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風中勁節》第六十二章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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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上傳章節第四部《風中勁節》第六十二章分別與風勁節極為親近,便也不避嫌疑,同席之時,也讓一起相陪。
蘇婉貞原本只打算隨意吃一些,便以照料孩子為藉口離開,男人們相聚在一起,若有個女人在旁邊,總會不自在的吧。
沒料到,風勁節興致極高,酒到杯乾,桌上的酒有一大半是他喝的,到後來喝得有些糊了,暈頭暈腦得嚷着要睡覺。
盧東籬自然知道他的酒量不只如此,卻也不點破。
他自回了家之後,便讓婉貞在家中單獨收拾出一間房來,做為風勁節的客房,雖然那個總是被人眾星捧月,永遠不愁沒處去的傢伙,也許一次也不會來,但他卻想要確保,無論哪一天,只要風勁節敲開這個家門,就一定會有一間只屬於他的房間,供他休息。
此時他便上前扯了風勁節起來,把他送去房間。
進了房間,風勁節也不寬衣,直接撲到牀上,伸個懶,發自內心地嘆息一聲:“總算可以不受干擾的睡一覺了。”盧東籬似笑非笑望他一眼,方才推門出去。
然則,風勁節想要好好睡一覺的美好期盼再次落空,耳畔傳來的叫聲,讓他直吐血。
“勁節,勁節,情敵見面,你有何想。”風勁節為之氣結:“你也不看看,都什麼情況了,還死抓着你那無聊的幻想不放。”他抬頭,看看窗外寂寂夜:“要什麼樣的福份,才能有如此賢。盧東籬若是虧負了蘇婉貞,簡直就天理不容了。”
“我們不討論盧東籬,只説你,你自己呢,見了蘇婉貞,你有什麼想法,什麼慨沒有。”那樂呵呵就差沒把個擴音器到自己嘴邊的語氣,讓風勁節惡狠狠磨了磨牙“張欣,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去之後怎麼向教授控訴你的惡意騷擾。”蘇婉貞帶着淡淡的笑意,收拾碗筷。她雖是個身在深閨的女子,卻也不是看不穿風勁節的心意。這個夜晚,應該是屬於她與盧東籬的。在這個即將分別的最後一個晚上,那個白衣俊郎的男子,想要幫助他們,守護與珍惜,每一分時光。
“婉貞,這些事就不用自己做了,叫墜兒就是了。”盧東籬的聲音輕輕傳來。
她不由又是一笑,她的丈夫,其實有一些笨拙,很多時候,都不知道怎樣去表達自己的憐惜和關懷。
“原是些家常的小事,以前也都是我自己隨手做的,你要這也不叫我做,那也不叫我做的,也不怕把我養得嬌貴了。”她一笑抬眼望向盧東籬:“風公子可安置好了?”
“他還能有什麼不好,一沾牀就只想着睡。”盧東籬笑道“你以前總説想要見見他,今兒也算是見着了,也不過就是兩隻眼睛一張嘴,並沒有什麼稀奇的。”蘇婉貞淡淡一笑。對於身在深閨的她來説,那個人曾有過的財富,曾立過的戰功,曾經過的傳奇,於她,都遙遠得全無意義。
她記得的,是那山長水遠,從不斷絕的書信,是那萬里千里,總帶着淡淡温情的小小禮物,是那個知府也好,元帥也罷,只識得一個朋友叫盧東籬的人。
那個她從未見過,卻從那狂放的文字裏,率的詩文中,似隨意又似細心的大小禮物裏,漸漸悉的人。
那人有一雙極明亮卻極能叫人心頭寧靜的眼眸。
那人可以一眼看穿她的病情,卻也能同樣尊重她的選擇,答應她的請求。
那人,可以坦然把軍中的事全都告訴她,明澈的眼神,讓她堅信,所有的一切,他未曾隱瞞。
那個和士兵一起吃羅卜乾菜的元帥,那個在總督府裏拼命的莽夫,那個用拿筆做詩的手,去提刀箭,每天與兵士一同練,越來越象個蠻武夫的傻瓜,那個在敵軍進襲時,永遠站在最前方,而把後背留給士兵的主帥…
所有的困苦,所有的艱難,所有的危險,他點點滴滴,全都告訴了她。
他沒有因為害怕驚嚇了一個柔弱女子而隱瞞她,他沒有打着為她好替她着想的旗號只對她説寬心的話。
他讓她知道,她的丈夫,究竟為國家,為百姓,為了邊城無數的士兵們,做過什麼,擔當過什麼。他讓她,在任何時候,都可以為了自己的丈夫而無愧於心,而驕傲地面對一切。他讓她,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事,將來還會失去什麼,都可以坦然地以身為盧東籬的子而榮耀。
即使是在敍訴最危險的境況,最艱難的局面時,那人的眼神,依舊是明亮而安定的,在那樣的目光下,傾聽一切的她,竟也出奇地不驚慌,不覺擔憂。
