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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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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彈劾寧王風波過去之後,御史台又陸陸續續出過幾次事情,都有御史台的官員站出來在朝中彈劾,而許清嘉只跟着附議過牟中良一次,季成業兩次,全是無關緊要的小事情,本扯不到政治立場上去。∥。。

沒過多久,許清嘉便發現,季成業似乎對他的態度有所改觀。

以前在御史台遇見了,這位季中丞都只是用眼皮子打招呼,但最近他突然開了尊口,大清早的在遊廊上見到許清嘉,道一聲“早!”便擦肩而過了,也不管許對方有沒有回應。

許清嘉前後左右轉頭看看,他來的比較早,此刻還沒什麼人,只有灑掃役在院子裏搞衞生,可那也離的非常遠,方才季成業路過,難道是跟他打招呼?

這個認知真是相當令人震憾了。

他早聽愛八卦的同僚説過,這位季中丞在御史台是惜字如金的人物,好像多説一個字人家就佔了他便宜似的,難得大清早的他對着許清嘉施財,許清嘉回到自己公事房裏,坐在椅上還要回想,自己最近都做了些什麼事情,竟然讓這位季中丞開了金口?

想來想去,找不到答案,只能繼續埋頭看卷宗。

眼看着到了年底,又接連下了兩場雪,京裏道路積濘,卧冰滑雪,很是難走。許清嘉坐着馬車回去的路上,就看到好幾個人在路上摔倒了,有的自己爬起來蹣跚着繼續頂風趕路,有的則躺倒在地上壓起不來,有那路人好心的扶了起來,才發現本走不了,只能送去就近的醫館治療。

胡厚福大約是怕長安城的氣候凍着了妹子跟外甥們,一早就讓商隊送來了皮子,最近家裏兒拉出來,都是絨絨的,許清嘉回家,常有一種回到窩裏的錯覺。

胡嬌自己用皮子做了大衣裳,許珠兒身上的襖子上都綴着絨絨的皮,許小寧就是個小團,而許小寶雖然堅決拒絕自己被打扮成這般模樣,最後還是被胡嬌給了件皮坎肩穿了起來。

等到武小貝來給他送書,他見到武小貝身上也是大衣裳,這才終於平衡了,不再抗拒這種打扮。

許清嘉外面穿着官袍,也不宜太過招搖,胡嬌便讓人給他了個貼身的狐皮坎肩,穿在官服裏瞧着不出來,倒暖和許多。

去上朝,許清嘉進了宮就發現朝中文武重臣頭接耳,韓南盛愁眉苦臉立在殿裏,好似遇到了什麼難題。

韓南盛對許清嘉有知遇之恩,許清嘉進了御史台之後,有機會上朝便好幾次在宮裏遇見韓南盛,二人略略聊兩句就分開了。如今宮裏氣氛微妙,不太適合敍舊,二人都是聰明人,就不在宮中做親密之態了。

他見韓南盛臉難看,趁着皇帝還未上朝之時便過去多嘴問了一句:“大人這是怎麼了?怎的臉這般難看?”韓南盛見是許清嘉問起,況此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便道:“昨錢成鬱死在了户部公署。”錢成鬱乃現任的户部侍郎之一,向來是個埋頭做事的老實人,似乎在這個位子上多年,留給大家的印象都是個勤勉寡言的官員,沒成想最後卻死在了户部公署。

本來這案子可歸類到大案一類,可直接推給三司去審,京兆完全不必手。偏偏昨户部雜役發現了錢成鬱死在了公署,彼時户部其餘官員都已經回家去了,韓南盛恰巧路過,見到跌跌撞撞的雜役從户部公署衝了出來,見到他就報了案,只道裏面出了大事,韓南盛哪裏料得到卻是這等死了人的大案子,而且死的是户部要員。

他進去見到錢成鬱的死狀,才後悔了。

錢成鬱倒在公事房的地磚之下,半卧在血泊裏,身邊還有幾本卷宗也泡在血泊裏,那雜役站在一旁直哆嗦,都不敢近前。

户部掌握着國家財政,這些泡在血泊裏的卷宗恐怕都是重要文件。韓南盛忍着心底的不適找了杆筆,用筆桿將泡在血泊裏的卷宗給撿了起來,晾在桌案上的時候,那些卷宗還嘀嗒嘀嗒往下滴着粘稠的血。

那情景想起來就讓人心生寒意,他立刻召集了京兆府的下屬齊來查勘察現場,又請了户部尚書前來。於是此事便傳了個遍。

作為首個接到報案的目擊官員,韓南盛只能硬着頭皮準備向今上稟報此事,但這簡直是在觸今上的眉頭,他都不知道今上會是什麼態度。

到了年底,許多衙署都在準備封卷,唯獨户部近來十分忙碌,概因今上派了寧王去清查户部,結果還沒半個月,就出現了錢成鬱的案子。甚至有官員悄悄兒議論,錢成鬱的死與寧王有着莫大的關係。

遇上這麼倒黴的事,許清嘉又幫不了什麼忙。只能安韓南盛兩句,回到自己的位子站班。

他雖然不曾親眼目睹,但也可以想象,韓南盛發愁的並不是接到了這樁大案子,而是此案也許會牽扯到太子一系與寧王之間的較量,到時候案情如何已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藉着此案誰打壓了誰。

果然上朝的時候,韓南盛硬着頭皮將此事上報,惹來今上震怒,不止韓南盛沒撈着了好,得了今上一頓斥責,就連倒黴的户部尚書也被點名捱了罵。

眼瞧着再過半個月就要過年,此案不破,恐怕上至萬歲下至官員就沒一個能睡好覺的。今上震怒之際,責令韓南盛將此案移三司着審。而今上不但點了三司官員,還準備從御史台點將。牟中良不失時機的向今上推薦了許清嘉。

