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江玉帆確沒想到那位“慧如”老師太竟是這等厲害,她居然斷定他和韓筱莉沒有下山,而又隨在兩個侍女身後再度跟了上來!
既然被老師太視破了而又指明要他們上去,江玉帆只得看了一眼仍在凝神靜聽的韓筱莉,起身準備走出去。
豈知,他的身形方動,韓筱莉已急忙伸手將他拉住,同時,以警告的目光示意他不要亂動。
就在這時,又聽濛濛雲上的“慧如”師太,繼續厲聲道:“老尼業已看到兩位小施主的藏身位置,兩位小施主如再不上來,可別怨老尼身為佛門弟子,不以慈悲為懷,而向兩位小施主下煞手了?”江玉帆一聽,立即望着韓筱莉焦急的指了指上面,似乎在説,上去吧,老師太已經知道了。
豈知,韓筱莉竟生氣的將櫻口湊至江玉帆的耳上,忿忿的悄聲説:“傻瓜,這是詐!”江玉帆一聽,心中十分不服氣,正待説什麼,上面已傳來兩個侍女的惑聲音問:“老師太,您在和誰説話呀?”濛濛雲上再度一靜,果然聽到“慧如”老師太,遲疑的聲音,問:“你們兩人真的沒有碰見兩個下山的年青人嗎?”是青衣侍女的聲音,回答説:“回稟老師太,真的沒有碰見。”又聽“慧如”師太,鄭重的問:“也沒有發現身後有人跟蹤你們?”依然是青衣侍女的聲音,肯定的説:“沒有,再説,這是我家小姐的嚴格規定,要時時提防有人跟蹤,小婢等怎敢疏忽?”只聽“慧如”師太以惑的聲音,自語似的説:“奇怪呀,這道駝背嶺長達十數里,他們怎會在剎那間的工夫就離開了呢?”綠衣侍女突然問:“老師太,您可是碰見了那兩個男女青年?”
“慧如”師太懊惱的説:“他們剛剛由此地下去呀!”青衣侍女揣測説:“也許他們沒有從此下去,而又轉向了別處!”略微一靜,又聽“慧如”師太,有些無可奈何説:“好吧,你們回去吧,回去稟告你家老夫人,就説我明天午前去看她!”青衣侍女立即關切的問:“有什麼事嗎,老師太?”
“慧如”師太不高興的説:“不關你們的事不要多問。”兩個侍女同時應了聲是,接著是一陣逐漸遠去的衣袂破風聲。
江玉帆一聽,突然興奮的將韓筱莉抱起來,正待興奮的説莉表姊還是你聰明,韓筱莉已伸手將他的嘴掩住。
也就在韓筱莉將江玉帆的嘴掩住的同時,上面已傳來“慧如”師太的警告聲音,説:“兩位小施主,你們隱身在下面也好,沒有跟來也好,老尼真誠的勸告你們,明晚此時再來此等候老尼聽消息,切忌再繼續深入,須知黃山不是等閒山區,老尼言盡於此,聽也在你們,不聽也在你們!”説罷,又是一陣逐漸遠去的衣袂破風聲。
韓筱莉一聽,一拉江玉帆的衣袖,急聲説:“快上去,遲了就失去兩個侍女的蹤跡了!”説話之間,飛身馳上嶺巔。
嶺上依然夜空如洗,月華如練,兩人遊目一看,只見“慧如”師太大袖飄飄,直奔西南松林間的一座輝煌庵院,兩個侍女業已不見。
韓筱莉一見,立即望着江玉帆,舉手一指正西,急聲説:“走,我方才聽出兩個侍女奔了正西,我們快追去!”説罷,位著江玉帆向西馳去。
江玉帆一面疾馳,一面蹙眉為難的問:“莉姊姊,你認為兩個侍女與‘萬里飄風’趙竟成等人有關連?”韓筱莉毫不遲疑的説:“至少這是一個線索!”江玉帆為難的説:“可是那位老師太已警告過我們…”韓筱莉立即嗔聲説:“你敢保證她明天能告訴你有關‘萬里飄風’等人的正確消息?”江玉帆心地純厚,立即正説:“老師太五觀端正,神態慈祥,一望而知是位有道的高人…”韓筱莉立即不以為然的説:“神態慈祥對我們還聲嚴厲?”江玉帆本待説也許老師太另有苦衷,不知怎的竟突然不高興的説:“你總是這麼任!”韓筱莉聽得心中一動,突然剎住身勢,她不願讓江玉帆有一個她總愛任的印象,因為這樣很可能使他對她疏遠而影響他們兩人之間的情。
是以,一俟江玉帆停身站穩,立即平靜的解釋説:“並不是姊姊任,我覺得我們要找的‘萬里飄風’等人中,就有一個被他們稱為小姐的女子,而方才那兩個侍女的話題,也正談論她們的小姐,不管她們的小姐是否就是竹簾小轎中的女子,而‘萬里飄風’等人前來黃山,一住這麼多天,他們帶著兩個女眷,總不能住在道觀寺院裏,最可能的地方就是山中高人息隱的府,或武林高手退隱山中的宅院…”江玉帆聽得甚覺有理,是以未待韓筱莉話完,已連連頷首,低聲説:“表姊説的極是,我們還是繼續追吧!”韓筱莉轉首看向正西,只見羣峯如林,雲海無際,那裏還有兩個侍女的蹤跡?
