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月光裏突然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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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大姐臉有點怪。”黑子疑惑地説。
“什麼怪?那是動!動!”滿芳剜了他一眼,被打斷了爛漫之心有點惱火。
“動什麼?”黑子越發不解。
滿芳陰惻惻地瞪着他,這種什麼都想不明白也懶得想的豬頭,她是不是該換個人思戀比較好?
黑子被她瞪得脊背發寒,莫名其妙。
“對了嬋兒,今天是咱倆的生,你幫忙籌辦了生宴,我也來給你準備生禮物吧!”蘇妙手一拍,笑意盎然地説。
蘇嬋斜睨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道:“不必,我只是知道你肯定不記得自己生,所以張羅着讓你熱鬧一下。”蘇妙微怔,望着她平靜無瀾的側臉,對待什麼都漫不經心的表情,頓了頓,莞爾一笑,霍地站起來,一面往廚房走一面説:“等着!二姐做好吃的給你!”
“不、用、了…”蘇嬋吃驚地瞪大眼睛,還沒説完,蘇妙已經走遠了。
立在廚房裏,蘇妙取出小鍋放在火上,倒入磨細的砂糖加熱,待砂糖變後用木鏟翻起攪拌,直到全部變後停止翻炒。繼續加熱,當焦糖膨脹起來氣泡變小時撤火,立刻沿着鍋邊緣注入温水,放到火上再次加熱。待焦糖融化後再煮,煮到濃稠細膩、澤鮮亮時放到一旁。手工打雞蛋,沿着一個方向以温柔有力的方式輕盈地打散,儘量避免出現太多氣泡。綠茶衝到最清淡的程度,分三次倒入蛋中,每次都要攪拌均勻,再將混合好的綠茶蛋用細紗布過濾幾次,過濾的次數越多,成品越細膩光滑。取上下一般的瓷盅,把焦糖水倒進去,再在上面倒入綠茶蛋至八分滿。烤爐加熱之後,將瓷盅放進烤爐裏,用烤爐底層石壁的温度烤透定型之後取出。一盅散發着綠茶清新與焦糖香醇的雞蛋布丁,細膩絲滑,軟綿彈,入口時濃厚的甜美滋味與醉人的滑口彷彿將整顆心都融化了,竟變得罷不能起來。
“這雞蛋羹好吃!”蘇嬋睜大了眼睛,用驚訝的語氣小聲咕噥,她難得讚賞吃食,能這樣坦率地説出來是真的可心。
蘇妙粲然一笑,雖然是布丁…不過和雞蛋羹也差不多啦!
寧樂一眨不眨地盯着蘇嬋手中的烤布丁,他最愛甜食,從烤布丁裏散發出的他從來都沒有吃過的濃郁卻自然的甜味讓他眼饞起來,猶豫了半天,沒忍住,問蘇妙道:“你只做了一個?”
“材料太少了,再説今天是嬋兒的生。”寧樂一陣失望,緊盯着蘇嬋的布丁。蘇嬋見狀,很傷人地直接把布丁抱起轉過身去不讓他看。
寧樂火冒三丈,腦袋一扭,從鼻子哼了一聲:“小氣!”蘇嬋沒搭理他。
生辰宴上最多的同樣也是醉鬼,阿九喝得搖搖晃晃,胎記臉上的胎記因為飲酒過多變得越發紅亮,抓着酒罈踉踉蹌蹌走到蘇妙面前,猛然拉住她的手,竟然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着道:“小大姐,雖然咱倆沒在一起幾年,我卻像跟你過了一輩子似的,你突然就要走了,我這心吶!我這心吶!”
“我雖然去豐州,又不是見不着了,你閒了到豐州來玩,我招待你!”蘇妙望着他哭得稀里嘩啦的,無奈地笑起來,説。
“你要是走了,我就沒法子天天吃燉飯了,到時候可咋活呀!”他壓沒聽清她的話,傷心地大哭起來。
“…”蘇妙眉角狠狠一,原來他是捨不得燉飯。
“老九你灌喪了黃湯就一邊屍去,別他孃的給老子丟臉!”部下酒品如此差丟人的是王豹,他蹦起來大聲罵道。
然而已經喝多了的人沒一個理睬他,更多的青龍幫人湧過來,拉起蘇妙的手含糊不清地傷道:“小大姐,你走了俺們真捨不得!”
