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花瓶飛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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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矇矇亮。項海山便將項彬叫了起來。
項海東在裏屋坐着,項海山將項彬叫到他面前,生平第一次疾言厲的項彬説道:“錘頭,給你二叔跪下!”項彬依言跪下,只聽項海山説道:“你想學武,爹教不了你,但是你二叔能!從今之後,你就跟你二叔去學武,他的話就是爹的話,説什麼你都要聽着!要是敢不聽,爹就打斷你的腿,聽懂了嗎?!”項彬看着項海山嚴厲的樣子,心中一顫,應了一聲,衝着二叔重重的磕了幾個頭。
吃過早飯之後,收拾好行禮,兩人便要啓程。項海山叫過項彬,將一隻小包袱遞了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慈愛的道:“好孩子,到了二叔家要聽話,爹孃有空就去看你…這包袱裏面,是那仙長賜給的兩件寶貝,學文給你木盒,學武給你玉盒…這兩樣東西,爹都給你,你仔細收好了。”説到這裏,項海山的話語竟有些哽噎,而項彬的娘卻已經哭了起來,項彬也忍不住眼睛發酸,他用小手擦去孃的淚水,小聲安。看到項彬如此懂事,項海東一陣唏噓,嘆道:“錘頭真懂事!大哥你養了個好兒子,比我家那個小混蛋強太多了!”這時有早起進山的村民,看到項彬一家似有人要遠行,便走過來詢問,知道項彬要跟着二叔去學武,個個都是一臉不忍神。
“這孩子這麼小,就去吃這樣的苦,實在太可憐了。”有人説道。
“是啊,如果當初能被神仙選中,也許就不用受這樣的罪了。”另一人贊同道。
有個家裏孩子被選中的人,更是不經意間出驕傲神情。
“我家孩子聰明,被神仙選走了,後可是不用受這個罪!哎喲,不過説起來,要是錘頭能吃苦,後説不定也能有點出息。煉氣士是比不得的,開家武館謀生應當是沒問題…沒事,等我家孩子學成歸來,到時候拉扯錘頭一把!”項海山夫婦面十分尷尬,但他們本厚道,雖然心中不悦,卻也沒説什麼。反而是項海東冷哼一聲,不客氣的道:“學仙法也未必就厲害!我大秦帝國的煉氣士門派,當初被始祖皇帝盡數趕走,可曾敢放一個?武道修煉到巔峯,煉氣士又算個什麼?!”項海東壯如猛虎,此時怒目而言,唬的周圍幾個村民人人噤聲,那個誇讚自己孩子的村民雖然十分害怕,但卻還是不甘的小聲道:“始祖皇帝是始祖皇帝…錘頭也能比麼?整個大秦國,也就出了一個始祖皇帝而已…”項海東還要説話,卻是被項海山扯住,看着大哥一臉賠笑的樣子,項海東知道他是不願和鄰居鬧僵,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沒再説話。一扯馬繮,希律律一聲,馬車載着項海東和項彬二人啓程,朝着村外走去。
項海東夫婦看着項彬逐漸遠去,一直揮着手,項彬清晰的看到,父親的神情之中,充滿了深深的期望。……
馬車在路上緩緩而行,項海東專心趕車,坐在車廂裏的項彬沉默不語,兩人各懷心事。
臨走時的一幕還是給了項彬一些刺,看來無論在什麼地方,人都是相通的,有攀比也有炫耀,自己若是學不出什麼來,恐怕爹孃今生都抬不起頭。項彬前世時便是要強之人,此時更是暗暗下定決心,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要成為武道高手,給爹孃臉上爭光!
不知不覺間,他的心已經完全徹底的融入這個世界,再無一絲隔閡阻滯。
走了七八天路程,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會稽郡吳中城轄下的東山鎮。
馬車沿着東山的山路走了約七八里,而後停了下來。下了馬車後,展現在眼前的景象,頓時讓項彬吃了一驚。
一座建在山中的莊園,紅磚綠瓦。門口有兩個家丁守衞,兩邊各有一隻石頭雕成的巨熊雕像,長長的院牆延伸出去,似是環繞了東山山。有幾名武者手持兵器,在山中巡視。
看見項海東和項彬到來,門口的家丁慌忙跑了過來牽馬,一邊滿臉堆笑對項海東討好道:“老爺您回來了,一路辛苦!您不在的這些子,小的們都很想念您。”然後又看着項彬笑道:“這位就是大老爺的少爺吧?長的真神,看着就機靈!小少爺,您也辛苦!”項彬十分吃驚的望向項海東,沒有想到他竟然有這麼大一座宅院,可為什麼這些天都沒有和自己爹孃説起呢?
