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樓中傾隱秘,南山訴當年。
南山的頹敗祠堂中,只有邢光宗與沈宗儀二人,單獨相對。
邢光宗眉頭深蹙道:“奇怪,據我多方探聽,業已確定‘養天莊’莊主;就是‘好閻王’司徒獨霸,但如今連‘轉輪金刀’黃冷心兄,也説對方是昔年東南盟主‘飛龍劍客’南宮獨尊,委實令人難解,我非要找個機會,親自看他一眼不可!”沈宗儀道:“暫時不論南宮獨尊與司徒獨霸究竟誰是‘養天莊’莊主之事,老爺子請把對方當年謀害慧妹情節.對我説個清楚好麼?”邢光宗因提起愛女,目中隱泛淚光,長嘆一聲説道:“宗儀,當年你以‘大力金剛手’誤殺慧兒之故,是不是先在外接獲密告,有人指責慧兒趁你外出離家之際,與她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表兄高玉,互相私通?
…
”提起當年之事,沈宗儀情恨滿,悵然低聲説道:“對這種無謂的
言,我原本毫不置信,但…”邢光宗嘆道:“但你返抵家門,恰是凌晨,遠遠瞥見有條白衣少年人影,從慧兒房中逸出,一閃無蹤,遂入室查問,只見枕痕在目.衾有餘温,分明有人與慧兒同寢,慧兒卻矢口否認,於是與
言對證,大起疑雲,鐵掌一揮,終生鑄恨…”沈宗儀俊目之中,滿含痛淚,飲完一杯烈酒,搖頭嘆道:“就在這九州聚鐵,鑄成大錯之際’那白衣少年突然轉回,取他遺忘之物,竟是慧妹表姐,素行不端,並一向男裝的‘勾魂奼女’邵素素,這才真象大白,使我悔恨莫及。抱憾終身…”邢光宗愴懷愛女,亦自傷
,拭去默默垂落的頰上淚痕,苦笑説道:“慧兒知你肝腸似鐵,嫉惡如仇,生平最恨邵素素那等無行蕩女,偏巧邵素素遠來探視,兩人同榻,慧兒枕旁進言,諫勸通宵,總算勸得邵素紊靈光漸朗,頗有悔意…”沈宗儀嘆道:“慧妹當
若説實話,怎會有事?但她偏偏否認有人同榻,而事實狀況,不僅顯然有人同榻,並互相同衾,加上途中所聞
言,遂…”邢光宗搖頭遭:“這是劫數,慧兒知你情
過剛.又一向厭惡邵素素,深恐説出是她,你將人追返,嚴加申斥,使邵素素下不了台,惱羞成怒,又入歧途.睡夜的一宵苦勸,豈不頓成泡影?遂索
加以否認,誰知你先聞
言,後見男裝人影,再問慧兒心虛否認之語,幾般湊巧之下,闖下了無法彌補的滔天大禍…”沈宗儀淚若如泉,不住以酒澆愁地,悲聲道:“這是我胡塗該死,但不知卻與那‘好
閻王’司徒獨霸有何關係?莫非老人家業已查明,當年那先入為主,污衊慧妹清白的不實
言,竟是司徒獨霸所捏造傳播的麼?”邢光宗道:“何止如此,我因‘勾魂奼女’邵素素似乎來的太巧,心中起疑,遂決定從她身上追查真象,果然於事隔三四個月以後,邵素素不單于司徒獨霸處,取得千金重酬,並萬分無恥地,與老賊合體
歡,
興如狂以下,自吐
謀,使我知曉了慧兒之死,是司徒老賊的苦心策劃…”沈宗儀詫道:“我與司徒獨霸向不識面,彼此無仇,他為何這等處心積慮…”邢光宗接口道:“誰説無仇?司徒獨霸七代單傳的獨子司徒豹,於‘
庭君山’,在你‘玉屏簫’下,慘死飛魂…”沈宗儀‘哦’了一聲,恍然頓誤地,點頭説道:“原來那獨
