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救人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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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微微一怔,想了想,才説道:“算是吧。”辰年本沒抱什麼希望,聽他這樣答不由得心中大喜,差點口問出“義父現在何處”話到嘴邊她又強行忍下了,按捺住心中歡喜,瞎話張口就來:“這就更不是外人了!我叫文若柳,和辰年是無話不言的好友,就是和穆爺也是極為相的。不知閣下怎麼稱呼,有閣下幫忙,今天這事好辦了。”那男子本不為所動,只是抱懷看她,很直接地説道:“我要救的只有謝辰年一個,不會幫你救人,你就是和我攀情也沒用。”辰年卻是正答道:“咱們要商量的就是如何救謝辰年!你可知道這些官兵實際上專是為她一個而來的?其餘的人不過是個搭頭!你就這樣衝下去救人,不等到跟前就會他們發覺了。我可是偷偷聽了他們的談話,説是上官有代,一旦有變故,先行擊殺了謝辰年,絕不能叫她活着落到他人手中!”那男子聽得奇怪,忍不住問道:“這是為何?”辰年等得就是他問,只有他好奇,才可能引得他上鈎。她腹中已有一套説辭,半真半假的低聲説道:“這事説來曲折,我簡單説幾句給你聽吧。瞧你這模樣不像我們本地人,可是聽説最近冀州生變?”那男子點頭道:“薛家兩兄弟鬧翻了。”辰年忙奉承道:“想不到兄台竟也知道,佩服,佩服。”那男子暗道這事天下人都快知道了,這有什麼好佩服的,不過被人佩服總是件覺不錯的事情,便也沒有説什麼,只等着辰年下面的話。
辰年就又接着説道:“兄台既然是穆爺的朋友,那就應該是到冀州薛直是穆爺親手殺的了,冀州薛家兄弟找不到穆爺,你説冀州軍抓穆爺的義女是做什麼?”男子不由自主地順着她的啓發想下去,很快就自己走進了她的套中,問道:“你是説他們想要抓的是丘穆陵越?”他後面幾個字語速很快,發音又有些古怪,辰年一時沒聽清楚,下意識地問道:“什麼?”
“沒什麼,”男子很快地説道,停了一停,又説道:“你別説繞圈子講話,直接説你都聽見他們説什麼了。”辰年顧不上再去細捉摸他剛才説得那幾個字,忙答道:“我聽説他們要拿辰年做餌,用來引穆爺上當,還説一旦引得穆爺前來,就要立刻殺了辰年以絕後患。所以,你就這樣衝下去,他們又不認得穆爺是何模樣,只會把你當作穆爺,然後立刻殺了辰年。”那人聽了沉默不語,辰年又再接再厲地説道:“不如我想個法子幫你救出辰年。”
“什麼法子?”男子問道。
辰年卻先不答是什麼法子,只説道:“法子我有,但是不能白白送你。我幫了你的幫,你得需也幫我一個才算公平。”男子多少猜到辰年的要求,説道:“下面人太多,我一下子殺不光,頂多能再幫你多拎出一個人來。”辰年心想這人果然不愧和義父相,連子都這樣相似,遇事都是那種人當殺人佛擋殺佛的主兒,從不肯轉個彎行事。她忙説道:“我不用你救人,我只要你抓人。我看閣下武功高強,不如趁其不備擒其賊首,得他們放人。”那人漢話雖説不利索,人卻不算太傻,説道:“我這樣一出去,還不是要被人當成你那位穆爺?謝辰年一樣保不住。你想哄我,我不上你當。”辰年早有準備,聞言説道:“我剛已經説了,有法子先將辰年救出來。作為換,你幫我把下面這些官兵的賊首給我抓來,怎麼樣?”那人不語,只偏着頭打量辰年,像是在盤算這買賣划算不划算。
眼看着下面那些官兵已經吃過晚飯,已有不少人將目光投降清風寨諸女,更有人開始大聲調笑,辰年心中不由得十分焦急,追問道:“可行?”那人想了一想,總算點頭“你既然非要如此,我答應便是,不過到時候我只帶着謝辰年一人走,你和你那些同伴能不能逃我可不管。”辰年忙道:“好。不過,你得先叫我看看你武藝高低,我好決定用什麼法子去抓那賊首,到時是智取還是強攻——”她話聲未落,也不知道那人何時又將那柄怪刀從側悄無聲息地了出來,辰年只覺得面前一寒,尚不及躲閃,那刀鋒已是緊擦着她的麪皮劃過,就聽那人問她:“如何?”辰年額前的劉海被刀削落不少,細碎的髮絲落了滿面都是,若是往她怕是早已氣得罵娘,可此刻心中卻只覺高興,讚道:“好刀法!”那人輕哼了一聲,説道:“你有什麼法子先把謝辰年救出來?快説吧。”辰年已有計劃,並不急着講出計劃反而是先問他的姓名。
“步六孤…”那人説了一個奇怪的音節就停住了,想了想又改口道:“陸…驍,我叫陸驍。”辰年猜他報得應是假名,此刻卻也不揭穿,只他立了誓不可不守信義,這才又不急不忙地説道:“我有法聯繫上小…辰年,你先等着,到時聽我指揮就是!”陸驍將信將疑地應下了,辰年便帶着他偷偷往坡下潛行了一段,指着不遠處一塊多半人高的大山石説道:“你去哪裏貓着,等一會兒…”她仔細地將後面的安排代給那人聽,又叮囑道:“動作一動要快!不能叫人察覺。”陸驍顯然有些不情願聽辰年的指揮,不過剛才既然答應了,就也不好再説什麼,只點了點頭就往一旁的山石後藏去。他身形伏得極低,行路悄然無聲,如同融入夜之中的黑豹,眨眼功夫就消失在山石樹叢之中。
辰年的心又放下幾分,暗道天不亡她,此人簡直就是上天派來幫她救人的,刀法好,身手靈活,最最關鍵的是還好騙聽使喚。
她凝一凝心神,將身上所有容易反光的飾品皆都摘了下來,又用柔軟的枝條雜草編了頂草帽扣在頭上,悄悄地往坡下潛去。直到離坡下那些篝火不及二三十丈遠的地方,她才無聲地停下身來,藏於一處茂密的灌木叢後,扯了一片樹葉含入間,一面從縫隙之中偷偷打量下面的情形,一面輕輕地吹響了口中的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