似是到了項彬的疑惑,項海東神情有些不自然,略帶尷尬的對項彬説道:“錘頭,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二叔住的這麼好,卻不把你爹孃接來?”項彬抬起頭來,沒有説話。項海東了腦袋苦笑道:“你爹的脾氣,你也許不太瞭解。他心比天高,卻時運不濟…我這麼説不知道你懂不懂,我如果告訴他我現在的境遇,他是一定不會讓你跟我走的,甚至可能會帶你和你娘遠走高飛,終生不再見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爹孃受苦,待你進入族塾後,我就去把他們接來,不讓他們再受苦!”項彬明白了,項海東是為了給爹留面子,怕傷到爹的自尊心。一念及此,項彬對這個二叔的觀又更加好了許多,有這麼大一座莊園,足見他身份不低,卻還親自駕車去接自己來入族塾,還能考慮到爹的自尊心…能做到如此,足見這位二叔對爹的兄弟情義,是發自真心的。
隨着二叔進入院中,剛一進門,耳邊傳來嗡的一聲風響,項彬扭頭一看,一隻青瓷花瓶呼嘯着朝他飛了過來。
投擲花瓶之人是一個半大孩子,比自己高出一頭,也比自己一圈,他的臉上帶着惡作劇得逞的戲謔笑容,在他身邊跟着幾個孩子,都與自己差不多大小,已經各自舉起雙手,準備拍掌叫好。
項海東臉震怒,就要上前,卻是愕然發現項彬伸出了稚的雙手,絲毫沒有驚慌的神情。鬼使神差的,他已經邁出去的腳便停了下來。
“好了!砸中了哈哈!”以為得手,那個大孩子笑着跳了起來,其餘幾個孩童也賣力的拍起了巴掌。可旋即,這些孩子就齊齊一愣,不敢相信的停下了動作。
花瓶的兩側各伸出一隻小手,項彬穩穩的將花瓶抱在了懷裏。就在這幾個孩子發愣之時,項彬忽然抱着花瓶轉了一圈,回身之時,嗖的一下又將花瓶拋了回去。
這一下旋身借力,項彬並不確定自己能否做到,但他運氣不錯,花瓶旋轉着飛出,恰好直衝那半大孩子而去。
那孩子臉驚,下意識伸出雙手堪堪接住,卻是身子一晃,轟然後仰倒地。花瓶磕在了青磚地面上,當即嘩啦一聲,碎成了數片,灑落了那孩子一身。
項彬看也不看幾個孩童一眼,神如常走到了項海東的身邊,彷彿做了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這隻花瓶的重量大約有十來斤,那個大孩子拋擲過來,也並不是很輕鬆,所以也只是勉強到了項彬身前而已。對於能夠抱起二十斤鐵疙瘩練身體的項彬來説,要裝作毫不吃力的接住這花瓶,並不算太難。但難的是旋身借力再反拋而出,還要恰好扔回去,項彬運氣不錯,這一下做的十分完美。
早就聽二叔不止一次唸叨家裏的“小混蛋”一來便遭遇如此接,項彬又怎會不知道那個半大孩子是誰?
一個成人的靈魂,自然不會和孩子計較,但項彬也知道天調皮的孩子有多煩人,若是自己表現的過於軟弱,那自己在這裏住的時,恐怕就不得安生了。
如果二叔的孩子真的是小霸王那樣的格,自己該怎麼辦。在路上他已經想了很多的對策,卻沒想到剛一進門,所有的對策都沒有用上,便機緣巧合的來了這麼一出。
那半大孩子彷彿十分吃驚,蹲坐在地上沒有起來,只是抱着一堆碎瓷片,愣愣的看着項彬,似是疑惑對方那麼瘦小的身軀,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周圍幾個孩童不敢説話,只是訥訥的站着,小心的瞥一眼地上的半大孩子,神情中竟都有一絲幸災樂禍。
項海東在項彬抱瓶轉身的時候,神情便微微一驚,此時看到這種場面,頓時哈哈大笑,以手指着地上的半大孩子,狂笑道:“虎子,這下知道厲害了吧?爹常跟你説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現在知道是什麼意思了麼?快滾過來,見見你錘頭哥!”項彬吃了一驚,這孩子比自己高一頭,看起來就像是**歲的孩子,竟然比自己還小?這發育也太驚人了…
此時地上的孩子嘿嘿笑了笑,將瓷片扔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碎渣,起身走到項彬面前,低頭看着他道:“小錘頭哥,你厲害麼!”項彬衝着這孩子回以一笑,點點頭道:“你就是虎子?我聽二叔説起過你,力氣大的麼。”虎子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搖搖頭道:“比你差遠了,真看不出,你比我矮,力氣倒比我大。”虎子自然不知道項彬旋身借力的奧秘,還以為他的力氣比自己大,其實真要比起來,項彬雖然力氣不小,還是略有不及的。
而這一下,也有一半運氣,如果要他再來一次,恐怕是做不到的。
“你們幾個都過來,這是我錘頭哥,以後也是你們的哥!叫哥!”虎子忽然轉身對身後幾人喊道,那幾個孩子神情略有畏懼,一齊走過來怯怯的道:“錘頭哥好。”項彬不莞爾,從這幾個孩子畏懼的眼神裏就可以看出,這個虎子真不是省心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