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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怎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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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正哄着小寶玩耍,她一去大半年,再回來小寶已是不認得她。辰年花了幾功夫才哄得女兒與之親近,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女兒身上,聞言只隨意答道:“喬老是來保護小寶,我自是要客氣對待,與封君揚有什麼干係?”朝陽子眨了眨一雙豆眼,強調道:“他是封君揚派來的。”辰年笑了笑,道:“誰派來的都沒關係,只要是為了小寶好,我都。”朝陽子聽得無語,向着辰年翻了翻眼睛,又見辰年拿着糕點哄小寶,忍不住説道:“這就要吃飯了,你給她這麼大塊點心,還叫不叫她吃飯?”辰年剛把糕點給了小寶,聽了這話也有些後悔,便就好聲與小寶商量道:“乖小寶,先把點心給孃親,等吃完飯,咱們再吃這個,好不好?”小孩子最是護食,到了手的東西怎還肯再還回來?辰年不説這話還好,一説這個,小寶竟是扭着小小的身子,左右躲避母親,口齒不清地叫道:“不,不。”辰年哄不轉女兒,又不好從孩子手中硬奪,一時有些無奈奈何。朝陽子一旁卻是嘿嘿而笑,明擺着是要看戲瞧熱鬧。辰年淡淡瞥他一眼,又轉回頭來看小寶,瞧她一雙小手將那塊點心握得緊緊,彎淺淺一笑,忽地指着天上驚喜叫道:“小寶快看!山雀!”小寶畢竟還小,頓時中計,仰起頭來去找天上的山雀。説是遲那時快,辰年忙湊過頭去,在小寶手中的點心上飛快地咬了一大口。小寶這裏仰頭找不見什麼山雀,剛剛想着要低頭,辰年便就又指着另一側天空,叫道:“在那邊!”於是,小寶忙轉了個頭去找。趁着這個功夫,辰年又從糕點上叼了一口。朝陽子不想辰年能這般無恥,直瞧得是目瞪口呆,半張着嘴説不出話來。小寶仰着頭找了一圈,也沒能看到飛着的山雀,不由回過頭來,惑地看向母親。

辰年這時已是把口裏的點心嚥乾淨,很是無辜地説道:“哎呀,山雀都飛走了。”小寶似懂非懂,放下山雀這事,又記起手中的點心來。待見到手中點心突然變得所剩無幾,她先是怔了一怔,緊接着小嘴就委屈地往下撇了撇,抬着臉放聲大哭起來。

辰年忙把小寶抱了起來,回身指着那仍蹲在地上傻呆呆望着自己的朝陽子,義正嚴詞地指責道:“壞道長,搶我們小寶點心吃,真壞!”小寶聽了,自然更是委屈,哭得越發大聲起來。

朝陽子被冤枉地幾吐血,眼睜睜地看着辰年哄着小寶離去,這才反應過來,指着辰年母女背影,憤憤喊道:“這丫頭,這個壞丫頭!”直到晚飯時候,幾人圍着小矮桌吃飯,小寶還記着朝陽子搶她點心吃的仇,不肯理他。喬老與楊婆子兩人還不知發生了何事,皆都是滿臉奇怪,喬老更是忍不住出聲詢問朝陽子道:“師兄,你怎的惹着小寶了?”朝陽子聞言恨恨地瞪了辰年一眼,沒好氣地答道:“不是道爺惹的,道爺是被人栽贓陷害!某人對個不到兩歲的孩子耍心眼,先是聲東擊西,後又嫁禍於人,生生地叫道爺做了惡人。”莫説這話楊婆子聽不懂,就是喬老那裏也越發糊塗。

