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口舌之爭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辰年不敢硬接他的招式,慌忙閃身躲避,她的功夫本就是半吊子,在朝陽子這樣的高手面前更是不堪一擊,幾招之下就險象環生,嚇得她忙大聲叫道:“黑老道以大欺小,好不要臉!”朝陽子聞言更怒,他因自己長得黑,十分惱恨被人拿膚説事,現辰年不小心正好踩到了他瘡疤上,他不由惱羞成怒,掌風越發凌厲,顯然是已起殺心,恨不得立時將辰年斃於掌下。正在危急關頭,有兩個人影從外一前一後的疾掠而來。先到之人上前一把抓住辰年背心,扯着她向後急退,腳下硬生生地往後滑了一丈有餘,這才險險避過朝陽子當頭拍過來的掌風,急聲喝道:“師兄!你這是做什麼?”話音未落,緊隨而至的陸驍已經連人帶刀地向着朝陽子劈了過去,立時與朝陽子殺在一處。朝陽子內功深厚,掌法毒辣,可陸驍卻勝在年少力壯,刀法凌厲,兩人也算是半斤八兩,勢均力敵。朝陽子這裏是生了殺心,陸驍那裏更是不知手下留情為何物,他兩人只一手便是兇險無比。
喬老看得大急,既怕自己師兄吃虧,又怕傷了陸驍沒法向封君揚代,只得也躍入了戰團。虧得他在三人中武功最高,這才能攔了這個擋那個,卻也忙了個焦頭爛額,口中忙勸道:“都暫且收手,有事好好商量!”朝陽子被他攔住,怒道:“你讓開,讓我斃了這個小妖女!”陸驍那裏更是連話都不説,只揮着彎刀向朝陽子身上招呼。喬老見狀又急忙放開朝陽子,轉身來擋陸驍。辰年驚魂未定,看他們三人打在一起,生怕喬老拉偏手叫陸驍吃了暗虧,忙高聲叫道:“喬老,快攔住道長,他武功比陸驍高!你去攔他,我來攔陸驍。”喬老一時顧不上許多,聞言轉身便來攔朝陽子,辰年那裏口裏雖咋呼着,卻是絲毫未來阻攔陸驍。朝陽子識破了辰年的意圖,疾側身避過陸驍劈過來的一刀,不忘向着辰年罵道:“呸,好個詐的小妖女!”場面正混亂時,院門口忽暴出一聲清嘯,那嘯聲猶如雷鳴,攝人心神,院中幾人俱都是齊齊一震,喬老、朝陽子與陸驍三人頓時都停了打鬥,運起內力與嘯聲相抗,辰年更是忍不住抬手去捂自己的耳朵。
待那嘯聲停歇,就聽得一人厲聲喝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院中幾人聞聲看過去,見院門處不知何時多了七八個人,侍衞首領鄭綸身站在最前,他身後稍後不遠就是負手而立的封君揚,由幾個黑衣暗衞護衞着,微微抿着角看向院中幾人,卻是一言不語。
喬老心中一驚,他跟在封君揚身邊十餘年,對封君揚的子也多少了解一下,只一見他這模樣便知他已是動怒,忙上前兩步單膝跪倒在封君揚身前,賠罪道:“世子爺恕罪。”
“喬老請起來。”封君揚口中雖這樣説着,卻並未像之前那般伸手來扶他,只微笑着説道:“是辰年不懂事,喬老與道長莫要和她一般見識。”喬老聽他這樣説,心裏越發沒底,非但沒有起身,反而替朝陽子向封君揚賠禮。朝陽子那裏一聽就急了,怒道:“喬羽!你給我站起身來,你這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像,將師門的臉面置於何地?”此話太過誅心,喬老聞言臉頓時一白,身體竟隱隱地晃了晃。
封君揚那裏卻是淡淡抬眼看向一臉怒容的朝陽子,慢慢説道:“道長好大的火氣。”這些人中,辰年內力最為淺弱,剛才受那嘯聲所震口內一直氣血翻湧,直到此刻才覺得稍稍好了些,便推開了擋在她身前的陸驍,看看仍跪在地上的喬老,又看看封君揚,眼珠轉了轉便上前雙手扶起了喬老,回身與朝陽子説道:“道長,剛才是辰年的不是,我在這裏向你賠禮了。”她説着竟真的整衣向他賠了一禮,然後卻又解釋道:“只是剛才我卻不是來糾纏道長,我不過是走錯了院子,本想與道長賠禮後就退出去,可道長不等我説話便呵斥責罵,我稍一解釋,反倒惹得道長向我痛下殺手,恨不能當場斃我於掌下,喬老與陸驍怕我被道長所傷而出手相救,這才有了這一番爭鬥。道長,我可有説一句假話?”她簡單幾句話便代清楚了事情起因,雖是先向朝陽子賠了罪,可後面一番話卻是將責任都推到了朝陽子身上,偏還沒有一句假話,只絲毫不提她自己罵朝陽子的那些話。朝陽子吃了暗虧,卻又知自己説不過她,索閉緊了嘴,只黑着臉惱恨地瞪着辰年。
辰年這樣看似道歉,實際上卻給別人扣上黑帽子的事早在清風寨的時候就做了。那時她與葉小七兩個相互配合,能生生地把黑的説成白的。簡單來説就是不管事情怨誰,都由辰年先出面道歉,做寬厚忍讓之態,然後葉小七再在一旁做義憤填膺狀,口舌伶俐地説一説緣由,將辰年乾乾淨淨地洗白出來。
想當初,辰年與葉小七兩個就憑着這一手,橫行清風寨十數載,不知叫寨子裏多少人都嘗過有苦説不出的滋味。只是此刻辰年身邊站的是又愣又二的陸驍,莫説辰年一個眼神過去,就是辰年把話説到他面前,他都不見的能明白辰年的意圖。
因着這個,辰年細説完這番話便不再言語,反而很知進退地拉着陸驍退回到封君揚身後。
喬老轉頭見朝陽子緊閉着嘴一言不發,只當辰年説的句句都是實話,他又知自己這位師兄脾氣古怪,當下便全信了是朝陽子為人刻薄才引得這樣一場爭執,臉上愧疚之不由更濃。
誰知封君揚臉卻是略緩,淡淡一笑,寬他道:“説來此事全是一場誤會,既然現在已經説開了,還請道長與喬老不要介懷。道長為我遠來,我還不曾有所表示,不如今夜就設宴款待,一是為辰年賠禮,二也算是給道長接風洗塵,可好?”喬老連忙推辭,朝陽子那裏有一肚子火要發,此刻卻被自家師弟使了暗勁按住了,只黑着臉冷聲説道:“不去!”他這樣冷硬地説不去,喬老那裏生怕封君揚面子上下不來,反而不好再推辭,只得應下了赴宴。就是連朝陽子那裏,他也一併給應下了,又見朝陽子梗着脖子又要説話,生怕他再説出什麼出格的話來,一時恨不得連他的啞給封了。
封君揚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帶了辰年等人告辭。
眾人剛剛出了院門,朝陽子這裏終於耐不住子從地上蹦了起來,惱恨地向着喬老叫道:“你自甘淪為權貴的爪牙也就罷了,怎地還這般奴顏婢膝不要臉面?你就不怕辱沒師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