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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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場內的槍聲一個禮拜來都不曾間斷過，直砰砰作響地！幸好周圍的隔音設備設計的相當完善，任何聲嫌詡逃不過封密線的阻隔，否則難保不會引起抗議及驚嚇過度的非議聲。這是白天的情況，至於到了華燈初上，夜幕低垂時，位於靶場右側方的電腦室裏的那一台超級電腦，則又開始不停地閃爍，換成它被“勞”因為那個名叫江蘺凡的女人正坐在它正前方，專心過度地試着解開鎖碼模擬題。這小妮子似乎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自己訓練成為世界上槍法最頂尖、被解電腦鎖最厲害的無敵高手。

不可諱言，她很聰明，一點即通，明白所謂的訣竅，以至於她可以以最驚人的速度在進步。

不過呀，他看得實在快要受不了了，一個禮拜，就在這足足七天裏頭，她除了頭一天跟他發生拌嘴事件而開過金口外，自此就完全將他視為隱形人，徹徹底底對他做到了置若罔聞；除非必要，否則絕不與他相向；總之，她選擇以最疏離的態度面對他。

很好！這丫頭是表現出了不動如山的真工夫，絕對不會因為外力的煽動而動搖本身的情緒，很好，相當好，她實踐的相當完美，只是…

他看了就是不高興！

水寰踱步來到她身後，可是椅子上的嬌軀卻連晃也不晃一下，一點都不把他這個碩長的男人放在眼底。

水寰忍下屈辱，緩緩開口，儘量讓自己問話的口吻平穩自然一點。

“江蘺凡小姐，你覺不覺得自己已經超過負荷了？”足足七天的專注，不眠不休的練習，就算是鐵人也會倒下去。

美目凝睇螢光幕上，手指飛快地彈敲着，再一個數字組合，這道宮圖或許就能破解開來。

水寰臉都快僵了，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的勸告聽進耳朵裏？還是繼續把他當做是隱形人。

“江小姐，”過分異常的聲音乍聽下彷彿是這催命符咒。

“請你把電腦關掉好嗎？”彈鍵的指頭只是頓了一頓，下一秒鐘又繼續敲下。

“休息好嗎？這七天來你覺沒睡穩、飯沒吃好。”他嫌惡地看着角落的那一箱泡麪。

“你是不是打算變成木乃伊？”

“閉嘴！”他好吵，嘮嘮叨叨的打斷了她的思慮。

“把電腦關掉！”他再道。

水寰的多舌終於讓她氣憤地回過頭。

“你別多管閒事行不行？”她怒斥。

“那麼我就多事到底。”

“水寰！”她忿嚷一聲！隨即挫敗地看着藍光線變成一橫條，瞬間一片黑。她花費好大一番工夫，眼看即將破解的謎題，竟硬生生地消失在頭被他抓掉的一剎那。

“你…”朱被他乍來的食指給點住，滿肚的咒罵不得不回腹腔中。

水寰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地再次説道:“好好去吃一頓飯，然後到隔壁套房睡一覺。”可惜她不願領情地揮掉他的手。

“離我遠一點！我吃不吃飯、睡不睡覺，關你什麼事。”水寰直覺得想敲破她固執的小腦袋瓜，看看裏頭到底長了哪一種細菌，能讓她這麼不識好歹。

“老傢伙把你託付給我。”而被蠱毒纏身的他更玄，竟然忘了女人是麻煩的生物，還老用熱臉去貼她的冷股。他這番怪異舉動要是被哼哈二寶知道了，不拿來當成笑話盡情傳頌，讓所有人笑掉大牙的話，他把頭剁下來給他們當椅子坐。

江蘺凡勾起美麗的線，冷冷傳達她的不以為然。

“別把自己編派得這麼委屈，事實上你的工作只是讓我的技巧更為純，如此罷了，這跟‘託付’這兩字有什麼關聯，別自抬身價。更何況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哪裏需要你的照顧。”她用嗤之以鼻回應，也有報仇的快。

“好，很好！”陰惻惻的笑聲讓人有種骨悚然的恐怖。他突跨一步，指着她的小鼻子冷冷道:“那麼明天中午十二點以前，你就可以滾蛋走人了，訓練到此為止，這地方你已經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走得愈遠最好，最好一輩子都別再踏進他的眼界中。他實在受夠了，到此為止！如果這女人不跟他道歉，休想他會再理會她。

去，水寰悻悻地就要跨出門。

“水寰。”江蘺凡的叫聲隨即揚起。

炳！這倒怪了，怎麼他才立下“永不理睬”的決定，這孤傲的丫頭立即改變心意，願意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