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回偷雞不成蝕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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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回偷雞不成蝕把米暖陽穿過枝葉照下來。投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適。
蘇琬背靠軟枕,半躺在榻上,几上剛沏好的新茶白霧冉冉,清香沁人。
大師級手藝泡出來的茶非同凡響,小天星有幸被賞賜了一杯,喝完之後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他眼裏冒着無數星星,一會兒給蘇琬肩,一會兒錘錘腿,一會兒用花菊水淨手,親自將紅果削皮切成片兒,用玉籤子串着遞到蘇琬嘴邊。雖然第一次幹伺候人的活,肩好似撓癢,捶腿一時輕一時重,切出的果子更是大小不等,但到底是有心討好,單看他那張笑出了花兒的粉小臉,蘇琬便覺得受用。
琅軒見師妹越來越放誕,動不動就捏臉捏手,雖然天星還小。但到底是男子,男女授受不親。他眼神逐漸變得嚴肅,放下茶杯,輕咳一聲,引得蘇琬看他,然後拿出麒麟雙劍,放置桌上,推向蘇琬。
“師妹,物歸原主。”蘇琬瞥了眼用火蛇皮做鞘的雙劍,放開天星軟綿綿手背還有小窩窩的爪子,坐直身子,道:“這兩把劍就是為師兄準備的驚喜,師兄用得可順手?”何止是順手,簡直好比量身打造。他先前的雙匕首略微有些短了,俗話説一寸短一寸險,雖然有利於迅速制敵於死地,但太過搏命的打法也讓多人説過,麒麟雙劍鋒利堪比仙器,一旦輸入真元還能放出劍罡之氣,必殺一擊…
“雙劍非同凡物,師妹自留護身。”琅軒不是不喜歡雙劍,只是無功不受祿,他不習慣接受別人饋贈,特別還是私人贈送,且那個人又是師妹,心裏總有些異樣。
蘇琬瞧了瞧琅軒紅彤彤的耳朵,心中悶笑。平不管是靈丹還是靈符,師兄都接的快,這回明明對雙劍很不捨,偏偏還好似燙手山芋一般避之不及,連臉都紅了,難道以為這兩把劍是傳説中私定終身的信物不成?
“我不愛用劍,拿着也是丟角落裏生灰塵,而且有了上次的殺雞儆猴,以後總沒人敢對清雲門指手畫腳做些什麼了吧?”琅軒面上略微帶上了點笑,斷然道:“不會。”炎山派全軍覆沒,五行宗退避。
經此一役,清雲門殺出了威名,門口數十元嬰期以上高手屍身尚在,誰人還敢放肆,連這些天踴躍前來投奔的人板都了不少。
蘇琬拿出靈杖,敲了敲桌面,麒麟雙劍鏘的一聲出鞘,飛了起來。
“既然不會,那這殺人利器更沒有理由放我手上了,有師兄在,難道還用得着師妹我來動手?”蘇琬一面説。一面讓小天星避開,然後倒拿靈杖,以靈晶筆在虛空飛快畫符,片刻後,兩個閃耀清光的符陣懸浮半空,蘇琬拿出引靈球,解開封,放出雙頭火獅的靈魄,將靈魄彈入符陣當中,雙手一招,麒麟雙劍落到她掌心,她雙手持劍,同時刺入符陣中心。
清光暴漲,強如烈,讓人忍不住閉眼。
強光逐漸隱去,符陣附在雙劍上,使得潔白的劍身光溢彩,符文彷彿活了一般,遊動起來。
蘇琬躍身而起,跳至琅軒身邊,揮手即是兩劍,在他臂上劃出兩道血口子,然後拋出桫欏鼎,點起麒麟火,將染上鮮血的雙劍丟了進去,本來潔淨不染血腥的雙劍映襯着火焰,冒出紅光,劍身上的血珠被噬乾淨。
“又不是饕餮,怎麼這麼會吃?”蘇琬納悶。翻手拿出一個玉碗,遞給琅軒,口中道:“少了,再放血。”琅軒雖然不懂煉器,但以血祭煉讓靈器認主還是知道,心中動,當即並指為劍,劃破手腕,熱血噴湧而出,很快便了半碗。
“夠了夠了,多了費。”蘇琬説着,靈杖在琅軒腕間一點,用回術替他止了血,另一手端着玉碗一潑,大半盞鮮血灑在劍身上。
雙劍震動着,發出嘯之音,彷彿麒麟低吼。
良久,桫欏鼎內的紫焰漸弱,雙劍震動越來越快,猛地掙,白光掠過,如游龍飛舞,繞着琅軒打圈圈。彷彿小兒撒嬌般,低低的嗡鳴聲不斷,琅軒伸手,雙劍落到他掌心,靜了下來。
琅軒手握雙劍,閉目與器靈溝通。
蘇琬收回桫欏鼎,一等琅軒睜眼,便急問道:“怎麼樣?沒有消除靈魄的本來意識,器靈還聽話嗎?”琅軒點頭,摩挲雙劍,道:“不過它們懵懂如小兒。有些躁動。”雙劍在他掌下爭鳴,霍霍試,他忍不住騰騰的戰意,猛地飛身而起,留下一句話:“我去試劍,稍後回來!”蘇琬擦了擦汗,回到軟榻坐下,小天星適時的遞上一杯清茶,她抿了口,長呼口氣。
“師兄太過分了!得了仙劍,竟然連謝都不説一聲!”琅嬛打抱不平,然後湊到蘇琬身邊,腆着臉笑道:“妖孽,你剛剛畫的符陣是做什麼用的?”蘇琬瞥了她一眼,啓吃了送到嘴邊的提子,半靠在榻上,懶洋洋的道:“附靈陣,天器雖然叫靈器,但等它自動衍生器靈沒百八十年不可能,用靈魄充當器靈既簡單又方便。”琅嬛咋了咋舌,問道:“萬一那個靈魄不聽話,噬主呢?”蘇琬用你真傻的目光看向她,道:“所以才要用附靈陣,洗去靈魄的記憶只留意識,又用血祭之法,讓靈魄認主,否則直接將靈魄拍到劍裏不是更方便?”琅嬛笑得更歡,把小天星都趕到邊上,親自拿着點心送到蘇琬嘴邊,帶着些討好的道:“嗯嗯嗯,妖孽你真厲害,我第一次聽説器靈還可以催生…你送師兄的仙劍附了器靈,能不能把送我的也附一下?”蘇琬摸了摸起雞皮疙瘩的手臂,愣道:“我什麼時候送你劍了?”
