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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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也讓他的舉止驚嚇到,一邊往門口的方向挪移,一面大聲呼喊,“娘,你快來,有個叔叔病了!”站在帳門外的宋毓華,早在小女孩掀開帳幕的瞬間,就發現那個她自認已經拋在腦後的身影,但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知道他仍然在她的心裏作祟,否則她怎會一眼就認出他來?
他該死!為什麼要在她這麼努力地想忘掉他時出現?她無聲地詛咒道,老天爺!難道你的懲罰沒有結束的一天嗎?三年了,她讓自己忙碌,為的不就是要揮別過去嗎?她的心因過往的記憶而隱隱作痛。
老天!難道她的心永遠沒有自由的一天?
“娘,你快點來嘛——”小女孩的呼叫聲打斷了她混亂的思緒,宋毓華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扮演好現在的角,她只是一個與他素昧平生的大夫,如此而已。
她深一口氣,略微顫抖的手掀開帳幕,裝作若無其事的往帳內走去。
“斯晨。”陶戎如獲救星,高興得幾乎要大喊阿彌陀佛,他被陷入狂亂的連斐軒嚇了一大跳,不知該如何是好。
宋毓華的角勉強揚起,然後低頭看着女兒,輕輕責備道:“椿齡,你的聲音太大了,哪像個小淑女哩!”一聽這聲音,連斐軒身軀劇震,他的臆測此時得到證實,對於這早就預知的結果,還是讓他臉難看至極。
覺得自己就快要爆炸了,連斐軒連忙深呼兩口氣,努力壓下那股即將淹沒他的波動情緒,緩緩轉過身來。
她還是一樣高貴動人,可能是因為為人母的關係,她多了一份温暖,少了許多高傲之氣。
宋毓華不用看也知道,那對灼灼的眼正盯視着她。她有意無意的整理着女兒的儀容,半晌,她拉起女兒的小手,往陶戎走去,無視於那個似要噬她的英身影。
天啊!她必定恨他入骨,從她改名換姓並假裝他們素昧平生的模樣看來,她明確的告訴他並不想因兩人以前的關係而影響她眼前的幸福。連斐軒覺得如遭雷擊,似飲了穿腸毒藥,胃部急速翻騰,直教他痛不生。
宋毓華從陶戎身上得勇氣,這是個堅守承諾的男人,她可以信任他。
接着,她慢慢將視線移到連斐軒身上,“這位就是我的病人嗎?”
“是啊。”陶戎心急的點點頭,“斐軒,我為你引見一下,她是…”連斐軒突兀地轉過身,對他一揖,“陶兄,我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必須前去處理,就此告辭。”話落,他隨即轉身邁開大步快速離去。
陶戎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這可怎麼辦?他行為舉止越來越不對勁,不會是即將發瘋的前兆吧?想到這裏,他不沉重的嘆口氣。
宋毓華看清楚連斐軒的模樣後,不僵住了。天,那個意志消沉,臉上滿是胡碴,一頭亂髮糾結地堆在頭上的高大男人,真是連斐軒嗎?
“娘,那位叔叔病得很重,是不是?”華椿齡抬頭看着呆愣的母親,伸手輕扯她的裙子問道。
“或許吧,在沒看診之前,娘也不清楚。”宋毓華回過神,以壓抑的平靜聲音回答,“好了,你玩了一整天也累了,讓哥哥帶你去休息一會吧。”陶崚聞言,隨即上前將華椿齡抱起。
這個惜字如金,有乃父之風的俊小子,不知為何,從華椿齡一出生就以她的保護者自居,經過雙方長輩的默許,現在更以她未來夫婿的身分對待她,對她佔有慾十足,幾乎朝夕不離。
等兩人一步出營帳,陶戎臉上出不好意思的神,“斯晨,對不起,平時他不會這麼無禮的,你可別介意。”
“我無所謂。”她聳聳肩,“倒是二哥的婚禮,你可別誤了吉時,新房我已經整理得差不多,等會再收拾一下就行了。”陶戎這才想起今天的大事,急忙往門口走去,“這次真的很謝你代妘兒到這兒幫忙,否則我們這些手腳的男人,不知要把這場婚禮搞成什麼模樣哩。”宋毓華跟着他走到帳外,有而發道:“大家都是一家人,説什麼謝呢?三年來你們兄弟對我照顧有加,今天我只是盡我所能的回報,這本不及你們對我的恩德。”
“我們之間只講情義不論其他,這種客套話以後不要再説。”接着他話鋒一轉,“陶戟娶這刁蠻的韃靼公主進門,也不知是福是禍,實在是教我擔憂。”
“大哥,你這就叫作庸人自擾,你不見那刁蠻公主見到二哥,就好像是老鼠見到貓似的,連大氣都不敢,這就是人家説的一物治一物,我看他們兩人是恩愛到白頭。”宋毓華笑着道。
“説的也是。”陶戎也覺得那情景逗趣至極,大笑起來。
“時候不早,我先過去,你忙完就馬上過來。”宋毓華點頭表示明白。
連斐軒躲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打量他們,看見兩人有説有笑,他心如刀割。
“老天爺,你對我的懲罰未免太過殘忍了。”帶着已經血模糊的心,連斐軒蹣跚地轉身離去,宋毓華在營地的主帳內,正哄着女兒上牀睡覺。
她的營帳變成了新房,於是陶戎讓出主帳,跑去跟手下的弟兄們擠一擠。
“娘,為什麼我們不能跟爹和哥哥一塊玩呢?”華椿齡打了個大呵欠,雖然她真的很累,也想睡覺了,但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她不可以和男孩子一起圍着營火跳舞唱歌。
“因為你還小,白天也玩累了,而且娘今天為了忙戟叔叔的婚禮也睏乏得很,我們如果不想在客人面前打瞌睡,做出失了禮貌的事,就只好早點回來了羅,明白嗎?”宋毓華一邊幫她蓋上棉被,一邊温柔的安撫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