辰年低下頭來在女兒耳邊低聲哄了幾句。也不知她都説了些什麼,小寶先是不肯,後來卻是從矮凳上站起身來,蹣跚着走到朝陽子,將小手裏的攥得都已經變了形的發麪糕遞到朝陽子面前“道道,吃。”小寶長得本來就極好,水,白胖胖,粉雕玉琢一般,這樣氣地與朝陽子説話,朝陽子頓時覺得整個顆心都化了,差點動地老淚縱橫,忙將小寶攬入懷裏,一邊吃着那發麪糕,一邊大度地與辰年説道:“看在小寶的面子上,道爺我就不與你計較了。”辰年笑了一笑,道:“多謝道長。”朝陽子剛想嗤之以鼻,卻忽地記起了懷裏的小寶,忙就把那聲冷哼壓了下去,也顧不上搭理辰年,只笑眉笑眼地哄着小寶説話。

山裏飯時晚,待眾人吃過晚飯,天已是黑透了下來。小寶跟着辰年玩了這大半天,早就又困又乏,沒等着回屋,就趴在辰年懷裏睡了過去。楊婆子瞧見,想要抱了小寶回屋去睡,不想小寶卻死死地扒在辰年身上不肯放手。辰年見狀,心中也捨不得,便道:“大娘,一會兒我抱她進去,夜裏就跟着我睡吧。”楊婆子自端了燈回房,臨走時卻是嘆了口氣,回身與辰年説道:“還是莫要叫她這樣戀你的懷,不然過兩你一走,孩子少不得又要哭鬧,更是遭罪。”這話一説,桌上其餘幾人俱都是一默。辰年低下頭來,怔怔地望着小寶出神,朝陽子那裏卻是忽地説道:“要不,帶着小寶一起走吧!有我和喬羽幾個護着,又是在你身邊,出不了什麼事。”

“不行。”辰年斷然拒絕,她抬眼看向朝陽子,冷聲説道:“那是戰場,刀劍無眼,生死無常。”朝陽子也覺得自己剛才那話欠考量,聽辰年這般説話,非但沒有瞪着眼反駁,反倒是有些歉疚地低下了頭。

瞧他這樣,辰年便又解釋道:“道長,我沒別的意思。”朝陽子悶聲悶氣地説道:“我知道。”因着是朝陽子劫持了小寶,這才迫得辰年隨他出山,攪入到這場戰亂之中,為此,朝陽子對辰年母女兩個一直心存着愧疚。辰年也知他這心理,想了一想,開解他道:“西邊與冀州不同,幾十萬大軍聚到一起,光指着耍小聰明是不行的,得有真本事才行。那麼多名將,論起行軍打仗,個個都比我強。我只先過去看一看,若是用不到我,我就回來。”辰年話説得輕鬆,可朝陽子與喬老兩個卻都知道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封君揚與紇古越對敵,無論誰勝誰負,死傷了哪個,於辰年來説,都會是錐心之痛。

突然之間,朝陽子就覺得後悔,後悔自己不該拿着“大義”二字來壓辰年。天下蒼生與她有何干系?她就算是吃了百家飯長大,可她也活了那數萬民,還回去的也足夠了!怎地就要着她一人來抗這“大義”!

朝陽子越想越是惱恨自己,忍不住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幾個耳光,口中罵道:“我老道也是柿子撿着軟的捏,也是欺負老實人,我怎地不去勸那拓跋垚憐惜天下蒼生?我怎地不去勸封君揚?不去勸那賀臻?”辰年與喬老兩個看得傻住,還是辰年先反應過來,忙伸手攔下朝陽子,低聲喝道:“道長!你這是做什麼?”朝陽子對自己下手極重,就這片刻工夫,那一側的臉頰已是腫脹起來,他咬牙説道:“不去了,你別往泰興去了,只留在這裏安心帶小寶。”辰年知他的心意,不覺有些動,沉聲説道:“道長,我得去。不光是為了大義,還有私情。”她低下頭來去看了看懷中睡的小寶,又抬起頭來看朝陽子,扯着嘴角向他勉強笑了一笑“道長,你與喬老可要替我看好了小寶,等我回來。”兩後,辰年趁着小寶睡覺之時,辭別了朝陽子與喬老等人,一人一騎出了南太行向西而去,追趕已經奔赴泰興的鄭綸大軍。她的速度自是比大軍行軍快了許多,不過短短三四功夫便就追上了大軍,不想未見鄭綸,卻是先看到了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