七女的萬惡小賊,竟是司徒獨霸之子…”邢光宗道:“不單有殺子之仇,更有殪
之恨,你在‘巫山朝雲峯’下,是否殺過一個用一條繡帶作為兵刃的紅衣美豔婦人?”沈宗儀點頭道:“不錯,有這件事,那紅衣婦人奇
無比,無恥已極,不單一再向我挑逗,還施展了萬分惡毒的苗疆毒蟲,我才手下無情,加以誅戮!”邢光宗嘆道:“就是為了這‘殺子殪
’的兩樁仇恨,司徒獨霸遂立誓用盡心機,不惜代價,非害得你家破人亡不可…”沈宗儀目注邢光宗,以一種不解神
問道:“老人家既於三四個月以後,便發現這樁陰謀,怎麼直到如今,才傳那面破鏡…”邢光宗不等他往下再問,便接口苦笑道:“你為殺
亡恨,旦夕難安,我為喪女之仇,自也怒火萬丈,當時按納不住,立即發難,竟被司徒獨霸、邵素素連手所傷,中了一隻‘九毒絕命梭’,但司徒獨霸的眉心間,也捱了我一柄‘月牙飛刀’,雖然
命倖存,疤痕卻終身難減!”説至此處,除下長衣,向沈宗儀展視左肩頭上的一處傷口又道:“那九毒絕命梭毒力極強,傷處又在左肩近心臟上,遂使我無法支持,暈絕倒地,等到被友好救醒,南荒覓藥,北海求醫,調治年餘,方告痊癒,但司徒獨霸卻似因兇謀敗
,怕你尋他復仇,竟冥冥鴻飛,隱藏起來,在江湖中失去蹤跡…”邢光宗説得口乾,徐徐飲了半杯酒兒,吃點滷菜,方又繼續説道:“他雖消聲匿跡,我卻怎肯甘心,除了本人天涯海角,踏破鐵鞋以外,並遍託友輩,四海八荒,苦苦搜索!”沈宗儀説道:“老爺子
遊素廣,友好極多,在這等全面排搜之下,真所謂上窮碧落,下達黃泉,司徒獨霸自難永遠匿跡!”邢光宗苦笑道:“直等我確定他是藏在這養天莊,才譴人飛傳破鏡,把你邀來‘白水鎮’,共圖報仇之策,但這老賊,委實萬分狡獪,並可能有好幾個身外化身,直到如今,我還把司徒獨霸與南宮獨尊,究竟是一是二的微妙關係,
不十分明白?”沈宗儀勾起當年恨事,目閃神光,眉騰殺氣問道:“那‘勾魂奼女’邵素素呢,可在養天莊內嗎?她既然也是與司徒獨霸同謀害人的禍首之一,自應也一併誅戮,才能使慧妹九泉瞑目!”邢光宗搖頭道:“尚未見過邵素素的蹤跡,但此女只要未死,別處難以安身,多半也是藏在‘養天莊’內!”沈宗儀‘咽’的一聲,幹了一杯烈酒,雙目之中,騰出了熊熊仇火…南山的昔年隱秘已清,‘養天莊’的‘五雲樓’中,尚在蠅蠅陳述。
南宮獨尊回到‘五雲樓’中,第一項動作,便是向吳天才禮貌十分恭敬地,深深抱拳一揖。
吳天才詫道:“南宮莊主這是何意?你…你為何如此多禮?”南宮獨尊陪笑道:“因為我有樁事兒,起初曾對吳兄作過不實之言,如今願吐真情,卻又必須懇請吳兄保守這樁重大機密!”吳天才知曉南宮獨尊如此慎重,必然事關緊要,遂點頭説道:“只要南宮莊主信得過我吳天才為人保密的這點守。便請儘管説出,無須如此多禮。”南宮獨尊取得几上茶碗,掀開蓋兒,飲了一口香茗,緩緩説道:“我上次對吳兄所説岳倩倩之父,乃‘養天莊’莊主一語,屬於隨口搪
謊話,其實名為‘嶽天豪’,字為‘嶽克昌’之人,就是我南宮獨尊的身外化身!”吳天才聞言一愕,把‘身外化身’四字,唸了一遍,目注南宮獨尊道:“嶽姑娘自入養天莊以來.還沒與南宮莊主見過面麼?”
