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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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麟和鳳兒分別接過寶劍,即隨枯竹老人向那練氣功的石走去。同時,玉麟心中仍是驚喜不已。自己的劍術武功,已是不弱的了,那知沒見師傅近身,手中劍即已手飛去,若學得師傅這手功夫,普通江湖武功,怎是敵手,簡直連過招也無須了,不用近身,即可將敵方兵器奪下,玉麟心中越想越興奮。這時已到石門口,玉麟見內似透出白濛濛的光亮,不由心中驚奇,此刻己近子時,月光斜不入,不知此光從何而來,一直下到內,方看出頂之上,有一個尺許大的小,口似懸着幾塊雲母。
玉麟恍然大悟,原來因已近子刻,月光從小入後,經過那雲母片的反,故將內照得不異於月下。這設計之巧,令玉麟又驚奇又讚佩。
這時枯竹老人已回到那蒲團之上,盤膝坐定,命玉麟和鳳兒,也盤膝坐下,傳授兩人練氣功的口訣和道氣運氣之法。
玉麟和鳳兒兩人,都曾習內功,玉麟的太乙神功,更是氣功中的上乘,見枯竹老人所授,與己在前師門所習的,並無多大區別,枯竹老人傳完了口決,不由心中疑惑不已。
枯竹老人知玉麟心存惑,才又説道:“道家之練丹,與武家內功之練氣,其理實同,皆守中也,抱一也,無行無名也,潛神於內,馭呼之往來,上至泥丸,下至命門,使五行顛倒運於其中,是為乾坤回闢陰陽運行之機,一則自下而上,子升,一呼則上而下,午降,氣功成,一呼一,莫不同威力,武術中之各種掌力,發時常作佛家之獅子吼者,即為一呼之吐,吐可摧枯拉朽,豈不能克敵制勝麼。我自悟出此中玄奧後因此才隱居在雪屏峯,要證實我這奇想,果然經我數十年的苦研,不但證實了我這奇想,而且別具威力,此即為我練此掌力氣功之所。這種掌練成,不但可不用近身,即可奪敵方兵刃。而且還有一宗絕處,發掌外吐,不但有掌風,而且先已有形,敵方可早作預防趨避,我這掌卻與眾不同,不但發於無形,無掌風向敵方示驚,在一之下,對方若還掌進招,那苦頭可就更大了,因勢而,必將對方全身真氣出,使其頓失抵抗能力,即可將對方手到擒來。”枯竹老人在玉麟和鳳兒又驚又喜之際。又繼續説道:“要練到我這步功夫,不但要稟賦好,而且還得不斷苦練,鳳兒資質雖佳,但卻不適於練這門功,縱然下了苦功夫,也不能登峯登極,然若小有成就之時,以之與空手入白刃擒拿手合用,卻可倍增那兩種功夫威力,故我也傳你。玉麟不但稟賦好,而且真力渾厚,太清師太的先天罡氣,又已紮下了基礎,不但可事半功倍,而且在半年內,必定即可用以克敵了,汝等兩人,今後好自為之。”枯竹老人説罷,玉麟敬謹受教,那鳳兒平雖然在枯竹老人面前,還要撒嬌,這時卻也恭恭敬敬。
枯竹老人又給他們定了課,每子午二時練這氣功,晨早練劍術和輕功,午後練拳掌暗器。自此以後,鳳兒沒像先前那麼寂寞,有了伴兒,練功夫的興趣。也更濃厚,而且有玉麟和她喂招切磋,好勝心強,怕玉麟勝過她去,用功更勤,不到兩月功夫,武功已較前進不少。
那玉麟更是一千里,因過去練輕功之時,受了場地的限制,雖有名師,但卻未能登峯造極,此間四外皆峭壁懸崖,又有刁鑽的鳳兒追逐嬉戲,玉麟的輕身功夫,哪會不突飛猛進,先前還只和鳳兒不相上下,這一來,鳳兒雖也在增進,但卻已非玉麟之敵了。同時枯竹老人所傳的氣功,竟已有了兩三分火候,與鳳兒喂招之時,有時趁鳳兒不防,突然施為,竟能將鳳兒手中寶劍得手,但玉麟也僅能在相隔兩三尺的距離內,方能用得上,若像枯竹老人遠隔在兩三丈外,即可奪人兵刃,相差仍有天壤之別。
