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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風中勁節之俠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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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上傳章節第四部風中勁節之俠盜?指以一個誘人的姿式捧起酒杯,香醇美酒徐徐入,身形,軟玉温香盡投懷抱,紅淡香,以一個親暱到極點的姿式,把美酒渡入那年青英朗的客人中。

微動,眉眼醉:“公子好生狠心,我們這些苦命人,不過求個三餐温飽罷了,公子竟也捨得説罰就罰。”風勁節哈哈大笑,雙手對懷中佳人姿意輕薄:“真是個狡猾的美人兒。”許仕友在旁笑道:“那盧大人沒準還真是清官呢,你們道聽途説,胡言亂語,有什麼罰不得的。”眾女子不覺都失笑起來:“許大人莫非改行説戲文評書了,怎麼也講起清官來了?”

“旁的我不知道,不過,他不怎麼收禮我卻是清楚的,瞧他的作為,也確實不象個貪官。”許仕友努力要把話説得正經可信一點,但是懷裏摟着一個,膝蓋上還坐着一個,身後還有一個在替他肩捶背,四周一片鶯聲燕語,這話説出來,有誰會認真去聽。

風勁節倒是一笑,輕輕拍着那柔若無骨伏在他懷裏的頭牌,笑道:“怎麼不收禮,我就聽説,他初到任時,你們這些縉紳名賀的禮,他一樣也沒辭。”許仕友苦笑一下:“正是呢,當,他宴也赴了,禮也收了,大家心也安了,沒想到,過不多久,東河那邊就架了一座橋。”風勁節點點頭:“對了,我以前也和大家商議過各人出一份銀子,在那邊架座橋,方便來往路人,後來出了那事,不就耽誤了嗎?等事情過去了,我見那邊多了座橋,橋前還立了功德碑,寫的是哪些善人出了多少錢,修了這座橋,我還當是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自己也湊份子把事情定下來了,聽你這麼説,倒是和盧東籬有關。”許仕友笑道:“修橋的事,我事先連點風聲也不知道,修完了,立了功德碑,上頭有我的名字,捐錢的數額和我送給縣太爺的見面禮一文不差,估計其他人也都是一樣的。”風勁節笑道:“他不想要你們的錢,可是新官上任,照例當地縉紳都是要有所表示的,他如果拒絕不收,你們可能還以為他嫌少,回去又加重禮。再説他初來乍到,再三拒絕,反而把關係搞僵,大家不好見面,這樣處理,倒也沒什麼不好。”許仕友笑道:“後來我們自然也是坐不住,頗為不好意思。又備了禮去拜見他,但他總是公事忙,十個人求見,最多隻有一個人見着他,真見成了,這禮他也是不收的。”

“那是自然,他已經站穩腳,摸情況,和上上下下的人都稔了,大家對他的情也都有所瞭解,這個時候,他再拒收禮,大家也不會再有什麼誤會。”風勁節理所當然地道。

懷中的麗姬,故作驚訝狀:“要照二位公子這麼説,他倒真是清官了?”許仕友似笑非笑看着她,再看看抱着她的人,這才笑道:“若説他是清官,倒也未必,因為據我所知,有一個人的禮,他是從來不會拒收的。”眾人順着他的目光一起望到風勁節的臉上。

風勁節聳聳肩笑道:“送禮可是大學問,不是光送值錢東西就成的。我是三天兩頭送禮給他,有時他還回我禮呢,可你知道我送的是什麼嗎?”許仕友笑道:“我們滿縣城的縉紳都想知道,就是不好問罷了,你若肯指教,我必洗耳恭聽。”風勁節笑道:“我送他收,只因為我送的大多是無關緊要之物,比如有次我吃了一道菜覺得好,就讓廚子多做一盤乘熱趕緊送過去,有時,我外地的掌櫃們給我帶來了當地的特產,美食,佳釀,我也分一半,讓人送縣衙去。有時,我四處閒逛遊玩,發現了不值錢,卻漂亮,可以把玩一番的石頭,印章,便也會替他買一份。這些東西,全不值錢,但卻有趣,吃了用了玩了,也頗為享受,他收了是承情,不收倒是矯情了。”他抬眸望望窗外萬里雲天:“有時候,我也下鄉閒遊,看看我自己的田莊佃户,看到很多人臉上有微笑,看到農田間稻穀累累,我會摘下沉甸甸的稻子,放到盒子裏,讓人給他送去,這個時候,他通常會回我一首詩,或一幅畫。當然,有的時候,我酒喝多了,或是在月亮底下看花,看得有點暈了,也會寫個半首詩或隨意畫兩筆,也不管好不好看,見不見得人,就讓人送過去,我們可憐的縣太爺,通常都會費心思替我把詩寫完,再把畫也配上詩,又送回給我”他淡淡説着,臉上漸漸有了些笑意。

麗姬適時將一杯酒遞上,他隨手接過,一飲而盡。

許仕友呆呆地問:“你三天兩頭,讓人裝在盒子裏神神秘秘送進縣衙的就是這些東西,他偶爾從裏面給你的,也不過是詩詞文稿?”

