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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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八臂神魔被雲夢居士用拂袖點的功夫,暗施太乙神功,將他制住之後,即兀立當地動彈不得。太清師太走得匆忙,也未待如何處理,這時可好教萬里飄風為難了。
萬里飄風到玉麟身側一看,只見他鼻息輕勻,和好人一般,只是現下尚未醒轉而已。
萬里飄風知這是太清師太的仙藥之故,只要玉麟醒轉過來,也就和好人一樣了,此刻那藥力正在體內發揮神效,故爾雖未醒轉,對他卻是有益無損,因此甚是放心,只有這八臂神魔難以處理,太清師太不忍雲夢居士取他命,故在拂袖點中他道之後,即予阻止,那時萬里飄風亦在身側,故爾知道,而且那雲夢居士還不以為然,深以種下惡果為慮。
萬里飄風紅絲鎖眼眨了兩眨,心説:“捉虎容易放虎難,若然縱他回山,十年前苗疆之事,即是一個教訓,前車之鑑,若然放他回去,只怕要又遺患無窮了。”萬里飄風嫉惡如仇,心説:“這魔頭的爪子上毒得很,尚且覺他那股腥氣難聞,我何不放一把火,將他來一個火葬,活活燒死這魔頭。”萬里飄風想到就做,適才這林裏林外一場惡鬥,被劈斷樹木不少,即刻拖了十數來,斷成數尺長的一段一段的,不一會工夫,在八臂神魔足下,堆了有三四尺高。
萬里飄風一看,行了,有這麼多木柴,縱是鋼,也熔化得了,還怕燒不死這魔頭麼?
當下即從身邊取火摺子來,他已預先尋了些枯枝敗葉,好作引火之物,但萬里飄風仍費了半天力,才將那枯枝點着,只是上面的樹枝都是剛才劈斷的,一時間哪裏着得了火,而且被風一吹,冒出股股濃煙。
可就把個八臂神魔受盡了活罪,皆因他雖被雲夢居士拂中了道,但知覺未失,又出聲不得,若然換個人,此人不是萬里飄風,只怕也下不了手。
好一陣工夫,那火苗方才四出來,荒郊曠野,風勢本大,火趁風威,風助火勢,漸漸烈焰騰空,八臂神魔頭上淡金的長髮,立時着火,衣服也被燒燃,火光中,那面相更是慘烈猙獰,就連萬里飄風也不敢再看。
這一代魔頭,只因善惡不辨,惡念一生,方下山,即落得這一下場,可見古今惡不勝正,就連那惡念,也是生不得的。
書要簡短,不到半個多時辰,八臂神魔即被萬里飄風這一把火,燒得屍骨不存。
那面,玉麟躺地之處,雖然相隔了十來丈遠,但覺得熱氣人,得這身外的熱力之助,太清師太那靈丹妙藥,也生效更快,慢慢地又醒了過來。
萬里飄風見玉麟一動彈,忙趕前道:“好小子,還不快起來,我們得趕路。”玉麟一醒轉來,果然和好人一般,一躍而起,目光一掃,見空蕩蕩的,眼前只有萬里飄風一人,身側火光未熄,傳來陣陣腥臭之氣。
萬里飄風道:“別發愣了,梵淨山中,只怕已打得火熱,我們得趕快,不然,這場熱鬧千載難逢,錯過了豈不可惜?”説着,打了聲唿哨,早聽蹄聲得得,由遠而近,火光中,那烏雲蓋雪驢兒,已箭也似急的奔近前來。
萬里飄風別看他年紀一大把,但喜歡熱鬧,卻不下於年輕人,當下即催促玉麟上驢。
玉麟聽説梵淨山中已打得火熱,當時就急了,身內之毒已去盡,但腿上之傷卻仍不便,也就不和萬里飄風客氣,當即躍上驢背。
萬里飄風一飄身,蹲在驢股上,打了聲唿哨,那驢兒四蹄邁開,似一股煙般的去了。
萬里飄風這條道走過好幾次,知從此前往,少説點也有三百里地,驢兒的腳程再快,也要天亮時方趕到梵淨山。
所以一面催驢緊趕,一面將玉麟受了八臂神魔的劇毒,昏倒地後之事相告。