“小大姐,你是個好人,是真漢子,不管你走多遠,咱永遠是哥們!”
“小大姐,來,咱今天不醉不歸,幹了!”太受歡也容易消化不良,蘇妙被圍在圈子裏,被趕鴨子上架不醉不敢,除了呵呵地笑只能不停地幹了。
趙龍端着酒碗走到蘇嬋身旁,磕巴着道:“嬋、嬋姐兒,你、馬上、要、要走了,咱、咱們也幹、幹…”他還沒説完,蘇嬋冷冰冰地看着他。
好吧,即使她不説話,他也明白這眼神是“滾”的意思。
最後的機會都沒了,一顆心稀碎,他垂頭喪氣地回到角落裏,窩着,自己不醉不歸。
被灌了太多的酒,蘇妙心裏突突似的往上撞,頭重腳輕,再喝下去必然醉倒,敬酒的人卻排着隊還剩一大堆,於是她藉口上茅房溜了,垂着腦袋坐在後巷的長凳上吹風醒酒。
今晚是圓月,澄澈剔透,泛着銀白,夜很美。
一杯烏梅湯遞到她面前,蘇妙微怔,順着杯子向上望去,白皙細長的手,與俊美絕倫的臉。
頓了頓,她接過烏梅湯,揚起脖子一口氣喝掉半杯。
“你酒喝太多了。”回味坐在她身旁,沉聲説。
蘇妙仰着頭望天,微微一笑:“大家都捨不得嘛,我也有點捨不得。”回味端坐着,沉默了良久,意味不明地淺笑了聲,淡淡道:“你這就算是‘博愛’嗎,不管是誰都可以一視同仁,不分差別地以温柔之心待之,以温煦之笑暖之,看似親厚,實則無情。”蘇妙望着繁星密佈的天空,良久,忽然咯咯地笑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她低下頭,笑意盎然地道:“説得真刻薄呢,‘博愛’?我要開始‘佛光普照,超度眾生’了嗎?”頓了頓,她抬頭望着他的臉,對着他彎起杏眸,粲然一笑:“不過我説不定真是那種‘在對別人友善的過程中尋找自己的存在’的類型,我喜歡看別人對我笑,不管是什麼樣的人,我喜歡看到笑。”從來沒有聽説過的奇怪言論,回味微怔,靜靜地望着她比頭頂星空還要璀璨的笑顏,過了一會兒,重新背靠回牆壁上,低下頭輕聲道:“就算如此,對該差別對待的人至少偶爾差別對待一下。”
“對誰?”她問。
“誰知道。”懶散的語調,似很草率的回答。
蘇妙沉默了良久,偏過頭看着他的臉,含笑説:“你煮的菜,變得好吃了呢,不再像從前空而乏味,今天的菜是這麼久以來你煮的菜裏最出的,現在的你已經沒問題了。”
“菜品是反映烹飪者內心的鏡子,品菜者就是看着這面鏡子的人,你想説的是這個意思吧?”他淡聲問。
“嗯?嗯。”她微怔,輕點頭。
“那你從這面鏡子裏看到了什麼?”月下,他目不睫地望着她,輕聲詢問。
心臟一顫,不知是因為眼神還是因為話語,她雙眸微瞠,角的笑略僵,烈的不自在在口處翻湧,頓了頓,她下意識想別過臉去。
他卻扣住她的下頦讓她繼續看着他。
蘇妙渾身一顫,既像因為寒冷打了個寒戰,又像因為熾熱灼傷哆嗦,或者是因為忽冷忽熱冷熱加?
他諦視着她的臉,突然輕輕一笑,幽聲追問:“你看到了什麼?”她略顯錯愕地望着他,許久,不可思議地笑問:“你開玩笑吧?”他聞言,笑了起來,朦朧的月下,硃紅的嘴畔綻放的笑容似染上了些許妖嬈。
她的心彷彿被重重敲擊,響起一串烈的嗡鳴。
他吻了上來,柔軟的嘴微熱,泛着令人心尖發麻的味道。
整個人滾熱起來,她變得離不清。
二十秒之後,她緩緩伸出手,撫在他的後頸。
他的覺一定很糟,她糊糊地想,因為她喝了太多酒,還有烏梅湯。
這麼想着,她有些懊惱…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