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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義父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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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防着楊熠逃走,黃壇在進寨前在外面安排不少人手。這些人將山寨前後左右圍了個嚴實,除卻東側外圍處的一些人被陸驍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之外,其餘幾個方向都還有人看守。現聽得寨中傳出烈的喊殺聲,又聽得有人高呼黃壇已死,這些留在外的騎兵忙趕過來救援。更有聰明的小軍官指揮着手下攀上了寨子的圍牆,意用弓箭居高臨下地殺寨中諸人。

辰年左臂不得用力,功夫就打了個折扣,而陸驍武功雖高,可卻需得先保證辰年的安全,又要救護寨中其他人等。如此一來,形勢頓時十分危急。陸驍揮刀將馬上一名騎兵砍落下來,搶過那掛在馬側的弓箭,閃身將辰年擋在後面,引箭彎弓向那圍牆上的人了過去。他動作極快,得又準,一箭箭帶着呼嘯而去,所到之處立時驚起聲聲慘呼,片刻功夫就已將圍牆上的官兵盡數殺了下去。

陸驍側頭與辰年説道:“官兵太多,一時殺不光,還是要奪了馬衝出去。”辰年不覺看向不遠處的楊熠,他一手抱着孩子,單手持劍,被官兵得左支右絀,若不是身邊還有個傻大護着,怕是早已經身首異處。她略一遲疑,還是與陸驍説道:“我們救了那個孩子走吧!”

“好。”陸驍應了一聲,一手拉着辰年,一手揮刀,護着她往楊熠那邊衝了過去。楊熠撐到現在已是到了極限,身上被砍傷了幾處,衣衫上滿是血跡,他本已快絕望,一眼瞧見辰年他們過來,面上頓時又驚又喜,也顧不上旁側砍過來的刀鋒,只要把懷裏那已嚇得哇哇大哭的孩子遞過來,叫道:“帶我妹子走!”陸驍一刀開那砍過來的刀鋒,辰年則把那孩子接入懷中,高聲叫道:“叫大夥跟在我們後面!”陸驍將辰年護在身後,當前往寨子外衝殺了過去。那些官兵瞧他那般兇悍,不覺都往兩邊避去,可一瞧到後面還有楊熠,便又被那高額的賞金發了膽氣,在後追殺了上去。

楊熠瞧着這些官兵緊咬着眾人不放,一狠心便停下了步子,緊隨在旁邊的傻大一愣,以為他是嚇傻了,伸手扯了他一把,叫道:“傻了啊你?”楊熠卻是甩開了他的手臂,轉回身揮劍反着那追兵不管不顧地衝了上去,發狂般叫喊道:“我和你們拼了!”他雖瘦弱,可這般不要命的拼殺,倒也叫他將那些狠辣的官兵一時震住了。傻大想回身幫他,不料楊熠卻是向他厲聲喝道:“走啊!快跟着他們走啊!”他臉上滿是血污,原本清秀的面容已經猙獰,一面不要命地揮劍砍向那些官兵,一面回頭嘶聲喊着眾人快走。辰年聽到他的聲音回頭,想要回身去救他,可此刻形勢已是不容得她再回去救人。

寨門就在眼前,外面阻攔的官兵已是不多,陸驍殺了面衝過來的幾個,奪下了一匹坐騎與辰年,急聲道:“小心暗箭傷人,出去了再上馬!你帶着他們先走,我擋一擋那些追兵,回頭就去追你。”他説完轉身邊走,辰年卻一把扯住了他,深深地看他一眼,啞聲囑咐道:“你小心!”

“嗯!”陸驍卻是咧開嘴向她笑了笑,然後提氣長嘯一聲,轉身又往回衝殺了過去。

辰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覺一緊,甚至有股也轉身隨着他殺回去的衝動,可懷裏那孩子還在哭,她低頭看了那孩子一眼,終是咬牙上了馬,向隨着她逃出來的温大牙等人説道:“我們走!”就在此時,山下忽地傳來一聲長嘯,那嘯聲極響極亮,辰年愣怔了片刻,面上不現出驚喜之,是義父,是義父來了!正在與官兵廝殺的陸驍也聽到了這嘯聲,頓時神一震,發出長嘯與山下的穆展越相應。山下又傳來幾聲嘯聲,竟似不只穆展越一人。那些人來得極快,只不過須臾功夫,那聲音便又近了許多。

辰年眼睛一亮,將孩子入温大牙懷中,叫道:“看好她!”説完竟策馬轉身往那寨中又衝了回去。她左手不得使力,只得右手揮了那軍中長刀,揮砍間雖然有些吃力,卻仍是衝殺到了陸驍身邊,朗聲向他叫道:“上來!”陸驍揮刀砍倒一人,手上輕輕一扯辰年胳膊,人便已是輕巧地落到了辰年身後。他從辰年手中奪過長刀,橫着端於身側,沉聲道:“你來控馬。”辰年便用雙手握了繮繩,只全神駕馭戰馬。那長刀到了陸驍手中便如同有了生命,靈活的不可思議,兩人一馬來回沖殺,竟是殺得那些騎兵都紛紛躲閃,不敢與之鋒。

