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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那個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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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笑意淺淺,温柔中卻又透出幾分冰冷,葉小七看着只覺陌生,他望辰年片刻,問她道:“他待你好不好?”辰年笑笑,答道:“好,起碼眼下很好。”她不願談論此事,不等葉小七再發問,便就轉了個話題,道:“為着芸生,賀澤應該還會在泰興再留些子,只要道長能在這之前趕過來,你身上的毒就有望解開。到時我送你遠走高飛,再不要回來。”葉小七身上有白先生下的劇毒,若不能每月按時服用解藥,就要毒發身亡,也是因着這個,賀臻才肯放葉小七出泰興。

葉小七遲疑了一下,卻是説道:“辰年,我不走。”辰年打斷他的話,道:“你離開這裏,寨子的仇我來報,我會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叫他賀家血債血還。”葉小七卻是忍不住問道:“血債血還?”

“是。”辰年點頭,一字一句地慢慢説道:“小七,你放心,總有一,我會殺盡賀家人,我要叫泰興再無他賀姓。”她的聲音冷厲而陰狠,叫葉小七不寒而慄,半晌後,他才能困難發聲,問道:“辰年,你怎麼了?”辰年微微一愣,飛快地垂下了視線,過得片刻才又抬眼看葉小七,面上笑容已是温暖自然,道:“我沒事,好的。”葉小七怔怔看辰年一會兒,忽地説道:“辰年,不要報仇了。封君揚既肯對你好,你就好好和他過子,把過去的事情都忘了,只好好與他過子。”辰年知他心意,向他淡淡一笑,搖頭道:“這仇得報,不報,就對不起那慘死在飛龍陘內的八百家眷,對不起張大當家,對不起三當家,對不起?小柳。”

“可賀家畢竟是你的父族!”

“可他們殺我母親,廢我武功,用你迫我!小七,他們既能卑鄙無恥,我為何不能冷酷無情?”葉小七答不上來,他自小就説不過辰年,現在雖已長大,依舊説不過她。可他知道,她這樣是不對的,哪怕就算是為了報仇,也是不對的。他定定地看着辰年,執拗説道:“你不能!辰年,我寧肯你與我一同仗劍殺入賀家,寧肯你和我一起死了,也不想你變成現在這個模樣。”辰年聞言默了一默,輕聲問他道:“我現在面目可憎,是嗎?”葉小七面容悲慟,答道:“是,辰年,現在的你已不像是清風寨裏的小四爺。”

“因為我們都長大了啊!”辰年抿輕笑,道:“你看看你,也不是寨子裏那個毫無主見,任我欺負的葉小七了。”葉小七不語,只是目含痛惜地看她。

被他這般看着,辰年邊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下去,她緩緩垂目,沉默片刻,低聲説道:“小七,我要和惡鬼爭鬥,只能先把自己也變成鬼,變得和他們一樣,唯利是圖,陰險狡詐,不管是親人還是愛人,都可以拿來算計利用?只有這樣,我才能鬥得過他們。”復仇本就是一條通向地獄的路,所以她才要送葉小七出去,這條路上,她只想一人獨行,不要他也同自己一般墜入地獄成為面目猙獰的惡鬼。

辰年抬臉向着葉小七笑,那笑容温暖明亮,毫不作偽,眼中滿是坦蕩與真誠,她與他笑道:“葉小七,好好記住我現在的模樣,許後再見,便是還想這樣對你笑,怕也是做不到了。”葉小七聞言心中不覺大慟,喉間哽地説不出話來。若換做別人,必然還要再勸説辰年一番,可葉小七最是知道她脾氣,她既定了這個主意,莫説勸,便是強拉都拉不回來。到得最後,他只望着辰年,苦口説道:“辰年,不管怎樣,別和他們一樣,拿無辜老幼的命去填自己的野心。辰年,你別變得和他們一樣。”辰年低頭,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啞聲應道:“好。”兩人再無話,屋中一時靜默下來。就在這時,忽聽得朝在屋外揚聲叫道:“王爺,十二公子。”辰年不想他們兩個會這麼快回來,稍覺意外,與葉小七對視一眼,便就站起了身往外了過去。封君揚先於賀澤之前進了屋內,第一眼就瞧出辰年眼底還泛着微紅,不淡淡瞥了一眼葉小七。

葉小七面容冷淡,只向封君揚抱了抱拳,便算是打過了招呼。封君揚沒理會他的無禮,低頭看辰年,與她商量道:“朝中有事,太后詔我入宮,我先送你回去,可好?”辰年温順地點頭,應道:“好。”他夫兩個要走,賀澤倒也不攔,只與封君揚笑道:“雖説回門沒這麼回的,不過一同走了也好,也省得你人入了宮,心還落在咱們府裏。”封君揚笑笑不語,帶着辰年出了賀府,待兩人進了馬車內,這才低聲和辰年説道:“芸生來了,堅持着要先入宮見大姐。順平無奈,只得叫喬老送了她入宮。”芸生來得比辰年預料的要早,對於這個與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辰年現在説不上好惡來,只是深知她們兩個現在是彼此最大的威脅。她垂目靜默片刻,將身體緩緩倚向封君揚,有些懶散地偎在他懷中,輕聲問道:“阿策,你可有什麼想法?”封君揚展臂將辰年擁住,淡淡答道:“原本是有些想法的,現在卻是沒了。她是我表妹,若她向我尋求庇護,我會想法給她一世安穩,若她另有打算,那就與我無干了。”辰年聽得低笑,回頭去看封君揚,伸出手指輕刮他的鼻尖,調笑道:“好個薄情郎!用得着人家的時候,不遠萬里地將人家搶來,現在用不着了,就是與你無干了。”封君揚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放到邊輕吻,低低説道:“我有深情,只是早已給了飛龍陘中的那個小女匪,再沒多餘的給別人了。”他低下頭看她,目光與她的糾纏在一起。

辰年指尖輕輕按上他的,漫不經心地描繪着他的形,問道:“阿策,我是不是變了很多?”

“是,”封君揚應道。

“那你還能喜歡我多久?”辰年又問。

封君揚不答,薄微張,將她的指尖咬在齒間,一點一點地加力,直到辰年忍不住低聲呼痛,這才鬆開了口。辰年不有些火大,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忽地抓過他的手來也狠狠地咬了一口,又與自己手指放在一起,對比了一下上面的牙印,瞧着他手上的齒痕更深一些,這才作罷。

封君揚只是望着她微笑,輕聲道:“辰年,你知道嗎?無論你怎麼變,在我心中,你都還是我的那個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