是以,有些懊惱的一笑,説:“這兩個丫頭已提高了警覺,再想追上她們可就不容易了!”江玉帆一聽,不有些抱歉的説:“都是小弟耽誤了時間,否則這時已經追上了。”韓筱莉見江玉帆向她認錯,不由芳心一甜,深情睇了他一眼,忍笑嗔聲説:“你嘴巴説不去,腳下又沒停,耽誤了什麼時間?”説著,舉手一指正西一帶絕壁斷崖,繼續説:“走,那邊風景悠美,山勢險峨,有松竹有瀑布,適宜山中住居,我們到那邊看看,如果沒有發現,我們就回去,明天晚上再來!”江玉帆欣然應好,雙雙展開輕功,直向七八里外橫亙在兩峯之間的一道廣長斷崖前馳去。
由“駝背嶺”到那道橫廣斷崖前,俱是生滿松柏巨竹的廕庇地,到處是落葉枯枝,隱隱有一絲濕之氣。
兩人一看這情形,覺得仍有希望追上那兩個侍女,是以,一長身形,凌空而起,踏枝向前追去。
一陣飛馳,距離那道橫廣斷崖已不足二里了。
飛馳中,韓筱莉突然一揮手勢,兩人同時停在竹林中的一座怪石上。
江王帆立即不解的問:“姊姊發現什麼了嗎?”韓筱莉立即指著橫廣斷崖,驚異的低聲問:“玉弟弟,你看這道斷崖有什麼奇特之處沒有?”江玉帆不知韓筱莉問話的用意,只得搖搖頭説:“小弟沒有看出什麼來!”韓筱莉立即解釋説:“方才我們在駝背嶺上看,斷崖後的遠方有四五座山峯,如今,只有一座距離斷崖後方最近…”江玉帆立即會意的説:“你是説斷崖的上面可能是座大平原?”韓筱莉卻憂慮的説:“我擔心怕是黃山中的仰盂谷!”江玉帆惑的問:“仰盂谷怎樣?”韓波莉驚異的問:“你沒聽説過仰盂谷?”江玉帆惑的搖搖頭,説:“小弟沒有聽説過。”説此一頓,突然又驚異的問:“仰盂谷內可是有怪物?”韓筱莉正説:“和怪物差不多!”江玉帆一聽,不由驚異的“噢”了一聲。
韓筱莉又正問:“上兩代將武林鬧翻天的厲害人物‘獠牙嫗’,你聽説過沒有?”江玉帆依然搖搖頭説:“小弟沒聽説過!”韓筱莉不由惑而又驚異的説:“什麼?這等武林大事和驚人女怪你都不知道,你還敢出來闖江湖呀?”江玉帆一聽,不由沉聲説:“你先把‘獠牙嫗’的事蹟説一説,看看我應不應該知道嘛…”話未説完,韓筱莉卻又遲疑的説:“詳細情形要間我師父才知道,不過我師父會簡單的告訴我,將來回到中原,黃山中心的‘仰盂谷’絕對不準進入…”江玉帆一聽,立即冷冷一笑問:“為什麼?難道‘獠牙嫗’還吃人不成?”豈知,韓筱莉竟正説:“你算猜對了,‘獠牙嫗’就是因為喜歡吃人的生腦,才引起武林公憤將她困在仰盂谷,老死其中不得離開一步…”江玉帆立即關切的問:“她現在死了沒有呢?”韓筱莉説:“如果前面是仰盂谷,那就是她還沒有死!”江玉帆卻不解的問:“你怎的知道她還沒有死?”韓筱莉立即正説:“你沒聽那位‘慧如’師太要兩個侍女回去稟報她們的老夫人嗎?”江玉帆一聽,不自覺的失聲笑了,同時,笑着説:“她們是不是去仰盂谷你都不知道,你怎能説那位老夫人就是‘獠牙嫗’?”話聲甫落,正待反駁的韓筱莉,目光一亮,口急聲説:“玉弟弟快看,那兩個侍女!”江玉帆一驚,即凝目力,循著韓筱莉的指向一看,距離斷崖尚有數百丈的斜坡草地上,兩道纖細人影,急急向斷髮下馳去,正是方才看到的兩個侍女。
