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相絕下作者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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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相絕（下）作者天使方輕塵睜大了眼，心中一股絕望閃過。

不是唯一？！

在燕離眼中，自己十年來的不離不棄，生死相隨，竟然如此輕易的被抹殺了！

方輕塵驕傲、任，如果不是他認定的人，又怎會一心一意生死與共？如果不是為了燕離，他又怎肯忍受種種侮辱攻擊而不以為意？

一切只是為了你啊！

而你，卻以為只是保護強嗎？只是同情嗎？！

方輕塵心痛如絞，搖搖頭，終於不願再與之爭論下去，抬腳往外便走，腳步未停，卻冷冷説道:“你就當為自己的未出世的小皇子積點德吧！”燕離霍然抬頭，腦中一片混亂。又羞又妒又氣又惱又恨，還有一絲對方輕塵的愧疚，突然聽得這個消息，腦子竟然一時反應不過來，半晌才知道方輕塵所説何意，只是，那人已經遠去。

明明應該是欣喜若狂的消息，燕離卻呆滯了！

抓起一杯早已冷卻的茶水，猛地往自己臉上潑去，冰涼的水在滾蕩發熱的臉上過，發熱的大腦頓時為之一清。

忽然想起自己對輕塵如何惡語相加，如何嫉妒如狂，燕離一時悔恨得馬上便要去追輕塵，告訴他，自己其實只是突然見到仇人特別動，自己只是一時太意外太生氣了，所以才會遷怒他！

然而，剛剛抬起腳，卻又頓住！

燕離，你不是説過要放走輕塵麼？

燕離，你不是説過不再任由這樣君不君臣不臣的關係再繼續下去了麼？

相對，他需要多大的自制，才能忍住不表白、不親近？

夜夜相見，他需要多大的忍耐，才能公事奏對、不痕跡？

他沒有信心，他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僅僅把輕塵當成兄弟、朋友、臣子！

如果，不再相見，就不會再傷害輕塵，那麼，他情願永遠不再見面！

如果，疏離冷淡，是對輕塵的保護，那麼，他情願擔盡忘恩負義的惡名！

輕塵輕塵，我知道你的驕傲，我知道你的淡薄名利，如果我的無情，能換得你的飛龍在天，我會選擇一個人孤寂！

你説過，你羨慕納蘭墨無拘無束、逍遙自在的江湖生活，那麼，我放你走！他，你在江湖，我在廟堂，惟願你展翅高飛，只有我一人輾轉呻，求之不得，但，無怨無悔！

…

那一夜，殘月如勾，夜顯得特別冰冷、悽清。

而他，就那樣在景秀宮外站着，靜靜地凝視着宮殿內的明亮火燭。

依稀有兩條恩愛纏綿的人影，淡淡的笑語傳遍宮殿，所有人，都是喜氣洋洋，所有人，都是歡欣無限。

唯有他，一個人，淒冷寂靜。

寒風呼嘯，吹得他衣衫獵獵作響，不曾運功抵擋寒氣入侵，手足瞬間冰冷，然而，心，更冷，更寒！

他的眼，穿過重重燈火搖紅，看見那個嬌媚女子的不能掩飾的喜悦與羞澀，看見那個秀麗男子邊揚起的驕傲與欣。

眼神漸漸黯淡，彷彿墜入一片黑暗，竟不知身在何方，今夕何夕！

…

幽怨的琵琶聲聲，曾經，亦是名動京華，多少人揮金如土卻求之而不得，如今，嗚咽的曲調在清幽的夜晚，悠悠傳送，只是再無人願意靜下心來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