又得片刻,靠近寨門的地方突然傳來聲聲慘叫,辰年聞聲轉頭看去,就瞧見幾個黑衣騎士縱馬從外衝入,當前那人正是已失蹤多時的穆展越。

擋在穆展越面前的騎兵只一刀就被他劈成了兩半,便是那拼死過去的長刀,在穆展越刀下也輕薄的如同紙片。眾官兵都被穆展越駭得魂飛魄散,一時連抵抗都不顧不上了,只慌里慌張地往外衝,想着能逃出一條命去。

穆展越刀下,從來不留活口。

辰年之前只是聽過這句傳聞,今還是第一次見到真實情景,而温大牙他們那裏,更是都看傻了眼。彷彿只一眨眼的功夫,寨子裏就再無一個活着的官兵了。原本混亂的戰場忽地靜寂下來,人的驚呼慘叫一下子都消失的乾乾淨淨,只偶爾有戰馬悲慼的嘶鳴聲響起。

陸驍‮腿雙‬一夾馬腹趕到穆展越馬前,習慣地用鮮氏語説了一句話,又忽地想到辰年聽不懂鮮氏話,這才笑着換了漢話,與穆展越説道:“多虧得你們來了。”穆展越卻沒理會他,目光一直落在辰年面上沒有離開。

辰年心情很是複雜,既有驚喜又覺委屈,甚至還有一絲埋怨,諸多情堵在口叫她一時説不出話來,卻不自覺地紅了眼圈。

陸驍低頭瞧了辰年一眼,便主動問穆展越道:“您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穆展越淡淡收回視線,正要答話,卻有兩個隨他同來的鮮氏人騎馬從外跑來,用鮮氏話高聲説笑了兩句,然後便把手中拎着的東西扔到了地上。那是幾個青州騎兵的頭顱,像是剛剛砍下沒有多久,滴滴答答地還落着鮮血,在地上四散着骨碌開來。

便是辰年已見慣了生死,看到這番場景也不覺有些膽寒,下意識地別過了頭。陸驍卻是習以為常,只低聲與辰年翻譯那話道:“他説外面的官兵也都清掃乾淨,不怕他們逃回去報信了。”辰年瞧一眼穆展越,見穆展越用鮮氏話吩咐那些人幾句,那些人便各自去做事,有人去了外面警戒,還有人下馬來收拾這如同修羅場一般的寨子。温大牙等人一直都在寨門外傻站着,瞧到此刻才心驚膽戰地湊過來,卻是遠遠地繞過了那幾個鮮氏人,過來問辰年道:“謝姑娘,咱們怎麼辦?”辰年躍下馬來,先瞧了一眼温大牙懷中哭得累極又重新睡着的孩子,又看看這還倖存着十多個人,見他們幾乎個個掛彩,便説道:“先別忙着做別的,想法把大夥身上的傷處理一下。”得了她這句話,温大牙忙把手下的人清點了一邊,不算那楊熠兄妹,原本寨子里老幼共有十九個人,眼下死了四個,重傷了兩個,其餘的都掛了輕傷,就這樣的結果,還是多虧了陸驍與辰年全力救護的,否則大夥怕是早已經在黃泉路上湊齊了。

傻大還惦記着那楊熠,忙去死人堆裏把他巴拉了出來,趴地上聽了聽他的心跳,抬頭向着温大牙驚喜地喊道:“大哥,大哥!這小子還活着!崔小二還活着!”眾人聞言忙都聚了過去,便是穆展越也跟在辰年後面過去看了一眼,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過來,直接丟給了温大牙“外傷包紮好後給他喂下去,兩個時辰一次。”説完又停了停,神淡漠地補充道“若是死了,就別再餵了。”温大牙雖怕眼前這殺神怕得腿肚子筋,可還是忍不住腹誹,暗道您這笑話講得可一點都不好聽。他接了那藥瓶,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忍不住抬頭看向辰年。

辰年輕聲説道:“他是我義父。”温大牙這才放了心,千恩萬謝地謝過了穆展越,便就招呼着人趕緊尋東西來給楊熠包紮傷口。

陸驍那裏瞧着穆展越與辰年這一對父女見了面這半晌都沒説話,怕辰年心中還在惱恨穆展越,想了想便出來打圓場道:“別在外面站着了,有話去屋裏説吧。”辰年垂着眼睛不説話,穆展越看了她一眼,便先抬腳向那堂屋走了進去。陸驍暗中扯了辰年一下,拉着她在後面跟了上去。所幸這堂屋還算完好,只屋中有些雜亂。辰年上前與陸驍一起把那倒在地上的桌凳都扶了起來,又取了些木柴將屋中烤火用的火堆重新燃了起來。

穆展越一直沉默地坐在旁邊看着他們做事,瞧辰年只用右臂,不覺皺了皺眉頭,問她道:“左臂怎麼了?”

“受了點傷,不礙事。”辰年不在意地答道,又問穆展越道:“義父,您怎麼到了這裏?”穆展越看她一眼,淡淡答道:“封君揚説你在清風寨,我是從清風寨一路往北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