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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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一種手段,他追蹤杜望月,又是覺着杜望月由衙門走出來,有些可疑,卻未必知曉是何許人物,這一陣快拳重擊,打了就跑。
黑衣人只能自認晦氣,碰上了高人,斷了兩肋骨,痛徹心肺,未瞧出一點名堂,照實回報,太過丟人,還得自己編一套謊言,以作掩飾。
最重要是短期內無法再行奔走,這傷勢縱然接骨很好,但也得十天半月的養息,才能行動如常。休息半個時辰,黑衣人才由樹林中走了出來。
但他做夢也未想到,杜望月改了形貌,反行盯梢,而且非常小心,黑衣人也不含糊,幾次的突然回身探查,竟未發覺可疑的破綻。
杜望月只要探知他落腳之處,保持着目光所及的距離,那是個相當遠的長度,黑衣人就全無警覺了。
黑衣人的落腳之處,竟是吳鐵峯提到的愚公園林。
杜望月暗叫了兩聲慚愧,鐵翎佈下的眼線,並非全是飯桶,愚者千失,亦有一得,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們竟有自知之明,不作探索,這就不致打草驚蛇了,也保住了自己的命。
事實上,杜望月也無法判斷出愚公園林凶宅中,住的是何方神聖。但他能肯定是一批高手會集的組合,也可能就是賈英和天楓道長苦苦搜索而無法追出行蹤的夢幻之刀。
所以,杜望月也未作冒險探索,迅快地離去。
明天,他將去會晤惜玉,希望能對四鳳樓的實力,多一些瞭解。這幾的探索暗訪,才發覺這個匯聚了財富冠全國的名城,也會聚了江湖上無法計數的高手,和很多神秘莫測的組合,真是蛇鼠羣集,龍盤虎踞。
杜望月決心把這些探得的隱秘,暫時藏於心中,俟總捕頭和四方名捕會齊之後,再提出研商,他明白東、中、西三大捕頭,都是藝高膽大的人,一旦掌握一些線索,必將深入追查,對方又都是善於計算的江湖魔頭,警覺奇高,稍有疏失,出破綻,必遭追殺,以求滅口。
不集中五大捕頭,很難和人對抗,吳鐵峯、於承志、岑嘯虎都是他杜望月多年的好友,實不願他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那將是他終身之痛,只有強自忍下不説了。
小心翼翼地回到住處,盤坐調息,把體能調整到最佳狀況。
第二天,杜望月沒有易容,但卻戴了一頂連坡草帽,遮住大半的面目,手中也多了一烏木杆
,裏面藏的是順手兵刃七星寶劍,但最大的改變,是穿了一件黑
罩袍。
江湖道上,都知道江南名捕踏雪無痕杜望月一身白衣,加上一件黑外套,就很難想到他是杜望月了。
今天
清朗,瘦西湖景物如畫,杜望月到的很早。不過是
上三竿時分,人就於瘦西湖的觀魚亭,租了一艘小舟,先繞着觀魚亭巡行一週,看清楚四周形勢。但此刻時間還早,遊人不多,也未見惜玉形容的那艘漁舟,這裏水呈碧綠,積水甚深,也是一個景點,岸邊幾處小碼頭,排了不少出租小舟,也有幾艘由船老大
舵的小型畫肪。
觀魚亭突出水丈許左右,是一座八角型的建築,亭中約有三丈方圓的地方,設有茶座,但還空無坐客,有兩個賣茶的夥計,正在外爐煮水,準備接顧客。
杜望月草帽低垂,遮去了大半個臉,兩道目光由帽沿透出,卻把四周景物看得十分清楚,不啞然失笑,來的太早了,也許真的已被惜玉一縷柔情牽繫,竟是如此的情不自
。
但他仍然保持了很高的警覺,來此之前,已作了最壞的打算,一旦惜玉受到懷疑,或是改變心意出賣了自己,這裏就可能佈下了一個陷阱,那就免不了一場血戰。所以,帶上了很少施用的暗器,也帶來順手的兵刀,他沒約布援兵,準備單人一劍,獨拒強敵,血戰瘦西湖了。
雙手緩緩運槳,小舟在水面輕輕滑過,照着惜玉的説詞,在觀魚亭四周巡行。輕舟盪漾,水波不起,看上去是一個閒情逸致的遊湖人,悠閒地在觀賞湖光山,享受這一分早上的幽靜。
杜望月繞行的圈子很大,有時靠近湖岸,一大圈繞行下來,花費近一個時辰之久。遊湖的客人漸漸增多,杜望月也發現了一艘漁船,停在距離觀魚亭十丈之外,船頭的甲板上坐着一個蓑衣草履的黑衣老人,垂釣湖中。
這是遊人賞景的地方,很少有垂釣網魚的人,這個人就特別的搶眼了。杜望月輕輕籲一口氣,凝聚目光,仔細看那個垂釣老人,前白髯飄浮,但人卻坐的穩如磐石,給人一種
覺,他已和那艘漁船溶為一體。杜望月是行家,自然看得出來,那老人正凝聚了全身功力,在和一種力量對抗,雖然只是靜坐,沒有任何動作,但
烈的程度,卻不輸刀劍相擊的惡戰。
和什麼力量在對抗呢?對手在哪裏?
那漁船的四周,不見人舟,湖水也平靜無波,目力所到之處,看不到任何和那老漁人抗拒的人、事、物的存在。
這種潛隱不見的壓力,使得閲歷豐富的杜望月也為之緊張起來,沒有見到惜玉,也不知那蓑衣老人,是否就是惜玉的義父,那漁船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惜玉是否在那艘漁船上呢?
這一切答案,都需要猜測。但一直未發現任何徵像。
小舟逐漸接近了漁船,杜望月鬆開雙槳,取過烏木杆,旋開接合之處,
出七星劍柄,連劍帶鞘,
了出來,放置身側。這時,距離漁船隻餘下三丈多遠。
杜望月暗中運氣,一手抓起七星寶劍,準備躍登漁船了。這是必須要揭開的秘密,既然無法在外面看出原因,只好冒險登舟,一探究竟了。
正待飛躍而起時,心中突然一動,忖道:如若是為我設下的陷阱,這豈不是太過輕率了,以惜玉的智慧,必會想辦法,留下一些徵像,如是人已受制,或者被四鳳樓主殺死,那漁船上設定的機關,必然十分惡毒,似這等草莽的行動,豈不是授人以可乘之機。
再説,那蓑衣老人,分明已運聚了全身功力,在和一種力量對抗,我竟然瞧不出一點內情,一定是看的不夠仔細,太大意了,如今相距三丈左右,正是目力可及細微之處,應該再行看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