“許中丞向來細心謹慎,聽説以前在地方為官之時就頗有審案之能,臣向陛下舉薦!”許清嘉:“…”韓南盛倒是解了,他是怎麼也沒想到,這把火能燒到自己身上來。

不過比起身在風暴中心的寧王,此刻還能站在武將之首,身背直,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為下面朝臣的紛紛議論,認為是他殺了錢成鬱而依舊泰然自若,許清嘉也就輕鬆了許多。

總歸他資歷淺,到時候只負責一路監察此案審理情況,協助諸位老大人查明錢成鬱的死因,其餘之事他只能充耳不聞了。

等到下朝之後,牟中良還向許清嘉送去來自上司的關懷:“許中丞年富力強,又逢此案,正是大顯身手讓聖上記得的好時機。可要把握時機啊!”許清嘉抱拳:“下官多謝大人還記得下官!”心裏則對牟中良惱恨到了極致。

這人從他剛開始進入御史台倒十分熱情,此後便開始拉攏,結果發現許清嘉並無鑽營結黨之意,便態度大轉,一度十分冷淡。而今還不懷好意,當真讓人生厭。

反而是季成業從他身旁走過,只淡淡道了兩字:“小心!”便從他身旁走過了,倒好似他那聲小心是對着空氣説的。

錢成鬱之死,等於在長安城中的官員們心裏掀起了濤天巨,許多聰明人都會在心裏想,也許通過這件事,寧王一系與太子一系會真正拉開爭鬥的大幕,不再將一切暗都盡力降到最低,在暗中消解了所有的爭鬥。

這意味着未來的朝中局勢會更為複雜。

許清嘉下了朝之後,就跟着三司的大人們前往户部案發現場。積雪難行,等到了户部,大家都凍的夠嗆。

户部尚書一臉倒黴的樣子,卻又不得不陪着前來察案的官員去案發現場。

由於還要接,韓南盛暫時還沒開身,便一路與許清嘉並肩而行,又小聲提點了他兩句,許清嘉俱都牢記在心。

錢成鬱生前辦事的地方,此刻推開門依舊能聞得到濃重的血腥味,而他的屍體如今已經被移走,暫時先寄存到了刑部,只等仵作驗過屍,此案有了定論之後,他的家人才能領了去安葬。

房間的當地,有一大攤血泊,而錢成鬱的死因卻是被利落的割破了喉管,生前死不暝目。正因為被殺的手法利落,而當下午寧王還恰恰來過了户部,且去過錢成鬱的公事房,這才更引人注目。

幾乎所有的户部官員心裏都想着,明明是寧王殺了錢成鬱,這等利落的殺人手法,非戰場上千錘百鍊不足以練成。

而今上派了三司官員前來查案,也許只是走個過場,要麼找人替寧王背黑鍋,要麼…就是想處理寧王了。

這其中又涉及到上意,因此人人心裏都有一本帳,都在考慮這件事的結果會如何。

三司官員都是經過事的,遇上此類案件也面不變,細細勘察現場。其中更有一位乃是許清嘉的老人:傅開朗。

傅開朗是傅家的人,而今上派了傅開朗來查此案,其中隱含之意卻又令人不得不多想。

等到接完畢,韓南盛就離開了,而其餘官員皆留了下來了解情況,順便在户部尚書的公事房裏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許清嘉一大清早起來上朝,天都沒亮,一直忙到了天擦黑才坐着馬車往家裏趕。

自家的馬車裏放着個小暖爐子,上面燉着熱湯,永祿執勺將熱湯盛在一個深杯子裏遞給了許清嘉:“夫人聽説大人忙了一天,天氣寒冷,便讓廚房給了湯甕給放到馬車上温着,大人什麼時候忙完了,上車就可以喝一點暖暖身子。”一碗熱湯伴着兩塊胡餅下了肚,許清嘉才覺得活了過來。

方才在户部,幾位前來查案的官員都快吵翻天了,各人有各人辦案的法子,都想着儘早破案不走彎路,結果…就吵的不可開

作為旁觀人員,許清嘉便垂頭坐在一旁翻看那些帶血的卷宗,心中在想,到底這些卷宗背後隱藏着重大案情呢,還是因為恰逢其會,在錢成鬱臨死前隨手從案子上撥下來的?

幾位大人吵完了都想要個能站在自己一邊的人,結果都將目光投向了許清嘉,許清嘉只能連連擺手和稀泥。

吵架這種事,還真不是他的強項。他擅於説理。

他一路心事重重的回家,在馬車上也忍不住翻來覆去的想案件的整個過程,又想到寧王身陷其中,以他對寧王的瞭解,其人不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之事。但若是真有人想往他身上潑這盆髒水,那還真有幾分難辦了。

等到了家裏,許清嘉向老婆表示謝,表示今的熱湯拯救了他的靈魂與身體,讓他沒差點凍死餓死在外面。胡嬌哪裏知道此刻外面已經風雲鉅變,還當許清嘉在跟她開玩笑,夫倆又玩笑了幾句,又有孩子們來湊趣,今武小貝也留宿在許府,場面當真熱鬧,一時裏擺起飯來,大家熱熱鬧鬧開吃。

許清嘉看着正吃的高興的武小貝,內心複雜極了。

這孩子一向視寧王為英雄,若是知道此事,也不知會做何想。

作者有話要説:卡文,最近真是在瓶頸了,所以寫的好慢。

不過不會斷更啦。

大家晚安。