“嶽姑娘是冰雪聰明之人,我不信她會認不出你不是她生身之父?”南宮獨尊笑道:“一來她自幼從師,睽違其父的聲音笑貌已久,二來我又知嶽克昌的形相,於與嶽倩倩見面時,曾施展了極上乘的易容之術。”吳天才問道:“真正的嶽克昌呢?”南宮獨尊道:“三年前便與其
同遭慘禍,嶽倩倩如今是位父母雙亡的孤女。”吳天才也取茶飲了一口,看着南宮獨尊,揚眉問説道:“南宮莊主.你與嶽克昌是甚麼樣的關係?”南宮獨尊嘆道:“若照事實而論,我應該是嶽克昌的救命恩人,但嶽倩倩或許不肯相信,會反而把我當作她的殺父仇人,也説不定?”吳天才道:“這件事兒聽起來似乎有點複雜,我到頗
…”南宮獨尊接口道:“事情倒並不複雜,只因無法取得證據,故而我所説雖是實情,信或不信,只有聽憑當事人的內心推斷而已。”吳天才笑道:“南宮莊主如今不妨把我吳天才當作絕對相信你所説事實之人,把這樁隱秘,敍述一遍。”南宮獨尊道:“吳兄知不知道在‘六盤山’的深處,有-座‘泥犁古
’?”吳天才點頭道:“我聽説過,數十年來,凡屬入此
者,無一生還,故而除了毫無生趣的人,業已無人再願上
中探秘!”南官獨尊苦笑一聲道:“吳兄説得對,但三年以前,我卻進入了這座‘泥犁古
’。”吳天才問道:“這樣説來,南宮莊主也是遭遇重大拂逆,毫無生趣的了。”南宮獨尊黯然嘆説道:“當時情況,確屬如此,但我不是遭遇了重大拂逆,而是獲得了飛來豔福…?”吳天才彷彿有點茫然不解地,向南宮獨尊看了一眼。
南官獨尊苦笑道:“所謂‘飛來豔福’,就是我與辛冰冰之間的緣遇結合。”吳天才説道:“辛冰冰是位風華絕代佳人南宮莊主既與其結合,卻又乏生趣,顯然必有重大隱情!”南宮獨尊道:“當時辛冰冰與‘無情劍客’蕭揚乃是夫,某夜辛冰冰獨行遇仇,被四人點
擒去,褫衣全
,
加輪姦,恰被我撞見救下,雖然盡殪兇徒,但亦中了兇徒所發
香,與辛冰冰神智全昏,有了合體之好…”吳天才眉頭方蹙,南宮獨尊又復苦着臉兒説道:“這還不算更糟,更糟的是我與辛冰冰神智初復,大錯已鑄,正互相
卧之際,蕭揚突也尋來,把這見不得人的情景看在眼內!”吳天才‘哎呀’一聲道:“不好,武林人物頭可斷,血可留,就是一口氣兒,往往忍耐不下,尤其是綠頭巾,更戴不得,蕭揚縱然再能忍耐,恐怕也…”南宮獨尊嘆道:“他那裏還忍耐得住,一聲怒吼,‘無情劍’劍光電擎,立下絕情,我無顏抗拒,只有瞑目待死,卻被辛冰冰救下…”吳天才詫道:“辛冰冰在那種情況之下,會有力量救你?”南宮獨尊道:“辛冰冰既知我誤中
香,非出本意,又因我是她即將遭受四人凌辱之下,拼命救她的大恩人。
自然不願我屈死在蕭揚劍下,萬般無奈,事難兩全,只得抓起一把兇徒所遺的‘魂砂’來,把蕭揚
暈倒地!”吳天才皺眉道:“在當時説來,這雖是唯一的權宜之計,但
後卻恐在蕭揚面前,無法邀信解釋,取得原諒。”南宮獨尊點頭道:“我與辛冰冰也知無法解釋,遂於蕭揚身邊,留下一張上書‘論跡有虧,論心無愧’八個字兒的紙條,便雙雙遁去。”吳天才道:“蕭揚醒後,對這八個字兒,能甘心麼?”南宮獨尊目光遙注樓外夜空,飲了一口酒兒説道:“他當然絕不甘心,誓言非殺辛冰冰和我不可,並立即開始了天涯追蹤…”吳天才道:“於是,你大概便被蕭揚
得到處躲避,毫無生趣,終於進入了‘泥犁古
’?”南宮獨尊頷首道:“吳兄猜得不錯,因為風聞那‘泥犁古
’中,藏有罕世秘芨和敵國財富,若得秘芨,或可以增強功力,抵禦蕭揚,若得敵國財富,更可供給我與辛冰冰共隱邊荒的下半輩子生活所需…”吳天才