“不止啊,有時,我忽然間發點莫名其妙的慨毫無章法地隨意記幾筆送與他,他偶爾有點不合時宜也會寫出來給我瞧瞧,對了,有時候,他看書,會寫些雜隨記,個人悟,也讓人送來給我,不過,這是問我的意見,通常呢,我也就瞎蒙幾句,回覆他罷了。”風勁節懶洋洋地答。

許仕友苦笑道:“是真名士自風,可憐我們這些俗人了,整地疑神疑鬼,還不知道其中是些什麼稀世寶貝,又奇怪為什麼就只有你能討得我們縣太爺青眼呢?你不把富貴功名放在眼中倒罷了,他到底是官場中人。你們要詩詞唱合也罷,只管公開了來做,何苦這麼一番做作,鬧得世人驚疑,有損他的清譽。”風勁節冷冷一哂:“我與他也算不上詩詞唱合,又沒有什麼事遮遮掩掩。只是我忙着尋歡作樂,他忙着一心為民,哪個有空天天見了面去談詩談詞談天下,偶爾想起來,隨手寫些什麼,當然就讓人送去,這有什麼問題?天下人想什麼,與我什麼相干。人心即已存疑,你做了什麼,都是可疑的,他的清譽他自己都不關心,我又個什麼心。”許仕友沉默了一會,才嘆道:“他是官場裏的人,豈會不知道,這樣放在明處的往易惹是非,只是你一番誠意,他便情願清名蒙污,也不拒絕你的心意,此等人物,當是可之友。”風勁節笑得一笑:“那是他自己笨,不過話再説回來,和那些因為覺得自己清如水,明如鏡,就永遠趾高氣揚,你送他兩斤桔子他也把你一頓狠訓,處處小題大做,唯恐滿世界有人不知道他是清官的那種人相比,這個有點笨的官還是不錯的。”那名動省城的美麗名整個人都蜷在風勁節懷中,卻分明覺到,那出手極之大方的俊俏公子似乎注意力已經離她很遠了,她抬起頭來,臉上略帶了悟,輕輕問:“風公子與那個盧大人,真的非常悉,非常有情?”風勁節大聲嘆氣,低下頭來,似笑非笑看着她:“你這般聰明,不會還聽不出來吧,我就是那個因為涉嫌打死了人,被他當堂釋放的大財主,那個你們説,半夜送了好多箱金子和珠寶去他家的大惡霸啊。”耳釁低低的驚呼聲響起,風勁節搖搖頭,略顯無奈,頗帶惆悵:“為什麼所有人聽到貪官貪財幫助惡霸枉法逃罪的故事,永遠都只會注意貪官到底得了多少錢佔了多大的好處,而不肯分心去記一下惡霸的名字呢?可憐那些無數故事中的惡霸們啊。”風大公子在温柔鄉中左擁右抱的時候,盧東籬兄弟二人已找了一處乾淨整潔的客棧安頓了下來。

盧東覺年紀小,坐不住,又逢着將近年關,省城各處無比熱鬧,他就更加奈不得寂寞了,強拉了盧東籬陪他一起,四處閒逛,偶爾買些有趣的小玩意,好吃的小點心。沒長大卻總自以為是大人的少年,滿載而歸,樂得嘴也合不攏,白天受的閒氣,轉眼已拋到腦後。

二人回到客棧時,夜也略有些深了,走道上都是靜悄悄,不聞聲息的。兩人圖方便,只叫了一間房,此時信手推開,忽得都是一怔。

房裏的行理早被翻得亂七八糟,連行理箱子都變成了一堆碎片,替換衣服全部撕碎,東一片西一片掛了滿地。而牀上的被子早就掀掉,枕頭已被撕開,總之是一片狼籍,混亂不堪。

盧東籬只來得及愣一下,背上就受一記重擊,身不由主,向前跌去,身上痛極,嘴裏口卻只叫:“東覺,快走。”然而,脖子上一涼,接着是耳邊一聲冷笑:“走得了嗎?”直到這時,盧東籬才勉強看清發生了什麼事。

自己已經坐倒在自己房間裏,身旁是臉發白,完全已經嚇呆了的盧東覺。

那高高興興買回來的一堆小玩意,散落了一地。

房門無聲無息地關上,在這個安靜的夜晚,沒有人會知道,有兩把雪亮的鋼刀,正架在兩個人脖子上。

拿刀的兩個高大漢子黑衣蒙面,很標準的神秘人裝束,眼神兇狠,而聲音冷厲:“説,你的金銀財寶藏在什麼地方?”

“金銀財寶?”盧東籬愕然,做夢也想不到,有人會來找他這種窮人要金銀財寶。

刀柄重重在他肩上一拍,他痛得臉剎時蒼白一片。

“少裝糊塗,你這貪官,盡民脂民膏,卻還貪贓妄法,使百姓有冤難伸,今我們要替天行道,劫富濟貧。”盧東籬目瞪口呆,這算什麼?俠盜與貪官?也是愛熱鬧的盧東覺,最喜歡的戲文,最愛聽的故事了吧?

可惜的是,這麼期待的事發生在眼前,他那可憐的小表弟卻不見一絲興奮的表情,基本上人已經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