢中,找出明朗且有利的方向,這種人的觀察力從來都是驚人的。
所以,盧東覺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卻不知道早被蘇凌看穿。
當天參拜之後,他們接受了地方官員盛大的宴請接待。蘇婉貞不便出度這樣的宴會,自然是由盧東覺和蘇凌去應付的。
宴席之後,已是深夜,盧東覺又刻意去拜訪地方官。對他提及自己有個經商的好友,因半路遇匪,所有行商天下的文書路引全部丟失,請幫忙補辦。
這種小事,當地官府自是絕沒有不答應之理,雖説不做任何查證就補辦身份證明文件有些不合規矩,但同他盧東覺盧大人的面子比起來,自是算不得什麼的。
出奇的是,盧東覺甚至不耐煩等到第二天,當夜就催着把一切辦妥拿走。
只是急於行事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隔牆有耳。
蘇凌早就派了親信,偷聽到了這一番隱密。
他雖讀書不行,但在玩心眼方向,卻從來是極之聰明的。此時把前因後果聯繫在一起,也推斷出許多事來。盧東覺是進了廟,見了那莫名其妙的叫花之後,神才有變化的,然後又急忙去補辦這些文書證明,他到底是想幫哪一個已經沒有身份的人呢?
如今蘇盧二家也算榮辱與共,他自然不會明着去與盧東覺追究此事。只暗中派了身邊的八個手腳利索,頗有功夫的親信偷偷跟蹤盧東覺。
因怕盧東覺發現,眾人跟得很遠。並不敢靠得太近。
果然一切依蘇凌的猜測,盧東覺入了盧公廟,沒過多久,帶出來一個人,二人乘馬一路出了城,盧東覺依依送了又送,方才黯然返城。
直到這時,這八人,才悄悄自四面八方潛近過去。
幸得盧東籬人已下了馬,慢慢行走,他們才能及時跟近。
出行之前,蘇凌早就吩咐過了。只要盧東覺離開了,即時把那人捉起來。
蘇凌深知人心,甚至提前吩咐他們,出手時,如果被那人查覺,不妨喝稱是盧東覺讓他們動手的。
説這話時,蘇凌頗為自得地笑一笑。一個連應天知府,也只能偷偷偽造身份證明相贈的人,相必是不能見光的傢伙吧,身上必然連着許多隱密吧?而和一切秘密相關聯的,都少不了背叛,殺戮,斬草除,殺人滅口。
不管那個人是誰,被自己所信任的人背叛,必是極為震驚和傷心的吧,這個時候人一失神,就容易被制。
更何況就算自己派的人失手,讓那人逃,最後也只會找盧東覺算帳,尋不到他頭上來。
如果行動成功,不管這個秘密是什麼,只要自己明白了,掌握了,將也説不定就能掌控盧東覺。而如果這秘密足夠大,他甚至還可以從其中,找到更多可以利用的好處呢?
當然,即然是隱密,所以知道的人絕對不能多,因此他也下了死命令,一捉住人,立刻綁好,套頭堵嘴,在自己親自去審問之前,不許任何人多看,不許任何人和他説話。
:寫文章,**的時候,憑着動的情緒可以一氣呵成,到了最後收尾,要待諸般事情,反而無限繁瑣麻煩。我自己也沒想到,後面一些尾聲竟如此瑣碎。
我想讀者可能都等不及,頗有些煩燥了。我自己也很鬱悶,不過,我保證。這最後的尾聲,真的是尾聲了,最多還要三章,也許還用不了三章,可能只要一兩章,風中勁節就可以徹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