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故人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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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愈來愈清晰,劉三的小心肝兒就不住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乖乖隆個東,不會是那個惹火的妮子吧,話説她怎麼成了匈奴人了,我擦啊。老子享盡榮華富貴,偏偏對在臨淄郡的小妞兒戀戀不捨,男人怎麼都是這種賤脾氣。心中胡思亂想着,下良駒可不知道主人的心思,只知道奮勇向前四蹄飛濺。
終於看到了。劉三極目望去,那是一隊大約三十餘人的女兵,皆都穿紅戴綠,身着貂皮絨披風,頭戴盔英,項間纏繞一條白的絨圍脖,緊身柳葉鎧,手握寒光閃爍的彎刀,説不出的巾幗英武,顧盼見英氣人。
打頭的一人,眸如秋水,似點絳,黛眉含情,粉裏透紅的小臉蛋嬌豔滴,手可盈握的小蠻一條鑲滿珍珠寶石的玉帶纏繞,葱白的玉臂環繞着一隻胡琴,自彈自唱,下萬里挑一的烏騅馬,就連坐騎的馬鞍上也鑲滿了寶玉瑪瑙,飄飄若仙子般降落在這紛擾的塵世間。
劉三張了張嘴,喉間咯咯作響,下意識的拉住坐騎,閃在一旁等待着。身後追趕的親兵見殿下住下了,也不敢上前太近,皆都手握刀柄,警惕的注視着走近的匈奴人,須臾間眼神中也開始茫散光。***,仙女啊,闖蕩天下數十載,沒見過這種飄然若仙子的尤物,本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啊。
“納蘭小姐?”劉三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飄然若仙的納蘭,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被稱作納蘭的姑娘眼波轉,朝劉三甜甜的一笑,在馬上纖纖玉手舉起“納蘭若茗見過大秦太子殿下!”劉三訕訕一笑,輕咳一聲道:“臨淄郡一別,至今應該有一年多了吧,沒想到在這裏見到納蘭姑娘。”納蘭若茗輕輕一嘆,收起懷中的胡琴,幽幽道:“納蘭也未曾料到,當初福記的夥計,竟然是大秦國的太子殿下。”劉三笑嘻嘻的道:“我也沒想到怡紅院的頭牌竟然是匈奴人的公主殿下。”二人似是久違見面的好友一般拉住家長裏短,讓雙方的士卒皆都瞪大了眼睛,懵懂不知所以,難道雙方認識?作為一國太子殿下或者公主的侍從,最明白什麼事情該問什麼事情不該問,見到二人如同蜂見了蜂,如膠似漆侃侃而談,皆都不約而同的後退數十名,留出空曠的空地讓二人敍舊個夠。
劉三上下打量着納蘭,納蘭何嘗不是在打量着他。劉三嘆了口氣,道:“兩軍戰正值時期,納蘭小姐這個時候前來,好像是有些不合禮儀。難道姑娘是來自投羅網的?”納蘭若茗小臉一整,正道:“正是!”我擦,劉三像是活見鬼,認認真真的望着那張曾經讓他夢魂千的俏臉,卻絲毫看不出作假的端倪。
“姑娘是什麼意思?”納蘭幽幽的道:“我父王孤苦一生,好不容易有了個棲身和立命之本,一夜之間讓殿下毀於一旦,這些納蘭都不計較了。納蘭自願作為人質,恭請殿下能放過我的父王!”
“不行!”劉三很乾脆的拒絕。***,老子捉住你的老子容易麼,就這麼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把你父王放了,那我上萬大秦士卒的血怎麼辦?你那點純女情血是不能輕易彌補的。他心中無恥的想着,瞅向納蘭的眼神愈飄渺虛無。
“為什麼?”納蘭長長的睫抖動幾下,幾垂淚,嫣然紅暈的俏臉上神悽悽。
劉三嘆了口氣,把被幾乎勾走的魂兒喚回來,整了整臉道:“單憑你們匈奴人犯我大秦邊境,屠殺邊民,乃至生靈塗炭。若劉三放了你們,往後我的子民該怎麼看待我?我劉三如何在大秦國立足?請恕劉三不能答應小姐的請求了。”納蘭聽罷,嬌軀劇顫,葱白的玉手扶着馬鞍,似是弱不風般隨時可以掉下來。晶瑩的淚珠順着俏臉滴落下來,神悽然道:“殿下要什麼條件才能答應納蘭的請求?難道殿下就一點不念舊的情分嗎?”劉三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道:“為私利而枉顧蒼生,不是我的作風,要是小姐還記得我這個故人的話,請拿起你的彎刀,堂堂正正的和我戰上一場,輸贏在天,兩不相怨!”
“我要是不打呢?”納蘭可愛的嘴角翹起,就像一個鄰家頑皮的女孩,撲哧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勾魂奪魄的望着劉三。
劉三苦笑的搖了搖頭“若是姑娘不願再戰,請下馬受縛,劉三以生命起誓,絕對不糊傷害姑娘分毫!”納蘭依舊不依不饒,步步緊道:“若是納蘭也不願意受俘呢?”劉三苦笑搖頭,狠了狠心指着她的鼻子問道:“那你來做鳥?就是拿着你的風情萬種來亮騷嗎?”一席話説的納蘭若茗瞪着豔絕無雙的雙眸,漲的小臉通紅,半晌才道:“殿下,請您自重!”重,劉三懶得與她計較,朝身後大喊道:“周厲,把匈奴小妞兒給我拿下!本殿下重重有賞!”
“諾!”周厲等人頓時來了神,出後背的長刀與眾位秦兵迫道納蘭跟前,大喝道:“投降不殺!敬請公主殿下受縛!”納蘭狠狠的瞪着劉三,銀牙咬碎“劉三,我恨你!”劉三無辜的聳了聳肩,不屑道:“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這一個!”
“…”納蘭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