“你太偏心了!”琅嬛跳起來,拿出一把晶劍,説道:“這不是你送我的劍嗎?鋒利的,裏面要是多個器靈肯定更好用!”
“你不説我還忘了。這把劍是給小月溪準備的,只是暫時借你用一下,現在事情完了,還來吧。”蘇琬看着岩溶獸皮做鞘的劍,劈手奪。
琅嬛一聽,這還得了,抱着晶劍往外逃,一面怒道:“你這人別太厚此薄彼,同樣是師兄妹,你還叫我爹做爹呢,怎麼白送師兄兩把仙劍,我就一把都還要拿走?到我手裏就是我的,休想!”
“呦,你還有意見?我的東西,我愛給誰給誰,誰管得着!”蘇琬一拋靈杖,靈杖一槌砸中琅嬛,讓她摔了個大馬趴。蘇琬慢悠悠踱步上前,蹲下身,從琅嬛懷裏出晶劍,往鐲子一放,然後用靈杖戳戳鬱悶的琅嬛。
“別説姐小氣,你學的制符可比單純幾把劍厲害多了,更何況你劍術又不好,以後還是專心畫符吧!”琅嬛嘟囔:“…妹。”蘇琬湊近,細聽:“你説什麼?”琅嬛抬起頭大吼:“妹!你個妹!誰是姐?”蘇琬聳了聳肩,有活力就好,琅嬛的腦袋,笑道:“行,你是姐,起來,畫符就畫符,別三心二意。”
“我可沒説認你了,孃親肚子裏的明明是弟弟,才不是你這妖孽…”琅嬛扁着嘴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從袖子裏掏出一疊符陣,重重放在蘇琬跟前。
“水字符文,一千張,完成了!”蘇琬拿起來翻了翻,點點頭,沒有廢紙,只是威力大小不等,明顯可以看出,越後面寫的,真元越均衡,符文筆畫也越暢,威力自然越大。
她問:“成功率多少?”
“成功率?”琅嬛想了想,道:“一開始十張裏只有兩三張能用,現在一百張裏才可能出現一張不能用。”蘇琬道:“還行,那你繼續寫吧,等三千字都寫完了,成功率都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九的程度,我送你一套專用制符的裝備。”琅嬛眼睛瞬間亮了,但馬上又黯淡下來,嘟囔道:“我現在知道畫符的訣竅了,但是筆一點也不用好,丹砂太乾澀了,寫一個字蘸一次磨,要寫到什麼時候啊,不如…”蘇琬斜瞟她一眼。
琅嬛立馬閉嘴,知道不能得寸進尺,鼓了鼓雙頰,耷拉着腦袋轉身回亭子裏繼續畫符,心裏極其鬱悶,本來看妖孽隨手把仙劍送了師兄,還給他附器靈,沒想到自己一湊上去,反而把到手的晶劍給丟了,月溪那小傢伙哪用得上這麼好的劍,太偏心了!
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琅嬛握着紫毫筆,落筆時腦子裏突然冒出這個詞,連忙搖頭,將不華麗的比喻丟開丟開,專心畫起符來。
小天星給蘇琬着肩膀,瞟了瞟桌上的一疊制符,然後垂眸斂目,過了會,又偷偷瞟了瞟,忍不住悄聲問:“小姐,畫符很難嗎?問什麼嬛小姐看起來好痛苦,跟寫字差不多啊?”蘇琬漫不經心的道:“那是她懶。”她抓了把松子慢慢嗑,心裏想着,每個符文一千遍,就是三百萬字,好像是多,蘸墨也麻煩,給紫毫筆加筆吧,至於墨水,只要含的靈氣足夠,倒不一定非得用丹砂。
“小天星啊。”
“小姐,在!”小天星眼珠正瞧着那疊制符滴溜溜轉,聽到蘇琬喊他,連忙咧嘴傻笑裝乖巧。
蘇琬也沒在意他那點小心思,搖手道:“去找你爹,問問那批岩溶獸的獸血還留着沒有,要是留着,拿幾桶過來。”
“哎,我現在就去!”小傢伙樂呵呵的應了,撒丫子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