口問道:“傳説確是不確,是真有秘芨財寶?似或空
來風?”南宮獨尊道:“傳説一點不假,我在‘泥犁古
’之中,當真獲得-冊武林寶芨‘君子真經天蘭秘譜’,和足夠買下整座邊城的敵國財富,但也遇見了其他兩位武林人物!”吳天才目光一轉,劍眉雙揚含笑説道:“南宮莊主,我來猜上一猜,你在泥犁古
中,所遇的武林人物,大概就是嶽倩倩姑娘之父,嶽克昌吧?”南宮獨尊點頭道:“對,但我在那
中,曾經遇着兩人,另外一人,吳兄猜得着嗎?”吳天才笑道:“倘若是無關人士,南宮莊主不會要我亂猜,莫非就是被另一蓄意侵擾養天莊的武林集團懷疑你與他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好
閻王’司徒獨霸?”南宮獨尊嘆道:“吳兄真是智慧如海,一猜便猜個着!”吳天才目光閃動,向南宮獨尊看了一眼,揚眉問道:“南宮莊主,我雖然頗善猜測隱微但卻仍有三件事兒,想不明白。”南宮獨尊笑道:“吳兄有甚想不明白之處,儘量請問,反正今天我己準備推心置腹,向吳兄傾訴一切有關隱秘!”吳天才因杯中已幹.遂自行斟了一杯,含笑説道:“第一樁我所想不通的疑問,便是邀請沈宗儀出面,對你謀刺的陰謀集團,為甚麼會把你當成‘好
閻王’司徒獨霸?”南宮獨尊眉頭傲蹙,略一凝神,緩緩説道:“這樁疑問,也在我心中橫亙甚久,終於研究出三點答案,卻不知是否完全正確?”吳天才道:“南宮莊主請把答案説出,我們互相參考參考。”南宮獨尊説道:“第-點是推理假設,我認為那陰謀集團首領,昔年必曾眼見‘好
閻王’司徒獨霸,得了甚麼藏寶秘圖,按圖索驥地,進入了‘泥犁古
’之內!”吳天才道:“這雖是推理假設,大概也必然如此,近於事實。”南宮獨尊道:“第二點是我認為當時那陰謀集團不知為了甚麼原因,自己無法進
,卻始終守在
外,但不曾見司徒獨霸出外.卻看見我從
中滿面得意地,狂喜走出。”吳天才道:“司徒獨霸呢,怎不出
?南宮莊主不是在
中遇見他麼?”南宮獨尊嘴角-披,向吳天才揚眉道:“司徒獨霸是個兩手血腥的綠林巨寇,生平作惡無數,故而遭了天報,他雖執有秘圖,首先尋得藏寶,但也死在‘泥犁古
’以內!”吳天才‘哦’了一聲,南宮獨尊又復説道:“可能那陰謀集團首領隨後暗暗跟蹤,發現我在‘泥犁古
’中,得了敵國財富,而‘泥犁古
’從此永封,司徒獨霸又再不見面,遂懷疑我可能是那‘好
閻王’的身外化身…”吳天才點頭道:“這樁疑問,大致差不多了,我同意南宮莊主的所有推論…”語音至此,雙目中神光如電地,盯着南宮獨尊又道:“南宮莊主,你在泥犁古
中.除了獲得敵國財富,並有一冊罕世寶芨君子真經天蘭秘譜,應該悉心參悟,身懷上乘絕學,用不到再以重金禮聘,要我對付沈宗儀了!”南宮獨尊嘆道:“我確曾悉心參研,但卻看不懂那冊‘天蘭秘譜’,等於使一冊武林寶芨,成了廢物?”吳天才道:“原來如此,我第三項疑問,是
不懂南官莊主為何假冒嶽克昌身份,與嶽倩倩姑娘建立父女關係?”南宮獨尊道:“這第三樁疑問,可以與適才的第二樁疑問,一併解答,吳兄便容易明白。”吳天才雙眉方蹙,南宮獨尊已自笑道:“首先,吳兄應該知道嶽克昌也死在泥犁古
之內,換句話説,也就是入
尋寶的三人之中,只有我-人生還。”吳天才突然靈光一動,軒眉問道:“我有點明白子,嶽倩倩姑娘的師傳而兼姑母,是‘九畹仙子’,莫非與那冊‘君子真經天蘭秘譜’,有甚關係?”