雖然如此,枯竹老人也大出意料,沒想到玉麟在短短的時間內,竟會有此成就,也更高興,將一身武功,傾囊傳授,只是沒授玉麟的盤劍法,因老人總認為他這劍術,到底落了下乘之故。
山中無甲子,早已秋盡冬至,一晃又過了兩月,玉麟和鳳兒兩人,武功更又進不少,鳳兒的盤劍法,已練得出神入化,盡得老人劍法真傳,玉麟和她過招之時,要想勝她,比先前更不易了。
玉麟的氣功進度卻慢,初練之時,玉麟有太乙神功為基礎,故進展甚快,但到了相當火候,和任何武功一樣,要增加一分功力,也是不易,還是玉麟稟賦好,因此,練的時間雖才四個月,倒有了三四分功力了。
枯竹老人好生高興,面前這一雙徒兒,將來必可傳他的衣缽,就將兩人喚至面前,説道:“難得你們兩人,不負我的期望,這麼短短的四個月的功夫,倒比我半年所預期的成就還要大,今後你們只要勤練,不難登峯造極,難得鳳兒已改前態,用功亦勤,我心甚。現我有事他往,若一月之後,我尚未回山,你們可徑往黃鶴樓,赴半年之約,不用等我。”説罷,枯竹老人即高山而去。
兩人送走了師傅,鳳兒頓時成了繮之馬。先前師傅在時,鳳兒纏着玉麟每天不過到那崖上去看小白猿兩次,現在竟是每都往崖上跑,後來乾脆帶着兩隻小白猿下崖來。玉麟見那白猿異,亦是喜愛,無事之時即調逗那白猿玩耍。因聽前師石瑤卿説過,師祖太清師太,亦有一隻白猿,而且還會武功,就動了童心,早和鳳兒兩人,分別授與兩隻小白猿武功,這時,兩隻白猿,已更加靈異了。
那玉麟尚有一事存在心中,就是那化名金風的鄱陽漁隱之女金鳳姑娘,幾月中,從未見其來過,先前因為以為金風是男兒,倒問得出口,現在既知是一個姑娘,雖然心中時在想念卻不好向鳳兒開口問及,同時心中奇怪,曾聽窮酸説過那金鳳每隔三五,必要上山找鳳兒玩耍,故先還時時在盼望,哪知迄今未見前來。以後把全副神,卻放在練武功上頭,倒深忘了一點。此刻師傅一走,練功之餘,調逗白猿之暇,兩人話也説盡了,玉麟這才轉彎抹角的問起金風來。
鳳兒聽玉麟問起金風,早噯唷一聲説:“瞧我忘得乾乾淨淨的,你不提起金姊姊,我還想不起來呢。金姊姊現在和我們一樣,也在加緊練功夫,哪還有空前來,我也沒空去找她。可是那夜從長離島回去之時還聽師傅説,櫻姊姊被雪屏峯後山隱居的一位神尼看中了,我師傅還説,她和鄱陽漁隱兩人,與那神尼打下賭,要各自教出一個徒弟來,將來看何人武功最高,師傅還特別叮嚀我,要我加緊練武功,別給他丟人。櫻姊只在後山,和我們相隔甚近,我竟也把這事忘了。”玉麟一聽,果然不出當時所料。那鳳兒也接着説道:“其實師傅哪裏是真在打賭,不過那神尼,有幾種絕世的武功,但至今無意收徒,師傅心想:“若那武功失傳,豈不可惜?”又因勸説不聽,這才用將之法,誘她收徒傳技…
玉麟心中驚疑,從未聽説當今有何武功絕世的神尼,照這麼説來,師傅用盡了心機,要使她的武功傳世,那麼,她的武功必定驚世絕倫了。”玉麟想至此,心中大奇,説:“鳳妹,我從未聽説過現今江湖之上,有甚麼神尼,武功高出我們師傅和我那師祖的?”鳳兒道:“豈止你奇怪呢,我在這雪屏峯上,將近七八年了?近在咫尺,尚且不知,聽師傅説,這神尼的劍術,已達可馭劍傷人於百步之外。你想,當今武林,何人能敵?但這神尼亦向來深藏不,從未涉足江湖。因此不為人知。師傅也不過是在十數年前,偶然在他練劍之時,見有劍氣彌空,才發現後山隱有高人,趕去一見,那神尼倒也知道師傅,自此才時往晤面,師傅的劍術,據説還得她指點不少呢?但她卻從未來過我們這兒,師傅也不曾提起過,我也不過是那晚才初次聽到。”玉麟一聽,早心生嚮往,那鳳兒又道:“玉哥哥,現在無事,我們何不前往尋訪櫻姊姊,若能謁得神尼,豈不是好,我們也可向她請益。”玉麟已動了好奇之心,忙道:“好,鳳妹,趁這時天尚早,我們這就前往。”兩人即刻翻山越嶺,尋路奔雪屏峯後。
