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可那個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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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富貴傷地説道:“老家發大水了,土地房子都沒有了,是來逃生的,我們啥時候能過上安寧子就好了,如果有這麼一天,大伯,我把你接回去,給你養老送終。”白髮老人苦笑了一下,説道:“不用了,我一把年紀還能活幾天?死了就死了,死到哪兒都一樣。”陳富貴想着家裏的紅玉和兒子,自己這幾天沒回家,不知道他們都要擔心成啥樣子了,還有那個劉寶印死了,自己不面,鎮子裏的人要去找紅玉的麻煩咋辦啊?不由焦躁不安起來。又過了兩天,陳富貴覺自己身上有了力氣,肩膀上的槍傷沒有以前那麼疼了,掙扎着下了牀,白髮老人不在草棚裏,他就到了屋外,用力呼着新鮮空氣,活動了一下胳膊,就等着白髮老人回來,給他打聲招呼就要回去了。
白髮老人採藥回來,看見他笑了一下,説道:“小夥子,你恢復的不錯啊。”陳富貴説道:“大伯,我想回家,幾天沒回家,老婆和孩子不知道急成啥樣子了。”***白髮老人揚起手裏的草藥,説道:“等我給你換過藥後,你就可以走了,不過你要注意,這幾天不敢用力,傷口崩開以後就很難好了。”陳富貴地説道:“謝謝大伯。”白髮老人給陳富貴換過藥,陳富貴拜別了白髮老人,順着山路一路摸索,向山外走去。陳富貴身上的槍傷還沒好利落,一路上也是走走停停,黃昏時候到了小鎮。
陳富貴到了小鎮路口,猶豫了一下,想起這幾天的遭遇,劉寶印被自己失手打下山崖,估計是不能活了,自己一個外地人惹下這天大禍事,小鎮上的人必不能相容,最好現在不要回去,到了天黑在偷偷溜回家去,接了紅玉和東來,連夜離開小鎮,打定主意後,就躲在小鎮外的一個小土地廟裏等着天黑。
這幾紅玉度如年,自己的親人死活不知,那個肖石頭卻虎視眈眈,紅玉這時候連死的心都有了。
紅玉叮囑陳東來不要外出,陳東來也很聽話。肖桂蘭來找陳東來,逗着小猴,説道:“東來哥,咱們帶上小猴出去玩吧,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陳東來哪有心思去玩啊,搖搖頭沒有答應。肖桂蘭大小姐的脾氣下來了,叫着:“你不聽我的話,我回去告訴我爸,把你們都攆走,哼!”為此紅玉又是擔心,那個肖桂蘭明古怪,肖石頭非常喜歡她,對她百依百順,就勸着陳東來説道:“東來,那個小丫頭你以後順着她啊,千萬不能把她得罪了,要是她真告訴了她爸,把我們攆走了,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夜幕降臨,紅玉早早關了房門,和陳東來坐到牀上。沒有了陳富貴,這黑夜竟然如此漫長,富貴,你到底在哪兒啊?紅玉的眼淚不由順着臉頰滾落下來。陳東來揚起小臉説道:“阿姨,你又哭了?”紅玉強壓傷心説道:“沒有,是小蟲子鑽到阿姨的眼睛裏面了。”陳東來站起來説道:“阿姨,你睜大眼睛,我給你吹吹,就把小蟲子吹出來了。”陳東來小嘴巴湊上來,對着紅玉的眼睛輕輕吹着,説道:“阿姨,這下好了沒有?”紅玉抱緊陳東來,説道:“吹出來了,東來真有本事。”門外想起輕輕的敲門聲,紅玉一下子緊張起來,順手從旁邊摸到一把錐子,驚恐地問道:“誰?”門外陳富貴壓低聲音説道:“紅玉,是我,快開門。”紅玉驚喜地説道:“是富貴哥,東來,你爸沒死,你爸回來了。”紅玉來不及穿鞋,光着腳丫跑到門口打開門,陳富貴閃了進來,上門。
