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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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決心後,呂書儂撥出電話。在等待他接聽時,她的口不自覺怦怦跳,耳子全熱了。
“您撥的電話無人接聽,將轉接至語音信箱…”當冷漠的機械女聲自電話另一端傳來,瞬間澆熄了呂書儂渾身的熱情。
“真是的!”她掛斷電話,無力地趴在桌上,覺自己好不容易蓄積的力氣統統不見了。
還是,再打一次看看好了?
結果手機偏偏在這時響起,屏幕上章為曄的名字讓她體温再次升高,她連忙接起,“喂?”
“有什麼事?”他簡短的四個字令呂書儂一時傻住了。
有什麼事?
“你昨天不是説…”章為曄這剎那明白了,可是他有些意外,畢竟過去她似乎都是被動地等着他打電話給她。
“你在等我?”他深幽的黑眸瞬間綻亮,只可惜在電話另一端的呂書儂看不見。
“我現在人在外面,晚一點才會回隊裏。大概八點吧,我去你家找你。”來她家…汗顏地想到每回都是他來找她,呂書儂想想這次總該換人做做看了,於是回道:“不用了,今天還是我去找你吧。七點過去可以嗎?”章為曄一愣,道:“嗯,七點可以,到了打給我。”直到掛斷電話,他仍然對於呂書儂主動説要來找他到很意外。
“啊先生,結果到底怎樣啊?這棵樹一直擋在門口,你看樹枝都把我們的招牌遮住了,教我們怎麼做生意啊?”便當店老闆娘的叫嚷,拉回了章為曄本來飄到電話另一端的思緒。他臉上不動聲,只是繼續觀察着眼前這棵樹的生長狀況。
由於都市高度發展,人行道不夠寬,行道樹和建築物間往往呈現“搶地盤”的局面,加上店家不願意讓行道樹遮住招牌,一旦長出枝葉,就要求修剪,他們拗不過店家的要求,只好拿出利剪修枝。
可是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這樣對路樹有多傷?
樹木不會説話,吐不出自身的痛苦,於是他道:“過度修剪樹枝會讓樹木過勞,因為每次長出枝葉或開花,樹木都需要付出能量,而付出能量的目的在累積自己的體積和組織。若過度修剪,這些過程全都白費,樹木不但長不大,還得忙着光合作用補充所需的能量…”但便當店的老闆娘哪兒聽得進這些?
“那又怎樣?是你們自己要把樹種到我家門口的,現在妨礙了咱們做生意,又説我們傷害樹木,既然這樣,你們乾脆把樹遷走啊!省得我老是要費電話錢教你們過來剪。”章為曄知道和婦人的溝通不會有結果,就算告訴她,這棵樹已在這兒好幾十年,比她開店的時間還久,她也聽不進去的。
畢竟市民提出的要求,只要合理他們就得做。章為看着那瘦弱的枝幹在同仁的利剪下顯得更殘弱,內心不一陣痛。
這些行道樹長年在這兒,肩負收二氧化碳、製造新鮮空氣並美化環境的任務,可是周圍的人們從不曾謝過,甚至嫌它累贅,渴望它遷離。
然而離開了這兒,這棵樹又能去哪裏?還有那些千千萬萬栽植在路邊一樣被人所嫌棄的其它樹木呢?它們又該何去何從?
工作結束後回到隊上,章為曄才剛寫完相關報告,手機就響了。
呂書儂聽來很是輕軟的嗓音出現在他耳邊。
“我到了,在哪裏等你比較好?”聽見她的聲音,章為曄本來緊蹙的眉像被人施了魔法般鬆開。他掂了掂口袋裏的物品,道:“在門口就好,我現在出去。”存好檔案,關上計算機,他收好東西,抓起外套就走。
看見她站在門口附近,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着頭髮,明顯一副正在等人的姿態。
望着這一幕,他心情轉好,本來那些壓抑着的不愉快,在看到她的瞬間很奇妙地煙消雲散。
“你來了。”
“嗯,對啊…啊!”才剛應話,她就被吻住了。
顧慮到這兒是他上班的地方,章為曄沒敢太放肆,他很淺地吻了她一下,花佛確認她的存在並非幻影。
被這樣突如其來地親吻,呂書儂紅了臉。沒想到他竟敢在路旁這麼做。
“你發出了好奇怪的聲音。”呂書儂瞪着他,“這是誰害的啊!”章為曄畔微揚。難得見到他出這副像是笑的表情,呂書儂傻了眼。還來不及回神,便聽得他俯在她耳畔悄聲道:“你家,我家,你想去哪裏?”她家或…他家?
就好像“料理東西軍”裏問來賓親子井和牛排dochi哪個好一樣。
不過,老實説,聽到這樣的選擇,她的答案已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