鳳兒道路甚,攀上了懸巖,繞過峯,不過頓飯工夫,即已到了峯後。玉麟從未到過此間,見這峯後不若前面險峻,而且山下尚有無數秀拔的小峯,全是蒼松翠柏,故這時雖然是寒料峭之際,這峯後仍是一片綠海。
鳳兒在前,已尋路下山,玉麟隨後緊跟,他以為鳳兒必知道那神尼隱身之處,故也不曾詢問。
兩人越往下落,玉麟覺氣温漸暖,到了山腳,竟温暖有如深,不由心中大疑,初,山高,本來仍是嚴寒之際,怎的這峯前峯後,竟完全成了兩個世界。
這時鳳兒已縱身到了一個山巒之上,停步不前,玉麟到了身側,鳳兒懷疑道:“玉哥哥,這不是奇怪麼?聽師傅説,那神尼隱身之處,是在峯下,我們立身高處,怎麼不見?”玉麟這時才知,鳳兒並不知道那神尼在何處,聞言倒好笑得很,這峯腳繞峯何止十數里,遍處皆是茂密的蒼松翠柏,雖身在高處,如何就能見到。正要告訴鳳兒,且繞峯腳尋去,驀地見左面林中,似見銀虹一閃而沒。
鳳兒驚呼道“玉哥哥,快看,那是甚麼?”玉麟也已瞥見,估量那銀虹一閃之處,約在兩裏以外,忙道:“鳳妹,你不是説那神尼能馭劍麼?適才這銀虹一閃,可能即是神尼,或者是那“櫻姑”在練劍,我們且向那方向尋去。”鳳兒一個好字方才出口,早奔下去了,兩裏地,以兩人的輕功,還不是眨眼功夫,即已提到。那知一看,不但那林中,杳無人跡,而且連那銀虹也再未出現。卻聞到陣陣檀香隨風飄來,忙向四周打量,卻又並無廬舍,只見前面似有一個山谷,那山谷不大,一望即可見底,谷中叢立著一株參天的千年古樹,大有數十人方能合抱。
玉麟似覺那陣陣檀香,即是從山谷中升起,即悄聲向鳳兒道:“鳳妹隨我來!”鳳兒聽他説得甚是鄭重,不但聲音低,而且語氣中似宵有虔敬之意,即不出聲,跟隨玉麟到了谷邊,一排矮樅恰好可以隱莊身形。這一到了近處,才看出那谷底長滿了綠油油的青草,一條小溪,橫在谷中,那株大樹,即在溪旁,餘外並無一棵雜樹。這時,那檀香也越來越濃。
這一個山谷,一眼即可看到底,別説無尼庵寺廟,即連茅廬也未見到。玉麟心中更是詫異,這檀香本是佛門燃用之物,怎的聞香,而未見香從何來?
卻聽鳳兒咦了一聲,低低的驚呼道:“玉哥哥,你看那是什麼?”玉麟順着她的手指處一看,只見左面谷口林間,金黃光影不斷晃動,若是馳風閃般,繞樹穿行。
兩人凝神看時,才知是一位黃衣女郎,似乎腳不沾塵地在繞樹盤旋,宛若翩躍飛舞,但奇快無與倫比,因她是一身黃衣,故掠過陽光透的林隙時,即閃爍着金黃的光彩。
那女郎衣袂飄飄,身法不但美妙已極,而且似這般腳不沾塵的繞樹穿行,盤旋轉側上下翻飛,饒他們兩人都有一身已近巔峯的輕功,也看得呆了,竟不知那女郎是施展的何種輕功?
半響,突見金光一閃,那女郎已穿林而出,霍地見她似將雙臂一振,竟憑空飛起五六丈高下,倏見一道耀眼銀虹,從她手中飛出,直衝半空,夭矯一盤旋,又直落下去,銀虹劍處,那女郎已俏生生的之在谷口,手中多了一把寶劍,那劍尖之上,似仍有數寸長的一道銀虹,伸縮不定。
鳳兒早一聲歡呼:“玉哥哥,是她,果然是櫻姊姊。”話未完,已星丸飛馳般飛落谷中,腳一點地,已向那女郎立身之處撲去。
玉麟亦已認出她來,果然是雲裏金剛之女,那劉櫻姑娘,一時不知驚還是喜,竟沒想到,分別還不到五個月,竟已練得如此超凡的劍術,也即忙隨在鳳兒身後,飛奔而去。
鳳兒一聲驚呼,那櫻姑亦認出了兩人,還劍入鞘,也了上來。
玉麟到了跟前時,兩人已拉緊了手,鳳兒跺着腳,説:“櫻姊姊,快告訴我,剛才你練的是甚麼功夫,幾月不見,哪知卻你已成了劍仙了。”那櫻姑幼失怙恃,父母慘死,由祖父雲裏金剛撫養成人,因此,情最是沉靜温婉,見到兩人前來雖然心喜,卻不似鳳兒般雀躍,聞言莞爾笑道:“世上哪來劍仙,這不過是運氣馭劍而已。”邊説,邊向隨後而來的玉麟點首為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