玉麟聽説兩位師祖叔全來了,好生高興,但一聽説鄱陽漁隱受傷,又不嘆息,尤其念念不忘他那金風弟,現下雖已知金鳳是易釵而弁,但當時在酒樓中,留給他的印象甚深,這半年多來,無時不在渴思一見,尤其是自知金鳳是女兒身後,玉麟心中更生出好奇來,也許還有那麼點兒遐思。
現今聽説鄱陽漁隱傷得不輕,金鳳由窮酸歐陽彬相伴,已護送回鄱陽湖去了,心下甚是悵惘。
但這也僅是眨眼工夫,玉麟腦中一瞬間又被葛琳和鳳兒的倩影糾纏不清,皆因現刻兩人已碰了面,這是説自他與葛琳生了情愫之後,葛琳與鳳兒首次碰面。先前玉麟與鳳兒在一起時,並無葛琳,後與葛琳在那孤島,鳳兒並不在身邊,而當情愛橫溢之際,哪還能想到她。
此刻在驢上雖然風馳電掣般飛奔,玉麟卻已能冷靜下來了,那鳳兒和自己相處半年多,雖然自己一直把她當成小妹妹這般看待,本來麼!她年紀比自己小了三歲,又是師妹,兩人雖然夕相處,耳鬢廝磨,但玉麟心中,從未對她生過情愫,只是象大哥一般,對她百般愛護,當然也並未海誓山盟。
此刻心裏冷靜下來,不知怎的,竟然只覺對她愧然,倒象是揹着她,作了天大的錯事一般,你道為何?原來玉麟在這幾中,與葛琳倩影雙雙,情濃似,只覺那葛琳不但一顰一笑,就是嬌嗔乏中,亦莫不情意深濃,竟然和鳳兒平與自己相處,一般無二,只因那時對鳳兒,自以兄長自居,未能體會得出。
這一發現,好叫玉麟心中難安,其實他受傷以後,那鳳兒情深愛切之態,他尚不知,否則,那還用此刻冷靜下來,方始發覺,雖然恁地,但他心中已忐忑不安了,此去梵淨山,面對兩女,正不知如何方能善處,尤其是葛琳已與自己山盟海誓,只差未曾言及嫁娶,但兩人情愛之深,靈犀相通,何須再用語言來表達。
那鳳兒呢,美已美極,嬌憨無,實不在葛琳之下,半年相處,豈能無情?玉麟只是不自覺罷了。現今想來,其平一舉一動,對自己情愛之深實也不下於葛琳,若然鳳兒已知自己與葛琳間情愛已鑄,不知她要如何傷心了,只恨自己為何先前將鳳兒的深情忽略,認為她只是嬌痴天真。
玉麟在驢上越來越不安,萬里飄風在身後嘮叨不休,到後來一句話也來聽進。
那烏雲蓋雪驢兒,端的快捷,天剛亮,已入叢山之中,早見前面高峯雲,再過半頓飯工夫,玉麟驀抬頭,忽見面前的一座高峯之下,矗立着一個牌樓,上有斗大四字:“別有情天”只見那牌樓兩邊白石柱上,刻有一付對聯,那上聯是:“厚地高天,堪嘆古今情不絕。”下聯是:“痴男怨女,可憐風月難籌。”玉麟心中惦念那金鳳,並正為葛琳與鳳兒無法兩美並收,而為難之際,忽見前面出現這一座樓,和那牌樓上的對聯,當時就是一愣。
身後的萬里飄風卻突然哈哈大笑,道:“十年來此地這牌樓倒仍無恙,甚麼古今情,風月債,我老頭子瞧着就有氣,別有情天,哈哈!只怕上面早已變作殺人場了,我老頭子一生就不懂得愛,卻聽人言,情場就是戰場,這倒對了景了。”萬里飄風説着,飄身下了驢兒,玉麟也即忙收繮,皆因來此已是梵淨山,敵人已在眼前,萬里飄風突然下驢,只怕有警,故而忙作戒備。
哪知萬里飄風跳下驢,羅圈腿晃悠悠,在牌樓下轉了兩轉,忽向玉麟道:“小子,你使得上勁不?”玉麟見他話説得輕鬆,知道眼前並非有警,一掄胳臂,勁倒是使得上,只是不知萬里飄風此話之意,當下説了。
萬里飄風道:“那行,下來,我們爺兒們湊合湊合,那情魔百花公子,在這牌樓之下,不知造了多少孽,我們先拆了它再説。”玉麟才知萬里飄風之意,只是一瞧那牌樓的石柱,均有徑尺細,心説:“我能有多大點道行,還能強得過你去麼?你不行,我還不更差勁。”就説:“晏大爺,我雖使得上勁,但要想劈倒這牌樓,恐怕還要差一點。”萬里飄風哪裏信他,皆因昨晚親眼見他力敵三魔,憑掌上功夫,自己卻連任何一個也不是敵手,他卻能力敵三魔,故而把他估價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