只是覺得,此去邊關,縱萬里之遙,千萬之險,但那個人,都一定會時時刻刻,守護在夫郎的身旁。
便是天塌地陷,也不離不棄,縱舉世皆非,亦生死不負。
只要有風勁節,就一定有盧東籬,若要傷盧東籬,除非風勁節身死氣絕,才有可能踏着他的屍體走過去。
那人沒有説過一句豪言壯語的承諾,只是淡淡笑着,訴説那些與東籬一起走過的歲月,一起面對的戰鬥,只是,用那樣漫不經心的神述過往,用那樣平靜寧和的眸光來凝望她,於是,她。
他告訴了她一切,讓她不再去做各種可怕的設想,他承諾了她一切,讓她可以安心地用笑容,送她的丈夫上路。
此時,聽着盧東籬笑笑説來,她便也一笑:“我想,古人書中所説,可託三尺之孤,寄百里之命的,指的就是這樣的朋友吧。”她凝眸,定定地望着她的丈夫:“得友如此,復有何求,東籬,這樣的朋友,你一定要好好珍惜,絕不可虧負。”這個夜晚,風勁節被張欣煩得頭疼腦暈,完全不知道,不遠處的廳堂裏,有個温婉的女子在為他而囑咐丈夫的話。
這個夜晚,曾親自見過風勁節,遊説失敗之後,就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趙王第二子,當今的瑞王殿下,終於召來心腹屬下,動用強大的密探組織,命令他們仔細探查有關風勁節的一切。
這個夜晚,盧東籬與蘇婉貞一直相守至天明,誰也捨不得睡去,誰也捨不得閉眼,誰也舍不下,每一滴每一瞬的珍貴時光。
第二天,蘇婉貞一直送盧東籬到了城外十里,二人夫攜手,有多少話要訴,又有多少話説而不得,到最後,也只得相顧凝眸而久久無言。
風勁節懶得理會二人含情脈脈,相顧無言的温柔情懷,自顧自把他們那小手小腳,粉香滑的孩子搶過來,在懷裏一路逗着,漫不經心自間扯下塊玉佩,隨手系在孩子身上。
盧東籬查覺他的動作,一眼望過來。風勁節橫眉立眼給他瞪回去:“看什麼,我送給侄兒的見面禮,你有意見嗎?”雖説不知道這塊玉佩能讓大趙國各個行當最出最富有的數十名富豪,見之則萬事皆從,不過盧東籬也可以猜到,這傢伙拿出手的東西,必然極之珍貴或有其他意義在。
只是,他知風勁節的情,東西即送出手了,自然也沒有收回的道理,何況很久以前,他就不再為任何事,去同風勁節客氣了。
所以他只淡淡笑笑,低低叮嚀蘇婉貞收好那塊玉佩,絕不可丟失損傷,也就罷了。
長路漫漫,皆在腳下,送了又送,到底還是要面對分離。
眼看着漸黯,再送下去,便不能在城門關閉前回城了,蘇婉貞只得停車止步,到最後執手相望,所能説的,也不過是“珍重”二字罷了。
盧東籬策馬徐行,也回過幾次頭,也悵悵張望,遙遙揮手,到最後,終是咬牙揮鞭,與風勁節,漸漸絕塵而去。
這一刻,送行的子,定定遙望夫君遠行的身影,從現在就開始期盼下一次的重逢,卻不知道,這一生一世,這是她最後一次凝望夫郎的背影。
這一刻,遠行的丈夫,懷着至深的內疚,咬牙狠心而去,只盼着終有一,干戈止息,國家安泰,他能夠解甲而歸,補償他所虧負的一切。卻不知道,這一生的夫之緣,於這最後的一次送別,已然盡了。
風勁節與盧東籬策馬同行,見他一直神黯淡,沉默無語,知他的心緒因這場離別而極之悲涼,有心引開他的心思,當即笑道:“你可知道,這幾天我在京城裏花天酒地,極盡歡樂,居然還認識了一位大人物?”盧東籬眼神微微一動,輕聲道:“瑞王殿下?”風勁節哈哈一笑:“他的人找過你了吧?”
“不錯,我回京的第二天深夜,有個自稱是瑞王幕中之客的人,悄然來見。”盧東籬問道“瑞王找你的用意我也猜得出來,你如何答他的?”風勁節朗朗一笑:“我告訴他,盧帥給他的答覆,就是我的答覆。”盧東籬卻只苦笑一聲:“那夜的訪客曾對我細説瑞王的襟抱腹,見識舉措,此人確是英豪之主,他竟肯親自去見你,可見也極為看重你,此事極之重大,你當以你自己的志量將來考慮,不一定非要以我的見解來左右你的想法。”風勁節冷笑一聲:“盧東籬,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又豈是旁人可以左右的。你是你,我是我,我之所以以你的選擇來回絕瑞王,不是因為要跟隨你,而是因為,我知道,在這件事上,你我的見解和原則,正好相同。”他冷冷視盧東籬:“你説他是英豪之主,那麼,為什麼你要拒絕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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