因而,他不自覺的惑説:“那等壁立如削的斷崖,她們上得去嗎?”韓筱莉也覺得懷疑,因而提議説:“玉弟弟,我們就在這裏看她們如何上去。”江玉帆沒有説什麼,僅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由於坡上怪石林立,松竹雜生,兩個侍女一馳上斜坡便隱沒了身形。
江玉帆知道,據兩個侍女的輕身功夫,要想縱至斷崖前,至少還得半盞茶的時間。
是以,一面注視若斷崖前,一面漫不經心的問:“莉姊姊,慈暉老前輩有沒有告訴你,昔年武林各大門派將‘獠牙嫗’困在仰盂谷,為什麼沒有將她處死?”韓筱莉回答説:“據説,‘獠牙嫗’雖然喜歡吃人腦,但吃的都是罪大惡極的人…”江玉帆立即説:“那不更好嗎?省得那些惡人再為非作歹了!”韓筱莉解釋説:“可是各門各派部有莠劣弟子,‘獠牙嫗’拿住了並不給該派以門規懲處,她照樣的用鋸齒刀鋸開了腦袋吃掉…”江玉帆接口説:“各門各派覺得臉上無光,下不了台,使聯合起來對付她!”韓筱莉頷首説:“不錯!據説‘獠牙嫗’自知不敵各大門派,才自動提出困居‘仰盂谷’以贖前衍,今生今世,再不歷身江湖,不過她也提出一個條件…”江玉帆立即關切的問:“什麼條件?”韓筱莉解釋説:“任何人不得進人仰盂谷,除非得到她的許可!”江玉帆一笑,風趣的説:“這倒公平合理,你們不准我出去,我也不准你們進來!”説此一頓,突然“咦”了一聲,惑的説:“表姐,奇怪呀,這久了怎的仍沒看到那兩個侍女登上斷崖?”韓筱莉也惑的説:“是呀,我也正奇怪呢?”江玉帆揣測説:“你看她們會不會繞過北面的高峯奔了正西?”韓筱莉立即不以為然的説:“要往西走應該由南面峯角下奔過去呀,何必舍近而求遠?”江玉帆一聽,深覺有理,立即提議説:“表姐,走,我們過去看看?”韓筱莉也正有這個竟思,於是,兩人屋開輕功,直向斷崖前馳去。
兩人深怕失去兩個侍女的蹤跡,是以,盡展輕功,宛如掠地星,瞬間已到了斷崖下的斜坡前。
只見斜坡上怪石林立,草樹雜生,隨著清涼的山風搖動,發出了“沙沙”的響聲。
江玉帆和韓筱莉為防兩個侍女隱身暗處,一到斜坡立即施展輕靈小巧的功夫,一面觀察,一面前進,直到斷崖下,依然沒有發現兩個侍女的人影。
斷崖下山風強勁,草高過肩,行動非常不便,而斷壁上,也生滿了藤細蘿。
江玉帆看了這情形,立即望着韓筱莉,悄聲説:“莉表姐,這裏可能有什麼暗道或府!”韓筱莉也有同的説:“我們仔細的找找看!”説罷正待向北飛縱,山風中突然傳來一絲隱約可聞的“叮咚”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