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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御賜乞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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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白雲,豔陽照山。

霄漢的系舟峯,在幕山蒼翠嵯峨的羣峯中,峭拔險峻,直如鶴立雞羣。

就在系舟峯下的一座深谷,近千株雙人合抱的巨柏古松間,赫然矗立着一座形似八卦,高聳着九座高塔似地碉樓古堡。

這座古堡,工程浩大,佔地數百軒,九座碉樓,中央特高,這就是舉世聞名,赫赫武林第一世家“九宮堡”而中央最高的那座塔形高樓,也就是人盡皆知的摘星樓。

這時的九宮堡內,人人疾走忙碌,個個面帶笑容,因為他們的少堡主江玉帆,就要率領着震驚江湖的“遊俠同盟”回堡拜見爺爺來了。

蒼髮銀髯,一身紫緞袍的老總管鑌拐震九州馬雲山,神奕奕走前走後,指揮着前堡的堡丁打掃,察看後宅忙碌的僕婦和丫頭。

牛山濯濯的飛蛟鄧正桐,聽説他最疼愛的外甥孫子江玉帆就要回來了,更是忙前忙後,從沒讓股坐熱過凳子。

齊魯大俠金劍英,小李廣鍾清,以及寧道通等人,正在準備擇吉期辦喜事的事務。

林婆婆雖然已快九十歲了,但仍神抖擻的指揮着侍女僕婦們,在為他們的少堡主,以及五位姑娘打掃樓閣,佈置陳設。

堡中各院武師們的眷屬,也同樣的打掃庭院,整理房舍,情形就如過年一般。

神醫賽扁鵲謝恩,則正在摘星樓下的巍峨大廳內,陪着陸地神龍江老英雄相對奕棋。

江老英雄銀髮銀髯,壽眉遮目,滿面紅光,神奕奕,頭戴銀絨氈纓帽,身穿簇花煙緞袍,右手中食兩指挾着一顆白棋子,目注棋枰,正在沉思!

額下蓄着一綹短鬚,英姿依然地江堡主江天濤面含微笑,靜坐一旁觀棋,他見老父舉棋不定,大和往不同,知道他老人家,一心牽掛着愛孫何時到達,無法將思維集中起來。

賽扁鵲謝恩,手捻銀鬚,含笑不語,大有勝券在握之勢。

江堡主的八位如仙美眷,圍坐在大廳一角的一張紫檀玉心圓桌上,正在低聲商議着為愛兒江玉帆,以及五位美麗姑娘舉辦大禮的事。

中央以富麗英為首,左右是汪燕玲和冷萍,其次是鄧麗珠和雪丹鳳,再其次是皇甫香和朱綵鸞,最後面對富麗英而坐的,就是江玉帆的生身母親嬌小如仙的彩虹龍女蕭湘珍。

另外一張方桌上,則單獨坐着九宮堡的後宅女管家,小李廣鍾清的嬌,昔年赫赫三釵幫麗鶯堂的女堂主段玉梅。段玉梅的面前桌上,擺着筆墨紙硯,把八位夫人決議的事情,一項一項的記下來。

時光隨着大家的忙碌消逝,紅已經過午了。

心中一直牽掛着愛孫的江老英雄,不由看了一眼摘星樓外的廣院,和寬大平坦直達巍峨堡門的通道,關切地問:“天濤…”話剛開口,一身藍衫的江堡主,已趕緊欠身,恭聲呼了聲父親。

江老英雄繼續問:“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賽扁鵲謝恩,為了寬老堡主,未待江天濤開口,已搶先笑着説:“時間還早,孫少爺就要到了!”江老英雄有些焦急地道:“昨晚丐幫傳來的消息,不是説今天中午一定可以趕到嗎?”賽扁鵲故意哈哈一笑,風趣地道:“老爺子,人要吃飯,馬要吃草,稍微耽誤半個時辰就過去了。”江天濤在旁趁機關切地道:“父親,您老人家恐怕已經餓了,要不要吩咐他們把酒菜送來?”話聲甫落,老英雄已揮手阻止道:“不,再等玉兒一會兒!”説此一頓,突然又望着江堡主,吩咐道:“你到摘星樓上再去看看,可能有他們的行蹤消息了!”江天濤雖然知道總管寧道通早已派了人在上面眺望,一有消息便來報告,但為了寬老父的心,只得恭聲應了個“是”起身向廳後的大錦屏走去。

繞過高大錦屏,即是登樓樓梯,立即拾級而上,逕向頂上走去。

剛剛登上第五層,就見到護堡武師廖漢南,已由上面神情急切地沿梯急步的奔了下來。

江天濤一見,心中一喜,口急聲道:“可是少爺他們到了!”廖漢南一見江天濤,趕緊止步,歡聲回答道:“回稟堡主,已經看到孫少爺他們的馬影子,剛剛繞過了昭德峯!”説此一頓,突然似有所悟的道:“要不要去報告老爺子?”江天濤擔心老父知道了反而影響了他強自抑住的急切心情,只得揮手道:“不必了,等我看了再去報告吧!”説罷,即和護堡武師廖漢南,逕向九層頂樓上登去。

到達頂樓,八面高窗俱開,這時,另七個護堡武師,俱都聚集在東南窗口下,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七個護堡武師一見江天濤上來,紛紛抱拳,同時呼了聲堡主。

江天濤關切地道:“他們到了什麼地方了?”其中一個護堡武師,舉手一指窗外,恭聲道:“剛剛過了昭德峯,不出片刻就到了。”説話之間,其餘六人已紛紛將窗口閃開。

江天濤走至窗口向外一看,麗藍天,白雲片片,遠山近嶺,蒼翠無邊,東南羣峯,盡在眼前,但他的目光,卻迅即注視在昭德峯下彎曲如帶的山道上。

一看之下,心中不一陣欣喜,果見一行馬隊,快馬不下二十匹,正沿着峯後突崖下的人工山道,如飛向谷口這面馳來。

江天濤父子情深,他目睹愛兒載譽歸來,他怎能不高興,他怎能不欣喜?

只是他不會像江老英雄那樣,愛孫心切,無法平抑心中動地情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