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三章不尋常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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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立了片刻,雙手抱掌前推,躬身,深深地行了一禮。超快穩定更新小説,本文由。lwxs520。首發回香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轉身,徑自向前走去。
梁敞無聲地跟隨她,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田邊一座簡單樸素的小房子裏,小房子是用磚瓦蓋成的,是給田間勞作的人臨時休息用的,不大,卻從火爐到茶盞一應俱全,窗明几淨,清新整齊,懷着濃濃的田間雅趣,是一處很難得的清靜之所。
房間的南窗下一張紅木方桌上,紅泥小爐正在用文火靜靜地煲着一罐湯,屬於山藥排骨湯的味道幽幽然地飄出來,瀰漫在室內,令整座房間都陷在一片温潤祥和的氣氛裏。
回香在桌前坐下來,取了一隻白玉碗,從冒着騰騰香氣的湯罐裏舀了一小碗湯,無聲地放在對面。
梁對這樣的場景習以為常,勾起角,出一個淺笑:“為何我每一次來香姨都會提前知道?”回香不答。
梁也不在意,在桌前坐下來,端起湯碗,眨眼間就喝去了大半碗,雙手擱在桌上,捧住温熱的白玉瓷碗,笑道:“好喝。”回香只是看着他,並不説話,彷彿不會説話一樣。
梁沉默了一會兒,向門外看了一眼,接着笑説:“我看到田裏的包菜已經長出來了,那些都可以吃了?”他問她。
回香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兒,才自黑的薄紗下開口,緩緩地吐出兩個字:“不行。”好像並不想回答似的。
她的聲音是一種説不出的古怪,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悦耳,但也夠不上難聽。不是時下備受追捧的鶯聲燕語,介於男女之間的中嗓音,略微沙啞,氣息裏含着似有若無的虛無,明明是面對面發出來的,卻彷彿是從不知是何處的深遠之地發出的,每一次聽都會讓人的心不由自主地輕顫兩下。
“為何?”梁對她的冷淡習以為常。繼續笑問。
“難吃。”簡明得不能再簡明的答案。看來這種蔬菜還要再試種一段時間,梁點了點頭,旋即低了下來。去看玉碗裏的殘湯。
“香姨,”過了一會兒,他深深地了一口氣,輕聲説。
“嫣兒她執意要與我和離,態度非常堅決。我已經無計可施了。”他用手抹了一把臉,倍疲憊,他自嘲地笑了一聲,低低地道。
“她對我説,和我在一起她很痛苦,我讓她很痛苦。十年。整整十年,原來我才是那個讓她痛苦的源嗎?”他難以相信。他一直以為她是不堪外界與她自己的重負所以才選擇逃走,然而到了今天他才知道,原來這十年讓她最痛苦的原因居然是他,而他竟然還以為這十年他對她無微不至,倍加呵護,這是一則多麼可笑的笑話。
他深陷在一種無法自拔的滑稽與傷中,內心底,是一種壓就説不出來的痛苦,憤怒、不甘與痛苦。
周圍一片安靜,安靜得好像只有他一個人似的。
當週圍靜得令人難以忍受彷彿就快要窒息了時,他終於抬起頭,去望向坐在對面的回香。
回香靜靜地坐在那裏,即使沒有面紗阻隔,但從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眸也能知到她此時的面無表情,她靜靜地望着他,無波無瀾,無悲無喜,不言不語。
梁沉默下來,又一次低了頭。
“你想要什麼?”回香忽然問,輕幽的語氣比她的眼眸還要平,但她到底還是説話了。
梁愣了一下,抬起頭來想回答,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
“這句話在你幼年時我就問過你,功名利祿,兵權王銜,最愛的女人,甚至包括你的父親母親,你可以只選擇一個,也可以選擇所有,自然還有可能一無所有,這一切是據你的能力來決定的。現在的你,想要什麼?”她輕淡地問。
梁半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兒,輕輕一笑:“我想要所有。”輕而有力的話語顯示了他蓬的野心。
“那就去奪過來,一樣一樣地奪過來。”她淡而緩慢地説。
捧住白玉瓷碗的手指微微收緊,梁笑了笑,輕聲應了句:“是。”頓了頓,他囅然一笑,抬頭望向她,認真地問:“香姨,真的可以嗎,讓阿味一直這樣生活下去,不上宗譜,不入王府,我始終認為還是讓他回來更好,如果香姨是顧慮我,真的沒有這個必要,畢竟連我的命都是香姨救回來的。”他説着,在她被黑的綢緞包裹的雙手上看了一眼,眸光閃了一閃,別開眼眸。
回香舀湯的動作微頓,再一次將湯碗放在他面前,她淡聲道:“阿味有阿味的活法,你有你的活法。”梁抿了抿嘴,笑了一下:“阿味小的時候是很崇拜父王的,父王也很希望讓阿味改姓回‘梁’。”
“你的父王除了會打仗這一點還能看,其他的沒有什麼值得崇拜的。”回香淡淡地説。
“…香姨,我也是很尊敬父王的。”梁笑得無奈。
回香看了他一眼,靜靜地説:“即使你未來成了瑞王,你也不是瑞王,你是你自己。”梁微怔,望着她,過了一會兒,莞爾一笑:“是。”夜風起,夏夜,怡人温暖。
“香姨要在蘇州停留多久?”梁站在田莊大門前,牽着馬,在向回香告別時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