“吳兄猜得頗有門路,如今我要把‘泥犁古’中所有遭遇的向你詳細説明,吳兄便可瞭解全局。”吳天才頷首道:“這件事兒,
得非常複雜,南宮莊主徜若要我努力效命,是應該開誠佈公,不再隱瞞一切的。”南宮獨尊目光茫然一轉,點下點頭,説出一番話來:三年以前的事了…“六盤山”的‘泥犁古
’,
中寶藏,相當有名,但去尋寶的人卻不多。
原因在於凡是入之人,一律有去無回,顯必身遭慘禍,於是,漸漸成為不是在世間已無生趣之人,不會到這充滿兇險的古
之中,一試機運。
南宮獨尊去了…他曾為東南武林盟主,難道也缺乏生趣?確實如此,使南宮獨尊甘於危險的,有三個原因。
第一點原因,他已曾向吳天才透就是與辛冰冰結了孽緣,他貪戀美
,他懼怯蕭揚,於是,想到尋寶,因為他需要金錢,更需要武力。
第二點原因是他曾結深仇,這位深仇,使他受了內傷,也使他無顏再居‘東南盟主’之位,他想報復。重振昔聲威!
第三點原因是南宮獨尊,在偶然的機會下,獲得兩粒功能返魂續命,治療各種重傷奇毒的‘小還丹’。
有兩粒小還丹,幾乎可以説是有三條命,南宮獨尊遂認為只有一條人命之人,雖均慘死於“泥犁古”之中,但自己已有三條命兒,似乎大可前去,碰碰機會?由於這三點原因,構成了一股勇氣。
到了….到了‘泥犁古’的外
外,既稱‘外
’,自然還有‘內
’。
“外”與“內
”之間,有一段相當曲折、相當黑暗,也相當探邃的狹窄通道。
一進絕谷以來,南宮獨尊就覺得有點頭皮發炸。
那是因為谷中太寂靜了…不單沒有人語,也聽不見任何獸鳴鳥叫,只有偶然拂動草樹的稷稷風聲,使人能覺到自己的存在。
絕谷盡頭,是一片高矗半天的排雲削壁。在削壁離地兩丈七八之處;有個。
上本勒有‘泥犁’兩個大字,但因時
久遠,已被苔蘚湮沒,非加註意,看不真切。
三丈左右的高度,難不到南宮獨尊,真氣微提,一式‘長箭穿雲’,便自凌空拔起。
由於外毫無立足之處,南宮獨尊只好直接縱向
內。
身形剛到外,南宮獨尊便忍不住地,揮袖一拂,這不是
內有人在埋伏暗算,而是有股極難聞的腐屍惡臭,撲鼻而來。
南宮獨尊料準中必有怪異,口內早含有自煉解毒靈丹,如今在揮袖散屍臭後,趕緊再取兩粒丹丸,
進鼻內。
跟着,伸手入懷,取出一粒‘押忽大珠’。
南宮獨尊江湖經驗老到,顧慮得相當周詳。他認為‘泥犁古’既在山崖之中,縱經前人鑿有通風
,光線也必甚黑暗。如此地形,以火摺照亮,必難持久,不如仰仗珠光。
但尋常珠光,一來光度不夠,二來也容易啓引藏在中的奇毒蛇蟲,覷覦偷襲!恰好,他昔在南荒,獲得一粒‘押忽大珠’,不僅一到暗處,珠光如電,並有闢毒作用,可令蛇蟲畏怯。
果然,人一進,珠光立即強了不少,那種刺鼻難聞的腐屍惡臭,也被寶珠香味,
得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