紅玉一頭扎進陳福貴的懷裏,説道:“富貴哥,這幾天你到哪兒去了?我都擔心死了。”陳富貴哦了一聲,背上的傷口疼了起來,緊緊抱住她説道:“我也擔心你們。紅玉,趕緊收拾東西,我們要連夜離開這裏。”紅玉不解地説道:“這是為啥?我們不能等到明天再走?”陳富貴鬆開紅玉,開始收拾東西,那隻小猴子看到陳富貴也喜歡的吱吱叫了起來,陳富貴説道:“到了明天,我們就走不了了。”紅玉説道:“富貴哥,難道真的是你殺了那個劉寶印?”陳富貴強忍着後背上的疼痛,説道:“這事我以後慢慢給你説,你趕快收拾東西。”肖石頭沒有心思睡覺,他的老婆陳秀娥一臉病容,早已經提不起她的興趣了,他一個人坐在客廳裏喝茶,手裏把玩着那兩個鐵蛋子,尋思着要不要去找小鳳,這時候,牛二進來了。牛二高興地説道:“大哥,陳富貴回來了。”肖石頭以為自己聽錯了,站起來説道:“你説啥?你再説一遍。”牛二説道:“是陳富貴,他剛剛回來的,我隔着窗子聽他們説,要連夜離開這。”肖石頭憤憤不平地説道:“媽的,他們要走?我給他們吃的喝的住的,這要走了我不白忙活了一場?我好心好意幫他們,他們要走也不給我説一聲,太不夠意思了,走,我們去看看。”陳富貴忍着疼痛挑着擔子,紅玉一手拉着陳東來,打開門左右看了一下,幾人出了門,正準備離開。
肖石頭急匆匆過來,身後跟着牛二,兩人攔在他們前面。肖石頭帶着氣説道:“這不是富貴兄弟嗎?這幾天我一直擔心你,還派人四處找你,你回來了不吭聲也就罷了,還要偷偷離開啊?”***陳富貴説道:“肖大哥,我,我們準備去趕場子。”肖石頭歪着頭看着他們,哼了一聲説道:“不對吧,深更半夜的,你他孃的給誰耍猴去啊?該不是出了人命案吧?”陳富貴驚慌地説道:“肖大哥,你千萬別亂説,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肖石頭威脅道:“那你就先回去,有啥事咱們好説,你要信得過我,這事我給你擔着,保證小鎮的人不會找你麻煩。你要不聽,再敢偷偷跑了,我就報官,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都能把你抓回來。”陳富貴猶豫了一下,説道:“那好,肖大哥,我聽你的。”肖石頭得意地笑着:“這就對了,你們先回去,有啥事咱們明天再説。”陳富貴和紅玉陳東來回到了小屋內,關上了房門。肖石頭對着牛二説道:“牛二,你看好他們,千萬別讓他們跑了。”陳富貴和紅玉坐在屋內惴惴不安,苦思冥想離開的辦法。紅玉到門縫那向外看了一眼,看到牛二像一條狗一樣在不遠處溜達着。紅玉過來擔心地説道:“富貴哥,外邊有人,看來咱們晚上走不了了。”陳富貴站起來在屋裏走了幾步,回頭看着紅玉説的:“咱們先穩住他們,等他們放鬆戒備,咱們再找機會走。”紅玉小聲説道:“富貴哥,那個劉寶印真的是你殺的?”陳富貴嘆息一聲説道:“是他要殺我,我才失手將他打下山崖的。我當時聽他的口氣,是我得罪了他的大哥,是他大哥讓他去殺我的。”紅玉説道:“看來這個肖石頭對你已經動了殺心,留下來更危險,富貴哥,我真怕啊。”陳富貴坐回到了牀邊,嘆息一聲説道:“我們是他砧板上的,人在他檐下,不得不低頭,沒辦法,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紅玉過來坐在他身邊,頭枕在陳富貴的肩上,抱住了他的脖子,陳富貴唉吆了一聲。紅玉緊張地説道:“富貴哥,你咋啦?”陳富貴笑笑,寬着她説道:“沒事,肩膀上捱了飛子,現在好多了。”紅玉急忙説道:“捱了飛子?讓我看看。”陳富貴爬在了牀上,紅玉端着油燈察看陳富貴肩膀上的傷勢,説道:“傷的這麼重,還説沒事?”陳富貴笑笑説道:“我命大,在大山裏遇到一位老伯,是他救了我,還採藥治我的傷,要不然我早就見閻王了,這幾天,我一直在老伯那裏養傷。”紅玉忽然想起了前幾天晚上過隊伍的事,歡喜地説道:“富貴哥,我們不用怕肖石頭,前幾天咱們這過隊伍了,過了大半夜,是解放軍。我們這解放了,不用再怕肖石頭了。”陳富貴高興地説道:“真的?太好了,天變了,有解放軍給我們做主,我們不用怕他了。”陳富貴抱着紅玉忘情地親了她一口,紅玉推開他,示意陳東來還在旁邊,陳富貴哈哈笑了起來。陳富貴欠起身説道:“兒子,快睡覺,啊?聽話!”陳東來調皮地説道:“爸,我早都睡着了。”一連幾天,正如肖石頭所説,小鎮上的人沒有來找陳富貴的麻煩,陳富貴鬆了一口氣,安心在家裏養傷,可那個牛二,總在門外邊溜達。
這一,肖石頭和往常一樣,坐在會客廳裏品了一壺鐵觀音,閉着眼睛雲裏霧裏把紅玉想了一遍,正準備提了鳥籠上大街,一直和自己很少來往的一個姨家表弟一路風塵來到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